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獸場內仍悄然無聲,眾位手提利刃的黑袍人已經將那位黑衣人團團圍住,借助著微弱的亮光,天佑眯眼細看了下那位被圍住的黑衣人,驚得差點叫出聲來。
「黑塔大叔!」
天佑失神一剎那,眾位手提利刃的黑袍人已經開始對著黑塔展開圍攻,在一片刀光劍影中,黑塔吃力地躲閃,勉強支撐著不被對方所傷。
「黑塔大叔好似受傷了,不然為何腳步如些凌亂!不行,我得馬上去救他!」
眼見黑塔力有不支,隨時要被對方的利刃所傷,天佑也不管自己實力如何,起身就要上前相救,然而就在這個關鍵時刻,三道白影撲閃闖入戰圈中,一陣白光閃現,等天佑再看時,眾黑袍人皆已被擊退!
「你們是何人!膽敢阻止黑騎殿獵食!」
眾黑袍人中有一身形高大,用黑巾包裹臉部的壯漢低沉對著三位來者斥道。
三位來者壓根不搭理那位壯漢,其中一位身形矮胖者扶起搖搖欲倒的黑塔,不待眾黑袍人反應,徑直向訓獸場外躍去。
「好大膽子!膽然敢在黑騎殿下奪人!」
劍光一閃,那位黑騎殿壯漢揮劍直追黑塔,可惜他剛邁開步子,一道渾厚的源力撲面而來,他連忙揮劍格攔,可那源力沖勁有三,縱然他全力抵攔,卻仍被擊退十數步。
「啊!怎麼會是他們???」
不怪天佑如此吃驚,三位來者不是別人,赫然是前不見自己所遇到,那個使用土源力讓自己如陷泥濘,無法動彈的土豆與左軒三人。
不待天佑細看,左軒與土豆三人帶著黑塔幾個撲閃,全然消失在他的眼中,只留著一群黑袍人在訓獸場慌成一團。
「混帳,一群人還抓不住一個廢物!」
隨著一聲低沉的怒斥聲從地下傳來,兩道人影出在眾黑袍人身後,其中一個人開口就是一頓怒罵,引得與他同來的另一位人忙開口勸道。
「閣下息怒,那廢物定是被左軒等人救走,嘿嘿,不過如今這幾個狂妄之人就沒有想過,諾大的凌雲宗,豈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這…這不就是那個將我與黑塔大叔投入訓獸場,還讓十頭幻狂犬吞噬我們的可惡老頭嗎?」
沒錯,站在訓獸場上,正一臉笑意跟著一位同樣身形高大,頭戴一頂雙角鐵盔,身著金邊黑袍的人交談著的人,正是凌雲宗的大長老凌炎。
緊握著雙拳,天佑心中忽生一股上前收拾凌炎的沖動,然而所幸他能及時從憤怒中清醒過來,因為如今的他實力如此不濟,只怕收拾人家不成,反成人家嘴里的魚肉!
凌炎與金邊黑袍人細聲交談一會,就見那金邊黑袍人點點,轉身帶著眾黑袍人躍出訓獸場,消失在黑夜中,而那凌炎,一待眾黑袍人消失不見後,原本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更讓天佑驚訝地是,凌炎竟然還對著眾黑袍人消失的方向猛噴一口痰!
「好凌亂!那黑塔大叔是被凌馨兒那妖女所抓,而左軒三人與小妖女相識,這個白胡子老頭也屬凌雲宗之人,可看剛才那一幕,為何同為凌雲宗人,竟然相互爭斗?況且讓人不解的是,左軒等人為何要救黑塔大叔呢?」
實在想不通這其中的玄機,天佑緩緩吸口氣,眼光對著訓獸場四處掃描下,忽然心里一激靈,失聲說道。
「那些黑袍人好眼熟,難道他們就是…」
沒錯,那些黑袍人的著裝與先前自己在蒼龍山莊所見到的那個黑騎首領極為相似,想到這一點,天佑恍然大悟,黑騎殿,先前那個黑騎首領跟雷天爭斗時,也曾提過黑騎殿!
「難道他們全都是為沙圖而來?難道白胡子老頭勾結黑騎殿也是為了沙圖?可沙圖跟黑塔大叔有什麼關系呢?」
想不通,理還亂,帶著一頭霧水,天佑小心的屈著身,試圖靠近訓獸場,可在模黑前行中,一聲輕脆的響聲忽然從天佑腳下發出,在寧靜的黑夜中,顯得極為引人注意!
「靠,踩到樹枝了!媽的!這下慘了!」
聲響一出,果然引出凌炎的注意,就在他剛轉過頭時,天佑已經快速俯,不再動彈。
眨眼間就見凌炎如同大鳥撲到眼前,所幸自己學會化形術的天佑,全身縮成一團,借助黑夜的掩護,埋身于四周里。
凌炎那一雙如鷹眼銳利的老眼,在四周不停的察看,閉氣不敢動彈的天佑,心里暗自禱告,千萬不要被這可惡的老頭發現自己的行蹤,否則小命難保!
不知是黑夜掩護得好,還是天佑化形術著實了得,凌炎四處查看卻仍沒有發現有何異常,他皺下眉,轉身躍回訓獸場,而見凌炎終于離開,天佑長出一口氣,心想披披所教的這化形術,還真它娘的牛*哦!
直至再也听不見任何聲音,天佑方才解除法術站起身來,要說披披所教這獸技「化形術」確實有可贊之處,但凡是法術總有缺點,「化形術」雖好,卻也太消耗源力了!
滿頭大汗的天佑源力明顯消耗過度,他喘著粗氣坐在地上,一邊擦拭下臉上的汗水,一邊緊張地等待披披回來,他與披披此行來凌雲宗所為三件事情,一為救黑塔,二為奪爺爺的遺體,三為搶沙之碎片,原以為今晚很有可能會白跑一趟,誰知竟然在這里幸運發現黑塔大叔的蹤跡,眼下只等披披回來,便要叫他帶自己先將黑塔大叔從左軒手中救回,再返回凌雲宗尋找爺爺遺體及沙之碎片。
披披一去至今也有些時間,遲遲不見披披回來的天佑,心中有些焦慮,他休息一陣後,按捺不住性子再等,起身開始四處走動探視,這一走動中不知為何,盡踩到枯枝爛葉,引得這寂靜夜中 嚓聲響,所幸那凌炎老匹夫已經不在,不然天佑可要尿滴了!
「前輩這是搞什麼?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
焦急的等待總是讓人覺得時間特別漫長,遲遲仍不見披披歸來的天佑,心中越發不安,然而正當他猶豫是否離開此地去尋披披時,一陣陰冷的笑聲在他身後響起。
「小子,上次在訓獸場里,老夫那些心愛的犬兒們不僅沒有咬死你,反倒被你整瘋整死,這次老夫一定會讓你死得很慘很慘!嘿嘿…」
「可惡的白胡子老頭!!!」
不怪天佑嚇得四肢微顫抖,忽如鬼魂般冒出的凌炎,那一臉獰笑就如一尊從地獄里忽然竄到人間的惡魔,著實讓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