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濕氣浸染的曲折道路彌漫著濃濃的霧氣,別墅的頂端窗口散發著溫暖的橙橘色光芒,悠悠的仿佛可以聞到如同剛剛烤出女乃油蛋糕的香甜氣味。
水族箱安安靜靜的冒著泡泡,熱帶魚從這清澈的水中悠游的游動著。
櫻采蝶出神的看著那抹漂浮的水草,右手還握著那枝玫瑰,可左手卻不自覺的伸出去想要觸踫魚兒斑斕的尾鰭。直到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她才直起身子,回過頭去。
換下制服的夜淡淡的朝她笑了笑,剛洗過的頭發異常明亮,晶瑩的水珠順著發梢滑下,碎裂在精致的地面上。
「明天我們可以不去上學麼?」櫻采蝶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剛好二十點整。
「當然,只要你願意,哪里都可以去或者不去。」歐陽景夜邊擦頭發便走到床上坐了下來。
「那我們去游樂園吧,就當做……最後的放松……」櫻采蝶繼續說道。
歐陽景夜臉色微微一僵,什麼叫做……最後的,放松?
但他隨即又恢復了柔和的表情「好,不過你應該先處理一下手指」說著拿出創可貼。
櫻采蝶走了過去,躺在了床上,在歐陽景夜的細心照料下,漸漸閉上了雙眼。
豎日清晨——
溫和散落一地,陽光慵懶的在風兒的鼓舞下漫步于大地,這是這些日子以來最好的天氣。
抬頭望望蔚藍的天空,是不是連老天都知道,最後一日的平靜過後,身為幫主的她,將更加身不由己呢?
坐上渴望已久的旋轉木馬,櫻采蝶的心里更加充斥滿了不平靜,望著一旁孩童純真的笑臉,心隱隱作痛。
在她像她們同樣大小時,承受著失去姐姐的痛苦,承擔著與父母反目成仇的矛盾,並且在冰冷的地窖中不停歇的訓練。
在八年後才坐上這個向往已久的游戲,但卻並沒有想象中的歡樂,回頭望望身後的歐陽景夜,蒼涼的撤出一抹苦笑。
與其說是游戲,不如說是痛苦更加貼切。
旋轉木馬,是世間最殘忍的游戲,彼此追逐卻永遠不能追逐到對方,沿著腳步一路追隨,卻發現那人始終在觸模不到的邊緣,這是何等的絕望?
這種悲涼的感覺,她如今又深刻的體會到了。
游戲過後,櫻采蝶感覺一股殺氣襲來,這是作為殺手的敏銳直覺,剛剛支開歐陽景夜。
櫻采蝶的雙眼就漸漸失去焦距。
當歐陽景夜回來時,原地已不見了櫻采蝶的蹤影。
左心房隱隱感覺到不安。
外表古老破舊的大宅內卻是豪華氣派,燈火通明,貼滿各色金箔的天花板下,水晶的吊燈發出耀眼的光芒。
豪華的針織地毯鋪于客廳中央,一架優雅的白色鋼琴端莊的擺放在地毯上,折射出天使的光暈。
客廳一側的沙發上躺著一個紅發少女,她的右手手腕被銬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