不呆俠 第十一節 牢獄之災

作者 ︰ 寒山士

大白天的,在戒備森嚴的縣衙內,皇帝的聖旨說丟就丟了,可想而之丁大人會是怎樣一種抓狂的心情。「飯桶,廢物,我養你們這幫王八蛋有什麼用?平日里,你們欺男霸女倒是很在行,關鍵時刻頂個屁用!那是聖旨!你們以為是一張廢紙呀!是不是想看著本大人掉腦袋呀!告訴你們,本大人人頭不保,我也會拿你們陪葬,呸!」罵得他直喘氣、翻白眼。

李知縣忙哆哆嗦嗦將一杯茶奉上,被他一巴掌打落地上,摔個粉碎,「混帳東西,老夫還用得著你上茶嗎?你也配?你還是給老夫上香吧!還不趕快卻給老夫找,限你三天時間,不管用什麼法子,都要把聖旨給老夫找到,否則,你掉的不只有官帽,還有你這顆碩大的豬頭,滾!」李知縣幾乎就是「滾」出去的。

丁大人還沒罵完呢!他寶貝兒子丁坤左擁右抱地進來了,女乃聲女乃氣的問道︰「爹,出了什麼事啦?害得您要發這麼大的火?要知道,肝火傷身,燒您腦筋。」丁大人沒有回應他,而是趕了過去,掄圓了「啪啪啪!」左右就是幾個響亮的大耳光,抽得丁坤金星亂冒,不辨東西南北。

雖然武陵縣也就那麼大的地盤,可要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找出聖旨,也無異于大海撈針,聖旨才大多呀!隨便往哪個老鼠洞里一塞,就夠他李知縣找個十年八年的了,加上丁大人這個時候也沒拿他當人看,一天催八次,催得他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整天昏昏沉沉,走路都像打水漂,無奈之下,他也就只好去找天乘法師。這時候的天乘法師根本不想見人,一來是白扇受了一時難愈的傷,二來是他一不留神,被手腳並用的猿猴朝老臉上狠狠地踹了好幾腳,雖不傷肝傷肺,卻顏面大損,幾乎無可見人。可又礙于情面,不能不見,思前想後,他就命同樣鼻青臉腫的白眉去打發他。白眉恐怕是所有見過那只白猿的人中最清醒、也最明白的人,他花了五百兩銀子在鄧關手上買了株蘑菇,又挨了天乘法師一頓飽揍,雖然他沒親眼見到是哪只猿猴傷了天乘法師,可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到,這必定是捉走白扇的猿猴無疑,他也真不怕丟人,遂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其中不乏添油加醋的成分,末了,還畫了像,縣令如獲至寶,揣著就密令縣衙的捕快趕快抓人。

這也活該鄧關有這麼一劫,甘溪山下有個桃源鎮,逢初一、十五是大集,這一天大早,鄧關就帶著朵朵去趕集,一來賣些山珍野味,無非山菌蘑菇。二來買些日常用品,鍋碗瓢盆之類。時近中午,朵朵就去買包子吃,鄧關抄著手打盹,冷不防有人打了一記悶棍,一個大麻袋一套,等朵朵買來包子時,早已失去蹤影。旁邊有認識他的,就跟他說了,他爹好像是被縣衙的捕快給抓走了。一听是這麼回事,朵朵頓時嚇得六神無主,哇!的大哭起來。

鄧大夫臉色鐵青,鄧老夫人已然昏了過去,朵朵抱著他娘哭得跟淚人似的,「都不是好東西!」鄧大夫沒頭沒腦蹦出這麼一句話,誰都明白他罵的是誰,除了阮天雄與鐵丐,再無其他。

「老頭子,你可要拿個主意啊!咱家可不能對不起列祖列宗啊!」老夫人邊哭邊說著,甚是淒慘。

「這個混小子呀!」鄧大夫雙拳緊握,氣得咬牙切齒。

「公公,你要想法子救救鄧關啊!」李福兒自打嫁入鄧家,還從未遇到如此大的事,只是她還不知道這事與聖旨有關,否則,早急得上吊自盡了。

「不讓他受點苦是永遠也長不大的,這個混小子,這一下全家都栽他手上了,這里不能呆了,咱們趕快收拾收拾,去三清觀中暫避。」鄧大夫畢竟老成持重,他得先保住這些還沒被抓住的人。

「關兒咋辦?關兒就不管啦?關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娘跟你拼了。」老夫人急了,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婦人之見。」見這老伴也實在是急火攻心,鄧大夫也只能無奈地長嘆一聲。

還是福兒多讀了點書,懂事,扶著鄧老夫人,抹了一把清淚,「娘,一切但憑公公作主吧!」

「爺爺,我要去救爹出來。」朵朵一叉腰,昂著小腦瓜,蠻像模像樣的。

「胡鬧!」鄧大夫將他罵了回去,「我下山打探打探,你們就在三清觀等我消息,哪兒也不去。」他威嚴地說。

「嘿嘿!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府無門闖進來,到了爺們這兒,老子會讓你好好嘗嘗陰曹地府是什麼滋味。」一牢頭凶神惡煞地沖著剛剛醒來的鄧關吼道。

鄧關一見這個滿嘴黑牙的家伙就反胃,尤其是那極為惡心的口臭,既像壞了雞蛋,又仿佛死了的老鼠,偏偏還挨得那麼近,鄧關聞著這味,但覺得胃一陣陣的翻騰,加上剛才一路顛簸,他實在忍不住了,冷不丁,「哇!」好一大口污七八糟的穢物,一點不剩,全倒進了這牢頭的懷里。

這牢頭氣得就賞了他一鞭子,「他娘的,早晚是個死,著什麼急!王八蛋,哎喲!」他突然捂著臉大叫起來,鄧關還沒叫呢!眾人非常詫異,仔細一瞧,哦!這牢頭的臉上有一道血紅的鞭痕,此時已腫得老高,原來是鞭子抽在了鄧關的肩上又詭異地彈了回去,結果抽他臉上了,可真邪門了。他氣急敗壞地將官服一月兌,打個赤膊,掄圓了鞭子,又狠著勁就是一鞭,「哎喲!」這一下兩人都同時叫了起來。鄧關傷在胸口,牢頭又傷在頭上,這次是耳朵跟,差點沒將整只耳朵給抽下來。

「他娘的,這是怎麼回事?」他氣得大吼大叫。

「頭,是這鞭子有問題,太短了,容易彈回來,您還是換個長點的吧。」牢卒躲得遠遠的。這牢頭果然換了根長的皮鞭,這次果然沒有再彈回來,一鞭子抽過去,從前胸到後背,血糊糊的一條印子,加上這鞭子又沾了鹽水,抽在身上如火燒火燎一般,然後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猛抽。鄧關也是個不要命的主,咬著牙硬撐著,「龜孫子,要打爺爺也得給個理由吧!」

「他媽的,死到臨頭還想上閻羅王那兒告老子呀!作鬼老子也要抽你。」這牢頭大概用力太猛,累得氣喘如牛。

「龜孫子,有種的把老子放下來,老子讓你抽個痛快。」被吊在刑架上,無處躲避,他覺得這不公平。

「老子就喜歡這樣抽死你,識相的乖乖交待,老子給你個痛快。」這牢頭大概受了縣令的指令,不能說得太明白。

鄧關是個丟三落四的主,他可想不起來有什麼要交待的,可他那張臭嘴卻是不饒人,「昨日,我與你家娘子在河邊大樹下,你兒子望風。」都到這個地步了,他還有心思損人,真個壽星老上吊--嫌命長。

「打!給本官往死里打。」黑暗中一個鴨公般的嗓音咆哮著。

「那又是個什麼東西?」鄧關望了一眼,終于熬不住了,昏了過去。

「大人,這、這人都昏過去了。」師爺望著已經面目全非的鄧關,心驚膽戰地說,剛才一見鄧關,他就認出來了,怎麼都沒想到會是他。師爺是本地人,別看他是大貪官的師爺,這李縣令干的所有壞事,他都沒份,如果不是他在後邊經常敲打敲打這個縣令,還指不定會干出什麼更缺德的事情出來,剛才這師爺將畫像打開一瞧,立馬就嚇了一跳,畫上的這家伙他太熟悉了,現在再仔細一瞧,八九不離十了,心道︰這不就是甘溪村鄧大夫家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兒子嗎?這可不行。

李縣令可是個察言觀色的主,一見師爺數變的臉色他就明白了,遂冷冰冰地說道︰「師爺,你認識這小子?」

「這、這還不敢確定,您瞧這鼻青臉腫的,不大好認。」

「管他是誰呢!反正是刁民一個!把他弄醒,再狠狠地打,打到他開口為止,老子就不信治不了你,哼!」李知縣咆哮道。

一盆涼水澆頭,鄧關又醒了過來,縣令已經來到他跟前,偏著碩大的如陀螺一般的腦袋盯著他。剛才那一頓皮鞭棍棒,使得他胸內積了不少氣血,此時被涼水一澆,鼻子喉嚨癢得要命,他費力地聳聳鼻子,還是牢頭有經驗,大叫︰「大人!當心!」季知縣回頭厭惡地看了他一眼,心說他還能咬我不成!一扭頭,「啊--欠!」鄧關好一個驚天動地的大噴嚏,一大團粘稠的血水膿漿如開閘泄洪一般狂涌而出,一點沒糟蹋,全糊李知縣臉上了。

「呀!」李知縣雙手高舉著,狂呼亂叫,捶胸頓足,師爺忙用袖子將他抹干淨,衙役趕緊端了一盆水來,讓他好好洗洗。

「大膽刁民!罪不可恕!老子要活剮了你。」他怒氣未消、暴跳如雷。

「狗官,老子就賣了點蘑菇,讓你好一頓收拾,有種的跟老子單挑。」鄧關雖然有氣無力,嘴上從不輸。

「哼!識相的乖乖將東西交出來,免得皮肉受苦。」

「什麼東西?」說實話,他到現在為止還不知為何受這罪。

「哼!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在縣衙里偷走聖旨,你罪大惡極,死到臨頭還嘴硬。」

一說是這麼個東西,鄧關總算明白過來,看來這頓打不算太冤,「大、大人,什麼是聖旨呀?」他還沒恢復力氣,听起來低聲下氣的,他心里明白,既然他們現在還沒得到聖旨,那就不是有人告密,看來那個阮天雄還沒做成這買賣,他一點懷疑的意思也沒有。

師爺搶著答道︰「這聖旨是黃色的,這麼長、這麼寬。」他邊說邊比劃著。

「哦!是草紙。」鄧關「恍然大悟」。

縣令一听,肺都氣炸了,吼道︰「刁民,你、你這是在忤逆聖上,聖旨怎麼能是草紙呢!」

「聖旨是黃色的不假,還非常結實。」師父接著道。

「黃錢?」誰都知道,這「黃錢」是黃泉路上「買路」用的,「您家哪位作古呀?要多少擔?」

縣令氣得抓狂,「來、來人,給老子狠狠地打,往死里打!」他氣急敗壞。

師爺掩著嘴,強忍著沒樂出聲來,「大人,這就是一不學無術的山野村夫,說得太深奧了未必听得懂,讓屬下來吧!您先歇歇。」

縣令氣呼呼地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衙役遞過一杯茶,他喝了一口,然後狠狠將茶杯砸個粉碎。

「年輕人,這聖旨呢!就是當今皇帝賜給下臣的一道旨意,非常嚴重,萬萬丟不得,如果是你拿了,只要交出來,大人自是不會為難你。」這師爺還是比較好說話的。

「丟了就丟了唄!大不了再向皇上要一張嘛!干嘛為難我?」

「呸!你以為是要飯呀!吃不飽再去要一碗!」縣令蹦起來指著鄧關的鼻子就一頓痛斥。

「大人,這小子屬下認識,那日就是他弄了一株蘑菇賣了五百兩銀子。」一衙役湊上前來,指著鄧關道。

「哪天?」縣令氣呼呼地說。

「就是丟聖旨那天,當時白眉白扇二神君在街上游玩的時候看到了那株蘑菇,為了這事還差點沒打起來,那只押走白扇的猿猴也是從他背後的大竹蔞里蹦出來的。」

「哼!小子,這下看你還能如何狡辯?」縣令冷笑著。

「冤枉!我承認那天的確是作了五百兩銀子的買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們總不能秋後算賬吧!你們想要那五百兩銀子,直說就是,何必弄出這麼大動靜來!」

「大人,這的確不怎麼厚道。」師爺道。

「咱們現在說的不是這個……」縣令正要往下說,師爺又開口了,「什麼樣的蘑菇能賣五百兩銀子?」

「是一株九葉靈芝……」其實他要說的是一株像九葉靈芝的蘑菇,可一著急就說成了「九葉靈芝」。

「九葉靈芝才賣五百兩呀!小伙子,你還有沒有?」這師爺純粹是和稀泥的。

「這東西哪能隨隨便便就有哇!當初他們非得強買,草民也是沒辦法呀!」鄧關打著哭腔。

「這就是你們的不對,怎麼能欺壓百姓呢!」師爺捋著胡須訓斥那些差官衙役。

「大人,你們都弄錯了,那其實是一株長得像九葉靈芝一樣的蘑菇,不是靈芝。」那衙役糾正道。

「你去給我找一株像九葉靈芝一樣的蘑菇來,我倒貼你五百兩。」鄧關理直氣壯地說,完全不像個了無生氣的囚犯。

「這個買賣能做。」師爺道。

「咱們說的不是……」縣令又想糾正,那不知好歹的衙役又蹦了出來,指著鄧關的鼻子駁道︰「胡說!那分明就是一株蘑菇,你這是訛詐。」

「那靈芝都被他們吃了,現在才說是蘑菇,你信呀!」鄧關也吼道。

「反正我不信。」師爺搖搖頭。

「那天不只我一人看到,天乘大師將蘑菇狠狠地摔個稀巴爛,如果是真的,他會這麼做嗎?」

「不能以常理而論。」師爺道。

「皇後氣急了還把皇帝打了呢!」鄧關毫不示弱。

「哪朝的事?」師爺道。

「反正那就是蘑菇,那猿猴也是你養的。」

「胡說!我只听說過耍猴的,還沒听過耍猿猴,有種的你也弄只養養看。」

「這個可以試試。」師爺道……

李縣令被他他們仨吵得頭昏腦脹,他審過的犯人成百上千,還從未踫到過這等被打得半死,嗓門還如此大的,他深吸一口氣,吼道︰「都給本官閉嘴!還有完沒完!」「師爺,你陪本官出去透透氣。」他實在是憋得受不了了。

後花園中,李縣令倒背著手,「師爺,這事你如何看?」

「大人,咱們打了他半個時辰,萬一那東西不是他拿的,咱們豈不白忙活了。」

「哼!本官就將他交給恩師,讓他老人家發落。」李知縣氣呼呼地說。

「大人,此事萬萬不可呀!」師爺心里明白,如果這小子落入丁謂之手,定將有死無生,到那時,他這個師爺也成了罪魁禍首,今後還有什麼臉面在這兒混。

「他一到了恩師那兒,自有法子讓他開口,到那時,本官自然是大功一件,又有何不妥?」李知縣惡狠狠地說。

「大人,如果真是他拿了倒也沒什麼,萬一他死了,聖旨還沒到手,您又打算將誰交上去呢?總不能又畫張相,滿大街拿麻袋套人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本官濫殺無辜不成?」李知縣惱羞成怒。

見他動了肝火,師爺反而不怕了,他捋著胡子,「大人,如果丁大人找回了聖旨,對您有什麼好處呢?」他不急不徐地問道。

「這話是什麼意思?」李縣令鼓著魚泡眼不解地問道。

「屬下的意思是,如果丁大人找著了聖旨,您以為他會怎麼做呢?」他意味深長地說。

李知縣仔細一琢磨,頓時嚇出一身冷汗,不禁驚呼出聲,「啊!他、他會殺人滅口。」

「如果他沒找著聖旨,又會怎樣呢?」

「聖上一定饒不了他。」

「那您再仔細想想看,這人交是不交?」

李知縣捏著下巴,默不作聲。

「他可以拍拍**,一走了之,您還是得在這兒混飯吃的。」這師爺又加了一句。

「恩師那兒你讓本官如何交待?」

「這聖旨八成是讓那猿猴給弄走了,這四周山上的猿猴您是領教過的,這幫無家無主的畜牲,您又能怎麼著?丁大人又能把您怎麼著?他如今自身難保。而今您就憑那白眉一句話、一幅畫相就要抓要殺的,萬一弄錯了,您又該怎麼收場?再說了,萬一逼急了,您只需說咱們已經抓了不少人,正在嚴加審訊,他還能拿您怎麼樣?」

知縣還在那兒琢磨著。

「這白眉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據說這事就是他給惹出來的,這小子就一老實巴交的布衣百姓,說起來您以前興許也見過他,他就是那個采蘑菇的小伙子,背著一個大竹蔞。」

「是他!」李知縣想了起來,記得有那麼幾次,縣衙里辦酒宴,他還真來送過幾次蘑菇,這小子長的不咋的,可那個特大的背蔞卻令人終身難忘。

「前些年,您派兵進山抓猿猴,結果被罰了三次,差點傾家蕩產。」師爺又加了一句。

「啊!」知縣驚呼出聲,結結巴巴地說︰「你、你的意思是這事要傳揚出去,還會挨罰?」

「大人上回罰的是銀子,要是作得太過火,怕是……」這師爺不再往下說,怕嚇著他。

「你不會把這事給捅出去吧?」

「屬下當然不會,可外邊已經傳得沸沸揚揚,說您拿麻袋套人呢!」

「唉!丟了聖旨是個死,找不到聖旨也無活路啊!」李縣令左右為難。

「萬一聖旨是他拿的呢?」

「他要那玩藝干嘛呀?沒衣服穿啊?要那東西打個補丁!」師爺沒好氣的說,「您仔細琢磨琢磨吧!看到底要不要交人,您說交人,咱們馬上動手,管他是不是個冤死鬼,反正他是犯在咱們手上了,要怪只怪這小子命不好。」師爺幫著出「主意」。

一听這話,李知縣想起了三年前的事情,不禁打了一個冷戰,想了想,恨恨地朝旁邊的假山一腳飛過去,結果叫得如殺豬一般。

阮天雄懷揣著聖旨悠哉游哉地來到常德府,只要他一露頭,總會有靈蛇教的人隨侍左右,想低調一點都不行。他現在要干的就是找一家最豪華的酒樓,包它里外三進、上下三層,就住他一人,他以前從未如此大方,這次是知道有人會買單的。他以前行事行事也非常的低調,否則也不至于靈蛇教都遍布整個中原了,才被丐幫弟子發現有這麼一號人物。不過這次他可不想再遮遮掩掩,他總不能自己拿著聖旨去找丁謂吧,那叫此地無銀三百兩,自找麻煩,所以他得讓丁謂來找他,這樣就名正言順,當然,也得讓人家比較容易找得到哇!

那幫衙役幾乎將整個常德府給翻了過來,除了一個已經被揍得半死的鄧關,就只剩一個阮天雄,其余則一無所獲,丁謂早就有思想準備,人家既然要偷,也就不會讓他輕易就找到,他倒也沒把李知縣咋樣,反正就算將他剁成餃子餡,聖旨也不會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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