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此原因,這連山郡郡城內也就錢來客棧這麼一間客棧了,但過路人不多,他這客棧也就沒什麼生意的。于是,這掌櫃的錢來才在客棧內弄了那麼一個小戲園子,以換取本地人的消費。
于是,到底這錢來客棧也算是熱鬧。
說來,這知郡家的大小姐還真是奇怪的緊。徐明從子書易那兒得知,此女名叫郭半夢,如今年芳十八。說來平常,這大小姐奇怪之處,在于,不久前受到了如此驚嚇,這晚上,她郭半夢竟還有心力來這錢來客棧唱曲兒,且台下就落座了徐明一行與那子書昂一行人。
或許是這郭半夢很是喜歡此道吧。
徐明如是想到,也未過多糾結,他不過是無聊時偶爾跳出那麼一個念想而已。
子書易與這郭半夢此前矛盾不少,先下這戲園子內也就沒了子書易的身影。按徐明想來,此前這子書易所言喜好听曲兒是假,愛看美女才是真。當然,徐明對此亦是一笑了之了。而那錢雲,似是對這兒也無什麼喜好,便尋了一桌,獨自飲酒吃食去了。
如此這番,就也剩了徐明一人在這兒。想來,徐明小時不過听村里人吼過那麼幾嗓子小曲而已,到底這等戲子表演,他還未接觸過的。如今一听,倒是真的喜歡起來了。
徐明閉目听影,不見其景,只听其音,倒還更覺美妙了那麼幾分。
徐明興之所至,還偶會哼上一兩句,更伴以濁酒相服,想來如今倒是悠哉的很的。
「徐兄也好這一口啊。」徐明突听的身旁傳來一聲音,徐明未睜眼便知此人就是那子書昂了,他原以為子書昂說的是听曲兒。但當他睜開眼,見子書昂同樣舉著一杯酒時,他才覺原是如此。
這子書昂手中所拿之酒雨徐明一般,都是那洛冠食闕的七尹酒。
「不錯,前些日子在洛冠食闕飲了這七尹酒,就多備了些。」徐明就子書易的立場,就這狩獵大會的立場來說,與子書昂是爭鋒相對的。但先下兩伙人目的相同,那也便不存在什麼爭鋒相對的。
畢竟,只有永遠的利益這句話到底是無錯的。
「這洛冠食闕的七尹酒的確不錯。」子書昂飲進了杯中的七尹酒,也亦是贊嘆了兩句。也不過如此兩句話,兩人便又相對無言。
稍許後,這天女散花卻已是近了尾聲了。那郭半夢也下了台,似是準備下一場去了。而這子書昂卻又說話了。
「徐兄是何派人士?」子書昂說著眼楮還依然盯著台上,口中還飲著酒,似是隨意而言一般。徐明聞言,卻上了幾分心思,而面上卻依舊淡然,也抿了口酒,方道︰「在下金禪寺弟子。」
「哦?佛家弟子,徐兄與那和尚可是不太像。」子書昂笑了笑,轉頭看了看徐明。
「俗家弟子而已,所以有些差別。」徐明依舊回道,子書昂也亦是了然的點了點頭。徐明卻是問道︰「我看子書兄那三個屬下不是東晉門派的修士吧。」
徐明亦裝作隨意的問道,卻說他與那提刀之人交手之時,便看出了一二分差別,這提刀之人那靈器很是古怪,能吸收血液,東晉國正道當權,魔道近乎全無,當得是沒有這等東西的。而那折扇人與那背劍人渾身上下也透露著一種氣勢,與東晉國似有些格格不入。
子書昂聞言隨意的哦了一聲,他倒也直白,直言到︰「徐兄果然慧眼如炬,他們的確不是東晉國的修士,是東晉國往北之地,武瑯國的修士。」
「哦?武瑯國?那是何地?」徐明對于地理知識所聞不多,不過這東晉周邊國家卻還是知道的,但卻沒听聞過這武瑯國。
子書昂亦是微微一笑,「武瑯國不過一普通小國,離的東晉距離亦是不短,徐兄不知也罷。」
子書昂自是沒有談這武瑯國的意思。徐明到底也不想與這子書昂有過多的交集,也就沒有多言問下去。
他輕點了點頭,沒有再言語。而台上帷幕卻也在此時開了,台下的看客們也亦是齊聲叫好。想來這郭半夢唱的到底是挺好的。
子書昂也適時停下了話語,便飲著酒,便看起這一台好劇來。卻說,此下上演的卻是一曲霸王別姬,凌冽的蒙皮鼓聲在這場上震蕩起來,也直將徐明引入了這份心境之中。
可徐明依然未知感動,猶記曾言,感動來自心里場景的踫撞,徐明想來此生從來沒有那般轟轟烈烈,可依然有些許感傷,腦海中也似有些許場景浮現。
徐明甩了甩腦子,清空了這突兀來得的傷感。閉目靜靜聆听這一處霸王別姬了起來,好歹,這也是他此生第一次听這霸王別姬。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姬虞姬耐若何!
一曲罷了,徐明便也睜開了雙眼。一旁的子書昂也不知在何時便離去了,桌上的一小火爐仍然在不停頓的燃燒著。一小鍋沸水偶爾冒出些許氣泡,一壺七尹酒也就在其中溫著。
徐明赤手將酒壺拿了出來,也不顧酒壺上的滾燙。清酒如玉液般流出,注入杯中卻也散了芬芳,徐明輕聞,然後一飲而盡。
徐明在此待的卻有些久了,他緩緩站起了身子。一壺酒在手中握著。他輕哼著,
「演悲歡離合,當代豈無前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