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的天空終于放晴了,一行人安穩了三日。
徐明架著酒雨葫蘆在洛北之地兜了多個圈子,子書易終于耐受不了。于是,三人便尋了一處小村鎮降落了下來。
洛北多為沿海,這個小村鎮自然也是沿海的。
此地名叫萊港鎮,是一沿山小鎮。說來此地地勢頗為奇怪,雖是沿海,但卻背山,且山靠海的一邊竟是山石,無一顆樹木。
而這小鎮卻也就屹立在這眾多的山石之上。走在小鎮內,可見有石階和棧道互相連接。倒是與內陸的風景大不一樣。
鎮內有酒館,三人便尋了這兒歇歇腳。
此地沿海,自然也是以海為生。不過先下已入冬季,就也沒見有人出海了。于是,這小酒館內倒是聚集了不少閑來無事的人。
洛北之地,山川不少。荒野自然也不少,于是人口也就少了下來。像這種偏僻的村莊一下子迎來了三個外鄉人。
于是,徐明一行人自然成了這小酒館內唯一的聚焦點。
屋內烤了有炭爐,火紅的木炭蒸騰起一陣陣的稀疏煙霧。酒館的大門緊閉,于是,這屋內也就暖和了不少。
三人圍坐在一張八仙桌上。桌上擺著一個小爐灶,上面有水聲在沸騰,一壺酒卻在其中溫著。
被酒館內的人掃視著,這錢雲似乎略有不自在,看來有些坐立不安,倒是奇怪。徐明與子書易二人倒是淡然,隨意的聊著些什麼。偶爾對飲一杯,倒是自在。
終于,酒館內酒徒們的目光終于惹惱了錢雲。
他砰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來,用目光一個個瞪向看著他的人。方式很野蠻,效果很顯著。這些酒徒們都是普通人,錢雲乃是武將,凜冽的目光所到之處,眾人皆低頭避之。
他滿意了,方才坐下。
子書易卻是略有好笑,「錢兄何必如此?那些人看看又有何妨?」
錢雲只道子書易是在調侃他,哼了一聲,也不做答。赤手從滾燙的熱水中取出酒壺,就直對著嘴狂飲了起來。
酒館的門不時被進出的人打開,于是這屋內倒也不顯太悶熱。時辰近晚,三人自也是不想多待了。卻說三人此時狩獵,倒是沒有尋個主動出擊的機會。
子書易對此只言道︰「他等自會找上門來的。」
酒意微醺,子書易體質不行,稍許後,面上就呈現出一股不正常的酒紅,眼神也開始略有迷離了。
錢雲終于放下了酒壺,徐明自也是放下了酒杯。兩人架起子書易,便準備尋一客棧度日了。
而此時,酒館的門又開了。
淶港小鎮靠海,雖說天已放晴,沒了那紛揚的大雪。但那刺骨的海風卻還是讓人難以忍受的。酒館一被打開,屋內的眾人就不由得都緊了緊衣裳。
而被架著的子書易,眼神卻又眯了起來。
錢雲與徐明也眯起了目光,看向走進屋內的一行人。
天涯何處不相逢,不知是用此句來形容好,還是用別有居心來形容的好。走進門內的,卻正是子書易的七弟一行人。
「這不是四哥嗎?何以喝如此多的酒!影響了比賽可是不好的。」一名身著金黃色錦袍的少年,排開人群走了出來,看見被架著的子書易,笑了幾聲,不懷好意的說道。
子書易見的來人是誰,目光似是清明了幾分。他撐著兩人的手,站起了身子。竟不復方才的醉酒迷離。
「這點酒還不至于,倒是七弟平時便不注意言談舉止,若是因此毀了性命,可真是不好了。」子書易依然是那麼面帶調侃的模樣。且不知何時掏出了一把折扇,有意無意的在手中把玩著。倒是一副風流公子的模樣。
而和子書易接觸了有些許時間的徐明卻知,這折扇內藏有三十二把鋼釘與機簧,倒是一把極其陰險的暗器。
子書易體質偏弱,只有稍許不能起作用的佛力修為。而退而求其次,武功他也是沒有的。也就是說,打斗起來,他不能起任何作用。
若是平時,他的智計還能起些作用。可此次狩獵大會,則全是真刀真槍的拼殺了,實力不濟,那就只有敗亡一途可走了。
錢雲與徐明對視了一眼,有意無意的將子書易護到了身後,徐明的掌心則更是握上了一把小劍。
由不得兩人不謹慎,在出發之前,徐明就曾見的這七弟身後跟著有八人,如今雖是少了兩人,可也有六人。
就此人數對比,己方也是大落下風的。當然,除了那中年人之外,這七第周圍都是一些少年人。
于是,徐明就將目光放到了那中年人身上。此人在這子書易的七弟的手下之中最為特殊,而事出反常必為妖了。
「子書易,今日你我二人遇上也是湊巧,這狩獵大賽,既然是賽事,那就不可留情了!雖說你我為兄弟,但今日也只能盼四哥莫怪于我了。」這少年人倒是陰狠,一番話說的極其諷刺。
話音將落,一群人便齊身將佩劍給抽了出來,只有那中年人最為奇特,拿出了兩把寬大的月刃,月刃泛著瑩瑩藍光,自不是凡物。而徐明見此,更是瞳孔一縮,這人果然不凡,卻是個修士!
六把武器一下子又將酒館的溫度降低了那麼一些。酒館內眾多喝的有些上頭的鎮民們此時也都一下子清醒了起來。全部慌忙站起身來,往後門跑去。
叮叮當當的,倒是撞到了不少椅子。而那掌櫃的,此時也沒了蹤影。
子書易面對這**luo的威脅倒是不懼,他面帶微笑,眼神中卻有厲芒閃過。「既然七弟執意如此,那四哥我不奉陪,豈不可惜!只不過你子書桑不尊長幼,竟敢直呼我之名!當真是沒有教養!今日就讓我教導于你!」
子書易厲喝一聲,折扇甩手飛出,三十二根鋼釘猶如雨點,咻咻的便射向了對面的七人。
一陣紅色熒光突然將酒館照亮了幾分,卻是一真元護罩。而發起者,自然是那中年男人了。也正是因此,子書易這一手偷襲未能奏效了。
那子書桑面上似有得瑟,一臉倨傲的看著子書易一行人。
戰斗,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