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怪談 雷玄修病重知身世,王通真怒極驅分宗

作者 ︰ 馬放南天

在心眼觀照之下,雷玄修看見自己周身上下被劍光環繞,因猴子身法速度過快,劍光之外盡是猴子的虛影!突然一道刺眼亮光閃過,籠罩雷玄修的滿身劍光都消失了,猴子也不知去了哪里,地上猴子甩月兌的葫蘆也不見了蹤影。

雷玄修長出了一口氣,稍微一動,覺得身上有些不對勁,用心眼仔細觀瞧,發現身上衣服盡成碎片飄落!除了腳上一雙鞋子外,全身已是一絲不掛!

「猴爺!這是我新買的衣服啊!」雷玄修仰天一聲憤吼,只聞得遠處有幾聲犬吠相和,這時,啟明星已經亮起。

雷玄修拄著黑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屋里,一頭載倒在床上,呼呼睡去……

而這個時候,市內黑白兩道正在緊鑼密鼓的布置人手各處尋找雷玄修,對某些人來說,這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等到雷玄修醒來的時候,紅日已經西傾。雷玄修一翻身從床上下,感覺渾身發粘,心說,原來出汗的感覺是這樣的。從小到大,雷玄修第一次流汗。這廝在屋里翻出一雙拖鞋,直接就沖後花園水池去了。到地方跳進水池把全身上下洗刷干淨後,就撿起昨天被割掉的頭發坐在涼亭長椅上涼干,剛坐下就感覺身後站了一個人,用心眼一觀照,竟然是師父王通真。

「師父?你怎麼來了?」雷玄修見是師父,一高興竟然忘了自己還沒穿衣服,起身招呼師父。

「怎麼回事?你怎麼跑這里來了?大白天的也不穿件衣服?天很熱嗎?怎麼連頭發也剪了?!」王通真戟指指著雷玄修厲斥。

「師父你還好意思說?給我買個破宅子竟然鬧鬼!昨夜……」雷玄修沒留意師父話里問題,自顧自的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給師父說了一遍,並且還指著園中地上的布片讓師父看。

王通真走到園中蹲來用手拈起一片布片仔細察看,扭頭看見雷玄修還光著身子在一邊傻站著,就把眼一瞪:「還不去把衣服穿上!」

雷玄修一吐舌頭,撒丫子跑了。雷玄修穿好衣服回到後花園時,發現師父王通真還在那里蹲著察看地上的碎布片。

「師父,你說這是不是你的錯?徒弟昨晚差一點就東歸去祖師爺那里听經**去了!」雷玄修嬉皮笑臉的對王通真說道。

「少貧嘴,過來坐下給為師從頭講講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越詳細越好,怎麼讓你下趟山,竟然在省城鬧出這麼大動靜?」王通真站身起來到長椅旁坐下,沖雷玄修招了招手。

雷玄修見師父王通真一臉嚴肅,也收起笑臉,走到王通真身邊坐下,從頭到尾把事情講了一遍,只听的王通真眉頭緊鎖。

「師父,您怎麼了?我是不是哪里做錯了。」雷玄修見師父神情不對,在旁邊小聲問道。

「嗨……你做的很好!是為師被人利用了!听你所講,那知客韓爺有些古怪,這宅子的事為師是托付過他,不過這是為師死後才可以運作的布置,現在為師還活著,他竟然就做了。至于錢的事情,為師根本就沒給過他錢,更沒有轉交一說。修兒,我感覺咱們麻煩大了!」

「不會吧?要不我找他去?」雷玄修起身就走。

「回來,你這個時候出去找誰去?修兒,你臉色怎麼這麼差?伸手讓我瞧瞧。」王通真突然臉色一變抓起雷玄修的手腕。

「師父,沒什麼吧?」雷玄修心說師父怎麼了,一驚一詐的。

「數也,命也!真是造化弄人,沒想到我老道大限將近之時,會眼睜睜看著自己徒弟走在前面!沒想到啊!沒想到……修兒,師父對不起你啊……」

「師父,你沒事吧?」

「為師沒事,可是你……可是你……按脈相算……你只有七天的壽命了……」通真抓著雷玄修的手腕抬起頭著他,臉上老淚縱橫。

「呵呵……師父,你又嚇我!怎麼可能啊?不好玩?弟子餓了,去吃些東西。對了,帳我討回來了,那包祔里的東西我還沒動過,你老人家不去看看?」

「你先走,為師在後面跟著。」王通真點點頭,松開雷玄修的手腕,抹了一把臉上的鼻涕眼淚。

師徒二人一前一後離開花園進了房間,雷玄修把包祔從背包里取出來連同那黑色棍棒一起交給王通真,然後從青囊里模出兩粒松粉丸在那里干嚼。

王通真抱著包祔,臉上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老道把東西往地上一丟,一把拉起雷玄修轉身就走:「身外之物,不看也吧!修兒,跟為師來!」

師徒二人從廂房出來,開了正房門上了二樓,從東間牆壁上的夾層里取出一個繡著紅五角星的老式軍用書包,圍繞五角星繡著著五個紅字:為人民服務。不過都已經有些褪色了。

「修兒,小時候你老是追問自己身世,為師怕說了徒增煩惱,所以一直沒有告訴。其實為師已經把所有事情寫下來和你母親的遺物放在了一起,後來買下這個宅子的時候就放在了這理,你想要的答案都在這里面,本來為師準備臨死的時候再讓你知道真相,可是……你拿去吧……」

雷玄修一個趔趄,晃了幾晃,後退幾步正好退到一張太師椅前,一**坐在上面。此時的他真正的感覺到事情的嚴重了,看來自己真的快要死了!

「修兒,你天生體質有殘缺,體內有死血,脈絡也異于常人,活人死相,這也許是你從小無論多熱都不出汗的原因,同時你體內又有一股罡烈之壓制住了死血,不過現在你體內的罡烈之消失了,死血正在擴散,雖說你昨夜開了心眼,通了體呼吸,胎息已成,但是……嗨!這些不說也罷!不過,我徒弟要死了,也不能沒個說法!修兒,東西放這兒了,為師先去辦點事……」王通真把書包放在雷玄修懷里轉身下樓,到雷玄修睡覺的房間拎了包祔黑棍離開了藏真居。

這個時候的王通真心如刀割,從小相依為命,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一般的徒弟馬上就要死了,一想到這一點,王通真悲憤中窩著一股滔天怒火。

且不說通真道長出藏真居到路口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市中心去做什麼,此時的雷玄修看著懷里的書包,就如抱著一座大山,沉重無比。以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師父不說,現在馬上就能知道了,可是……

此時的省城,殘陽斜照,在市廣場西側一所老房子的地下室里,一群白須白眉的老頭子正圍坐在一張長條案桌邊商量著什麼事情。當中主位上坐著的老人面如嬰兒,眼亮如星。

「師祖,那小畜牲把事情搞砸了,現在全省城各路人馬都動了起來,再這樣鬧下去,恐怕很難收拾,要不要我去把他處理了?」一個尖嘴猴腮,蛇眼鷹鼻的老者正在向坐在主位的老人請示。

「哈哈……備周則意怠;常見則不疑。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太陽.太陰。好!好!好一招瞞天過海!應希!不是老祖說你,以你這莽撞脾性,去對付這女圭女圭只能是自取其辱!」那位被稱作師祖的老人笑道。

「師祖,不就是個乳臭未干的黃毛女圭女圭嗎?我就不信了!就憑弟子這七十多年吃的咸鹽還不能把他咸死?」那個被叫做應希的老人很不服氣。

「愚蠢!難道我金丹子這三百多年吃的咸鹽還少嗎?」那位師祖生氣了。

「師祖息怒,弟子不是這個意思。」應希老人見師祖把自家名號都報出來了,趕緊站起來小心翼翼的賠禮。

「老祖宗,通真師爺來了。」這時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快請你通真師爺進來!」金丹子抬手說道。

呯!

「師叔祖慈悲!幾位師伯師叔慈悲!弟子通真見禮!」王通真怒氣沖沖的進來,把手里拎的東西往桌上一摔,雙手抱拳,沖在坐的一群老頭子施禮。

「我說小通真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到現在還沒一點長進,你這是師父死了還是徒弟死了?成心搗亂是吧?看看你那個好徒弟都干了些什麼?先是大鬧省政府門口!接著又來一出瞞天過海!現在各路勢力都出動了!你說這出戲接下來該怎麼唱!」那個叫應希的老人抬手一指王通真訓上了。」師叔,我師父十幾年前已經死了,不過我徒弟也馬上要死了!不是說讓我徒弟敲山震虎,讓當年偷寶劍、印信的人自露馬腳嗎?怎麼偷寶劍、印信的人沒出現,找「長生不死藥"的人卻出來了?」王通真盯著應希老人一字一句的問道。

「小通真啊,你這是怎麼說話的?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我們設這個局還不是為了幫你找回掌教信物!敲山震虎?敲山震虎也沒讓你叫徒弟去大鬧省政府啊?自己把事情搞砸了竟然跑這里來撒野!就說當年那藥爐天坑的事情吧,如果不是你自恃醫術高,非要救那個早產的女紅衛兵,他男人會領著人來端了咱們的藥廬?那藥爐天坑是我們這一分支當年歸宗時,掌教送給我們的安身處!遇事不思己過,當年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你那個死鬼師父是怎麼教你的!」

呯!

「放肆!你什麼身份敢和我這麼說話!」王通真一拍桌子,雙眼瞪著那應希老人。

「身份?小通真啊,你這什麼態度,你還當你是掌教啊?沒有寶劍印信你連個屁都不是!論輩份,我!是你師叔!」應希不甘示弱的用手一指自己鼻子。

「應希,你過了,通真怎麼說也是咱們的掌教,如果不是通真這一脈的祖上當年接納我們這一脈,現在咱們也不能坐在這兒說話了。通真,你也七十多歲了,不是小孩子了,誰踫見不順心的事都不痛快,別站著了,快坐下,好好議議接下來的事情。」金丹子發話了。

「哼!」應希把脖子一扭不說話了。

「不了。師叔祖,這是修兒那孩子要回來的東西,包祔我留在這兒,這黑砭杖是我師父個人隨身之物,我就帶走了。當年是非恩怨從此兩清,自此以後你我兩脈正式分宗,兩方再無半點瓜葛!尋找掌教信物的事到此為止,至于接下來這戲該怎麼唱,就不勞各位費心了!師叔祖,各位師伯師叔,通真失禮了,先行告退!」王通真不容分說,拎起裝有黑色棍棒的長條布囊轉身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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