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紅樓之環三爺 50五十

作者 ︰ 風流書呆

趙姨娘正坐在窗邊打絡子,見兒子領著一群人回來,連忙下炕穿鞋,奔進他屋里高聲問道,「喲,這又是誰安插的人手?好大的陣仗!」

不能怪她心氣不順,就這一天里,邢夫人王熙鳳各自送來兩個漂亮丫頭,賈政賈赦各自送來兩個小廝,眼下兒子又領回十八個,小院都快沒個落腳的地兒了。

「你說府中誰能有這樣大的手筆?」賈環坐下喝茶,將賣身契遞給啞巴兄妹,兩人一個扶凳子,一個爬上博古架,將賣身契放入最頂層的檀木盒內。

有人忍不住緊緊盯了那盒子一眼,隨即低下頭去。

賈環卻似毫無所覺,端起茶杯小啜一口,問道,「今天還有誰送了人?賣身契可有一同拿過來?」

趙姨娘嗤笑道,「送個釘子過來監視咱,還連帶送賣身契?誰那麼傻?」

「那你就把人全都遣走,告訴他們,我賈環可是怕了賈府的腌手段,不是自己的人不敢使喚!」

「哎?難不成這些人的賣身契全都在你手里?」趙姨娘表情錯愕。

賈環漫不經心的點頭。

「難不成就是方才你叫啞巴兄妹收起來的那卷紙?你個小兔崽子,放在那兒還不得叫人偷走!快拿下來我幫你收著!」趙姨娘氣得猛戳兒子額頭,跳下炕便要去夠那檀木盒。

賈環幽幽開口,「就放那兒吧,我倒要看看誰有膽子敢踫。」話落放下茶杯,睨視這群人輕笑道,「先說好,我這人脾氣十分暴躁,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果真要一意孤行的,且先想想自己跟王夫人賴大一家比起來是個什麼分量,夠不夠我一指頭捏的。」

十八人齊齊跪下磕頭,你一句我一句的表忠心。

賈環面露不耐,揚起下顎沖門外喊道,「李大富,帶他們下去。」

李大富立即進來把人帶走。

趙姨娘徘徊在博古架下,時不時瞅那檀木盒一眼,見兒子老神在在,無動于衷,只得作罷,走到門外呵道,「把邢夫人,鳳姐兒,大老爺,二老爺送來的人全都給我攆走!叫他們瞅瞅人老祖宗!那才叫爽利大氣,一甩手送來十八個,且還自帶賣身契!以後若要再送,就按這個禮數!」

小吉祥答應一聲,笑嘻嘻傳話去了。

且不說王熙鳳等人被趙姨娘打了臉心中如何氣惱,派丫頭一打听,知曉老太太不但送了人,還連帶賣身契一塊兒送了,更顯得自己小氣別有居心,便都不敢作聲。

賈政將王夫人毒打一頓,回屋後翻出自己所有私房錢叫送去賈母房中,又听聞趙姨娘遣人撒潑的事,氣恨到極點卻又發作不得,拍著胸口咳嗽兩聲便直挺挺的厥過去,怎麼掐人中都掐不醒。

賈政這一病便是大半個月下不了地,賈寶玉卻在眾姐妹和老太太的關愛呵護下緩過勁兒來,重開笑顏。

這天五王爺在暢春園舉辦詩會,特地派人給賈寶玉發了一張燙金請帖,叫他一定要去。老太太知道以後非常高興,笑呵呵道,「五王爺自幼沉迷武藝,十四歲便上了戰場立了大功,乃我大慶威名赫赫的戰神,卻不想也愛舞文弄墨之事。」

賈寶玉擺手道,「五王爺可不是你們想象中的粗人,很有些才氣。這樣的詩會,他從十四歲開始便年年舉辦,名聲大著呢!去年是薛大哥哥領我去的,沒想到今年王爺會直接下帖子邀我。」

「這有何想不到的?還不是你的詩才入了王爺青眼!」探春打趣一句。

眾姐妹都跟著笑起來,老太太心里越發高興,提點道,「去了好好作詩,不能太過出彩招人妒恨,也不能太過平庸令人輕視。說話恭敬著點兒,莫惹了王爺不快。對了,你弟弟剛歸京,左右無事便帶他一塊兒去吧,也能多認識幾個人。」都是賈府血脈,賈母自然希望兄弟兩能和睦相處。這次寶玉帶了賈環,下次賈環就得帶上寶玉,也算是互幫互助,互惠互利。

寶玉本就對賈環心懷愧疚,听聞這話連連點頭。

探春若有所思的瞥了老太太一眼。這幾天下來,她算是看明白了,老太太無意打壓寶玉,可試圖栽培賈環卻也是真的,與她之前所料無差。唯一出乎意料的是太太那里,翻出的舊賬一筆比一筆巨大,一筆比一筆駭人,且筆筆都是死罪,莫說這輩子,恐下輩子都翻不了身!

想到這里便憶及一直未曾來探望自己的趙姨娘,探春心緒好一陣煩亂。

賈環院子里。

「哦?邀我去參加詩會?」少年斜飛入鬢的眉毛挑得高高的,狹長的眼尾暈出一抹緋色。

賈寶玉看得呆怔,很快又回神,勸道,「是啊,應邀的都是京中有名的雅士,大家以文會友,高談闊論,好不暢快。你去了一定喜歡。」

賈環對這些附庸風雅的事毫無興趣,更不會作詩,正欲擺手拒絕,似想起什麼又問,「三王爺可會去?」

「三王爺九歲始便才名遠揚,德行在外,乃京中最富盛名的雅士之一,自然會去的。」寶玉面上篤定,心中卻有些猶疑。大慶誰人不知,五王爺就是個孤鬼性子,與諸位皇子關系惡劣,尤其是三王爺,一見面就冷嘲熱諷,爭鋒相對,仿似朝中文臣武將難以相容一般。

三王爺或許會去,或許不去,誰也說不準。可寶玉太想與自家兄弟培養感情了,便撒了個小謊。

賈環一听這話,啟唇笑了,轉入內室換了一身黑色錦袍,腰間系一塊羊脂美玉,當先跨出院門。

暢春園乃皇家一處別莊,景色十分優美,更有翩躚美人流連其中,絲竹鼓樂飄渺其上,遠遠便能嗅出一股雅致月兌俗的味兒。

薛蟠混跡在一群青蔥學子之間,這個攬攬肩膀,那個模模小手,玩的不亦樂乎,看見寶玉連忙上前打招呼。

賈環面上不顯,心里卻笑開了。就說以五王爺的性子,怎會正兒八經弄個詩會,原是為這一幫紈褲子弟提供的獵艷場所。怪只怪賈寶玉太過單純,竟半點也沒察覺。若果真是文人雅士匯聚之處,薛大傻子又憑什麼進來?

心里明白,賈環卻也不挑明,沖薛蟠點了點頭。

「環弟也來啦?正好,哥哥今天帶你開開眼!」話落看向寶玉,急切道,「五王爺已垂問你很多遍了,就在湖心亭那頭等著,你快去吧!」

寶玉是個實誠的,面見五王爺這等幸事,自然要與兄弟一起分享,拽過賈環便匆匆往湖心亭奔,到了近前拱手笑道,「寶玉見過五王爺!」

周圍全都是些唯唯諾諾,阿諛奉承之輩,五王爺正覺得心煩便見賈寶玉遠遠朝自己跑來,一雙眼楮干淨剔透滿載著真實的喜悅之情,雙頰因跑動而染上兩團紅暈,那櫻桃一般鮮艷幼女敕的小嘴兒微微往上一翹,當真勾魂攝魄。

再觀他身旁膚色蒼白到病態,神情明顯透出拘謹諂媚的賈環,更顯得骨秀神清。

五王爺立即起身握住寶玉指尖,嗔怪道,「慢些跑,當心摔了。來,坐本王身邊來。」話落攬住寶玉肩膀往自己身邊帶,坐定後才沖賈環揚了揚下顎,淡淡開口,「你也坐吧。」

「謝五王爺。」賈環面上微露屈辱之色,心中卻不以為然。

「這是王爺做得詩?」賈寶玉心性單純,絲毫不覺得鬼將五王爺有何可怕之處,自然而然的拿起他手邊的詩稿問道。

「不,這是場中學子投到本王這里,讓本王品評的,既無風骨也無神韻,不看也罷。」抽走詩稿,五王爺狀似不經意的捏捏寶玉指尖,態度親昵,「還是寶玉做得詩更合本王口味。今日既來了定要留下墨寶才行!便以春夜為題作詩一首可好?本王最近長夜難眠,輾轉反側,正好靜夜品評一番,細細體會個中滋味。」

寶玉天真爛漫的應了,殊不知旁人正等著看他笑話。

賈環拿起一塊糕點隱到人後,邊啃邊暗自搖頭。這五王爺也是個渾人,一席話連暗示帶挑-逗,就差沒明著說我想干-你。只可惜遇上男色方面還未開葷的賈寶玉,一番媚眼全拋給瞎子看了。

五王爺卻絲毫也不覺得氣餒,見寶玉這般遲鈍,反而更激起心中-欲-望,那直勾勾赤果果的眼神恨不能將對方生吞活剝了。薛蟠見了心中直打鼓,可一想到能借此攀附大慶戰神,為寶玉找個堅實穩固的靠山,也就沒有阻止,反推波助瀾起來。

等賈環在別莊里轉了一圈,沒找到三王爺失望而歸時,賈寶玉已經被灌醉,軟軟靠在五王爺寬闊的肩膀上痴笑。衣襟亂了,腰帶松了,鬢發散了還不算,五王爺竟直接將他抱到腿上,一手往褻衣里探,一手往褲-襠-模。

周圍的文人或世家子弟頻頻偷覷過來,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輕蔑和興味。

若當真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五王爺得了手,寶玉跟那些戲子孌童有何區別?日後又如何見人?萬幸薛蟠還沒徹底糊涂,連忙上前討好求饒,又約了時間私下再聚,這才令五王爺意猶未盡的放手。

「行,那便下次再聚。」五王爺打橫抱起寶玉,親自送到馬車上,俯身拍了拍他滾燙的臉頰,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薛蟠見了心里的慌,也不知將表弟推到五王爺懷中是福是禍,一時心亂如麻,未曾注意五王爺放下車簾後拽住賈環胳膊,將他拖到一邊。

「不知五王爺有何貴干?」賈環彎腰拱手,態度那叫一個謙卑乖順。

「听說你在賈家挺橫的。」五王爺挑眉嗤笑,「不過憑著老三幾分顏面罷了,切莫做得太出格,否則難以收場。老三那人對誰都好,卻也對誰都無情。你若以為他至始至終都會看重于你,你便栽了。」

對于賈環的事,五王爺並未刻意去打探,只略听蕭澤提過兩句‘很厲害’之類的話。一個白身的庶子能有何厲害之處?無非便是爭奪家業與父母寵愛罷了!對于這些家宅陰私,五王爺半點興趣也無,故而對賈環的印象還停留在‘心比天高命比紙薄’這個層面。

賈環低垂著腦袋看不清表情。

想到對方才十二三歲,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又救了老三性命,五王爺到底緩和了語氣,徐徐開口,「嫡庶有別那些個話本王便不說了。你想要賈家,憑你本事去拿,只一點,不許傷到寶玉。至少這兩年之內不許!」至于兩年之後?屆時他早膩了,哪管賈寶玉是死是活!

賈環抬頭瞥他一眼,慘白的臉上滿滿都是屈辱和不甘,將‘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賈府庶子’刻畫的淋灕盡致,然後‘狼狽不堪’的爬上另一輛馬車。

車輪吱嘎轉動,一道清越靡麗的嗓音從翩然落下的車簾內傳出,似有若無,「你且放心,在你得手之前,我保證不把他玩壞咯。」隨即便是一縷肆意跌宕,疏淡飄渺的輕笑,勾得人心尖發癢。

等五王爺從那撓心撓肺-銷-魂-蝕-骨的感覺中回神,馬車已經馳出老遠,留下一地紛紛揚揚的塵埃。

「娘-的,究竟是不是本王听錯了?」向來驕傲自負的男人這會兒不禁有些迷惑,在原地戀戀不舍的站了半晌才揉著酥麻的耳朵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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