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安好。
「我從你為師,自當修你之道。仙魔佛又有何差別,若那智者所言無錯,大道分南北,殊途且同歸。如此,那便修佛吧!還望師尊賜教。」
徐明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便開始吧。」
就教導孫康,徐明也沒什麼可說的。
徐明會的自是那一部佛經,雖然有些可笑的是,徐明到目前為止,都不知這佛經是謂何名。當然,這是無關緊要的。
「東晉國修士我不知有多少。武林且分門派,那修士自然也是一般的了。如此,我就先與你說說這東晉的修門。」
「師尊,我們屬于何派的?」徐明簡略的介紹了下各大修門。孫康知曉了,自然就對自身的門派感興趣起來了。
徐明有些愕然,說起來他還沒有門派。
如此,他也只好說道︰「我等修行功法乃是那金禪寺,但我卻未入那金禪寺之門。說來,我只是一介散修。」
孫康表示了解的點了點頭,徐明也就不再言語。
教習了孫康修習之法後,便留的孫康一人在湖旁打坐了。徐明緩步來到李慕言身旁,掃了掃灰塵,也就如此坐下了。
徐明一身白袍,李慕言亦是。
秋綰繹秋夕動,冬日修樂聲殘。
這場雪也就如下了好些天,洛陽城的城牆又不可見的斑駁了那麼幾分。而就徐明看到的,李慕言的一頭青絲也長了那麼幾分。
這個冬日,必將不安逸了。徐明看著眼前的子書易,心下如此想到。
「我父將在下月十日在洛北之地舉行狩獵大會。」子書易如此說道。
「勝出者將會如何?」徐明皺了皺眉,方才問道。他心知,他這是要出力的時候了。
「勝出者,可領兵三千。失敗者,則沒有出征的資格。」徐明知道,如今天下局勢不定,這些貴族子弟要的不過是功成名就。
子書易五個兄弟,而洛陽王有十萬兵馬。
若能領兵出征,再建功績,那自然是極好的。東晉國封地,私軍都是可以繼承的。洛陽王有六個兒子,競爭自然是無比激烈的了。
而如此天下正亂,洛陽王自身也正是想借這個機會,以決定即位人選的。
「那好,我等你消息。」
子書易離開了,而千蘭廳依舊流水潺潺。
依舊是那七層寶塔,依舊是那定魔劍。
「如何?可有那兩個護法的消息了?」林文軒倚欄獨立,他身後站著一紫冠青年,卻正是那沈軒了。
「魔未與魔申兩人在進入東晉國後便分開了,魔未不知蹤跡,不過那魔申曾在一地出現過。」
「哦?何地?」
「東麓山!」
林文軒笑了,笑容中鋒芒畢露,他面色冷峻,看了眼沈軒,便說道︰「從今天起,常州地界門派各種事宜,皆由你沈軒掌理。」
林文軒只此一句,便無了下文。
林文軒輕笑了幾聲,眉宇中的不屑溢于言表。「你在懷疑我的實力。」林文軒話說至此,卻還是溫和的,自不是生氣了。
沈軒卻是連忙低下頭,「沈軒不敢!可師兄此番前去太過冒險,要知那些長老無一不是數十年前就成名的人物,一身魔功非同小可,師兄要執意前去,不妨先稟明師尊!再多定奪。」
沈軒的擔心不無道理,魔教十二護法長老,皆已地支為名。從子丑到申酉,無一不是早就成名之輩,對比起東晉各派,可能實力較之二代長老還要高些許。雖說林文軒一手定魔劍之名冠絕天下,但終究是後輩。在修士中,年齡的差距往往就代表著功力的差距,實力的差距。
林文軒再度嗤笑了一聲,眉眼中的濃厚不屑,隨著輕飄飄的話語蕩了出來。
「魔教護法長老,不過于我多活了幾十年而已。縱使我林文軒一人,那群老匹夫又能奈我何!」林文軒足夠孤傲,與之相配的是他的年少,以及同輩人所不能及的實力。
所以,他有資格。
「師兄!不急于這一時啊!要不然,師兄若去,可多帶幾人!也少些後患。」沈軒說來與林文軒的性子差不多,但除了對林文軒,沈軒對何人都沒這耐心。
林文軒卻是沒有回話,甩手飛出一把長劍,一瞬,他便站身在了長劍上。
「我可是林文軒!西明魔宗!自當由我來一步步終結!只我一人!」林文軒在哈哈大笑聲中遠去,沈軒無奈的搖了搖頭。
林文軒一走,他便又化作了那萬年不變的冰山臉。
突兀的,他手上出現一張宣紙。宣紙泛著玉色光芒,卻是比普通紙張好看了許多。
沈軒在紙張上似是涂寫了些什麼,不一會兒,紙張就化作一道光芒遠去。再過片刻,就有十數道劍光從寶塔周圍的庭院中飛出,而方向,則正是林文軒離去的方向。
望仙山上的霧氣欲加重了,卻是天氣更冷了。
常州城中如今只余下半數的百姓,其余的則皆葬在了城外的亂葬崗上。那塊不大的墳地如今已插上了無數的牌坊。然而,更多的,卻也只是一個個的小土包而已。
西明國那只黑旗軍隊的屠殺,西明魔宗修士的毒霧,于凡人來講,都是不可承受的。所以,最終付出代價的還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