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虎中亭一路踏水而行,巢湖上掀起了一條極長的漣漪。巨虎離開魍谷之後便化作了虎形在水面奔騰,後近了東平村才又化作人形。
與先前在樹根上的小鎮處不同,上了東平村之時,中亭已是一九尺莽漢打扮,上胸**,腰間圍一虎皮,打著赤腳便出現在村民們眼前。
村民們一問,得知此人名叫中亭,細問之下,卻得知是來找這徐仙師的,也就不便多問。這巨虎中亭知曉徐明需閉關兩日後,竟然也未強闖,只是入了村旁的山林之中,兩日後才出了來。
徐明端坐在祠堂中一個偏堂廳中,听著林老兒說起那中亭之事,不由得有些奇怪。自己活了不過一十有六,雖說虛已到了一十有八,但自己所識之人不過那麼些。從不記得有此等打扮且名中亭之人。
徐明自然是了解這錢老兒話語中的意思的,「修士?」徐明心中暗自想到,修士中自己所識得的人就更少了,細數之下還不到一手之數,他搖了搖頭,還是茫然。
「內里人可是徐明徐先生!」堂外傳來一聲大吼,竟有隱隱回蕩的氣勢,徐明眼下竟自覺有些氣息不穩,心道︰「這就是那中亭了,果然是修士,僅僅是這一手,便頗為不凡了。」
徐明走出偏堂,門庭前站立的一人正是那中亭了,如錢老兒形容的模樣一般,腰圍虎皮,怒目圓睜,赤腳而行,且的確是個修士。
「正是徐某,不過卻還當不得先生一詞,閣下前來尋徐某有何要事?」徐明不動聲色,眼前這人氣勢凝而不發,且實力遠遠高于自己,更何況,徐明感覺到了這人身上有與前幾日那巨鳥相似的氣息,不由得謹慎起來。
「吾家長師請先生去魍谷一敘。」中亭的聲音帶著些許的隆隆聲,竟使得周圍的村民們心神不寧,望著中亭的目光也多有驚異。
「你家長師是誰?我可曾識得?」徐明又再度問道。
「吾家長師名為天機,你不曾識得。」中亭面上並無表情,一字一句的說道。
徐明一笑,有些不可置否,「既然我不曾識得,又為何要去。」徐明對這種請客實在有些不以為然,況且此人周身散發的氣息實在讓徐明不悅。
徐明說罷便轉身欲進內堂,當是準備不理會這人了。
「我叫中亭。」只听那人說道,徐明腳步一頓,又接著往內堂走去,緊接著又听得,「我是虎妖,這巢湖之地是長師的地界,你一修士來此又受我家長師的邀請,拒絕是你最不應該做的事兒,後果你會想知道。」
徐明腳步一頓,緩緩轉過身來。果然是妖,徐明心中想到。「妖又如何,這浩然巢湖之地乃東晉國土,何成了你家長師的地界。」徐明話一出口,那巨虎中亭就有些惱怒了,粗獷的鼻孔呼呼噴著白氣,面上也呈現出血紅。
徐明又是一笑,他討厭這種近似威脅的話語。
「況且,此時我離去,你也未必攔的住我。」徐明說完也不顧那中亭如何反應,便徑直走進了內堂,李慕言此刻尚未醒來,他不想離開她過久。
四下圍觀的村民卻是一下炸了窩,紛紛驚呼「此人竟是妖孽!」離巨虎中亭近的錢老兒更是嚇得連連後退,桃木拐杖也離了手,就要摔倒的他還是被村民接了下來。
面對著周圍居民驚懼的目光,中亭不已為意,又怒哼了一聲,將村民們又嚇退了幾步。他詭異一笑,對著將要在轉角處失了蹤影的徐明開口說道︰「吾家長師知你之事,也知你那金傘之事,更知你不久後將遇之事。待你做出決定,我會在村前碼頭等你。」
巨虎中亭說完此話,便也離去,一會兒便來到了村前碼頭處,閉目端坐在其上,不見了動靜。
但又看了看依然躺在床榻上的李慕言,「或許還有時間。」徐明自語。
城外的匪軍圍了常州城有那麼幾天了,到底常州城作為岩水府中樞有了些時日了,積糧頗多,一時間倒也無什麼斷糧之憂。但時間長久下來,官府開倉放糧是必要行的事兒了,畢竟城外的匪軍可不好對付。
唐譽整日坐立不安,他派出城欲向外通知消息的人都被城外的游騎劫殺,唐譽得知手下被殺,心中總是一陣抽痛。
他倒不是因為手下之人亡命而覺得心痛,只是為自己的命運感到堪憂而已。眼下通知朝廷無望,城內駐軍頗少,鄭將軍的三千大軍又不知在何地。而此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固守待援了。而這等待的援軍卻還不知道在哪兒。
「只有等附近州府有人在意到這兒了。」唐譽的顧盼還是有點希望的,畢竟常州城昔日商旅也不少,事情被朝廷知曉時日也不會太長。按唐譽所想,到時必可得救了。
當然,如果匪軍攻城,那唐譽是不準備守得,當然,發動城內民夫守城還是可以的,可以為自己機會創造逃跑的事兒他是一件都不會放棄去做的。
唐譽每每看到城外黑旗招展總覺得自己生不逢時,或是說氣運不佳,岩水府地界雖不算東晉國內月復,但距離周國邊疆還是有些距離的,怎麼會就有著匪軍了。
北門城外的軍營整齊劃一,每日士兵們準時出操,吶喊助威之聲北門的人們都听得到。如此聲勢,以唐譽的眼光,他不相信這是真的「匪軍」。
也許,這就是事實呢。
「大人,李奇被殺了,城樓上的人這次看見他出城百米就被游騎劫殺了。」唐府的正廳之內,一個身戴鎧甲之人說道。
唐譽嘆了口氣,面色卻有些發青,手中的茶涼了,也未囑咐下人去換。「知道了,你回吧,這幾日就不用派人了。」
「是,大人。」那身戴鎧甲之人應了一聲,退了幾步,就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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