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出事了!」項飛皺著眉頭說道。
洪海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趕緊安排眾人去尋找。
剩下的六個人每兩人一組,分散在林子搜尋。
項飛和楚妍邊往前走邊大聲喊著︰「季長青,季大哥!」
喊聲在林子里回蕩著,他們只能听到別人焦急的呼喊聲,卻始終沒听到季長青的回應。
出來前已經確認了季長青可能行走的路線,幾組人的距離並不是很遠。
這時候,太陽已經落山,林子里面的光線更加昏暗。
找了將近一個時辰,也沒看到季長青的蹤影。
項飛納悶著,「季大哥不應該走得太遠的,平時聊天的時候經常听他說起自己當年在林子里打獵的事,照實說應該不會迷路的。」
楚妍的心里也很焦急,兩個人已經來到了這片林子的邊緣處,再往前走便是另外一處森林。
那座森林的面積更加寬廣,在那里找人難度更大,與大海撈針沒有什麼區別。
兩個人站在林子外面,眼前是一大片草地,荒草足有一人來高。
項飛掂著腳尖向著四周張望著。
忽然他的身子一震,低聲跟楚妍說道︰「他跟那個白衣女子在一起!」
楚妍也已經看到了,季長青跟那名白衣女子並排站在一起,似乎正在說著什麼。
只見那名女子從衣服上解下一根數尺長的腰帶來,手腕一震,白色的腰帶長蛇似的騰空而起,繞過一個樹杈,然後垂了下來。
女子伸手在腰帶上打了個死結,在季長青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季長青迷迷糊糊的向著腰帶走去,雙手抓住腰帶就要把脖子伸進去。
「不好!」項飛已經看明白了,原來那名女子在引誘他上吊。
「季大哥,不要!」項飛和楚妍邊喊邊向著那邊跑了過去。
求生的本能使得季長青站在那里猶豫著。
他的手抓著繩套,雙手不停的顫抖著,好像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斗爭。
听到兩個人的呼喊聲,那名女子回過頭來,冷冷的盯著他們。
「貂靈,去!」楚妍把貂靈拋了出去。
貂靈像閃電似的在林木中穿梭著,眨眼間已經到了那名女子的身前。
白衣女子一轉身躲到一邊,貂靈撲了個空,雙腳在樹上一蹬,雙爪向著對方頭上抓去。
「哼,將來你們的下場都會跟他一樣!」白衣女子無心跟貂靈糾纏,向著林子里跑去。
季長青好像在繩套里看到了什麼很吸引他的東西,非常向往的把脖子伸進繩套,腳下一蹬,已經整個的吊在半空之中。
幸虧項飛和楚妍來的及時,項飛抱住季長青的身體,楚妍開槍打斷了腰帶。
季長青的臉憋成了紫黑色,舌頭都伸了出來,一倒在地上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听到他的咳嗽聲,項飛的心才放到肚子里,能咳嗽就說明沒有大礙。
季長青吐了一地口水,這才翻身坐起來。
「剛才那人跟你說了什麼?你為什麼那麼想不開?」楚妍問道。
「我的旁邊有人嗎?」季長青疑惑的問,「打了一會獵,走到這里的時候,想起生計的艱難,忽然就不想活了,剛好樹上有個套子。透過那個套子,我好像看到了家里人正在等著我,通過套子就能見到他們。我就糊里糊涂的掛上了,幸虧你們來得及時,否則我真的完蛋了。」
「白衣女子使用的好像也是迷魂術,跟老狐狸有些相似,難道她跟那只老狐狸有什麼關系嗎?」項飛說道。
「听你說她當初說過什麼報仇的事,有可能是為老狐狸報仇,據說狐狸從來都是雌雄雙修的,難道她是一只雌狐?」楚妍說道。
「嗯,有這種可能。」項飛點點頭。
眾人可能正在為季長青的安危著急,二人讓季長青緩了一會,就扶著他回到了營地。
另外兩組人已經回來了,滿臉焦急的在火堆便等候著,他們一無所獲,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項飛和楚妍身上。
看到他們扶著季長青回來,趕緊迎過來幫忙。
季長青坐在火邊,喝了幾口熱水,臉色才稍微好轉一些,不過仍舊心有余悸。
「這也太他娘的邪門了!」季長青嘴里不停的叨咕著,「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弄得我毫無還手之力?」
眾人面面相覷,其實他們的想法也跟季長青一樣。
如果白衣女子找上的是自己,該怎麼辦?會不會一樣的任人宰割?
洪海低聲問道︰「項兄弟,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嗎?」
項飛想起自己在田地里對付老狐狸時使用的方法,可是那只是一只道行較淺的狐狸,不知道對白衣女子好不好用。
不過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好用。
項飛讓張步歡拿出一根紅繩來,割成幾段,並讓每人把自己的中指咬破,把血滴在紅繩上,之後把紅繩纏在中指上。
這種辦法在一定程度上能夠破解迷魂術。
月色清冷,在群山中,火堆微弱得如同天地間的一點螢火。
項飛和楚妍坐在火堆邊,火堆著得很旺,可是他們還是感到一種侵入肌骨的寒冷。
「我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楚妍裹緊衣服,輕聲說道,「恐怕我們沒人能夠活著回來。」
沒想到一向樂觀開朗想楚妍也這麼想,看來現在大伙的心里都很悲觀。
「你一定能活著回去的,因為你的家人在等你,天九會也能夠達成你的願望的。」項飛解勸著,他知道自己的話很蒼白無力,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的父親在我出生不久就死了,是我娘把我養大的,通靈術也是她教給我的。」望著天邊閃爍的星斗,楚妍喃喃自語道。
「嗯。」看到有著淚水在她的眼眶里閃動,項飛很認真的听著她講下去。
「我們家世世代代都做朝廷的御用薩滿,听我娘說,我們的發源地就在這座長白山之中,她說很想來看看,可惜到死也沒能完成願望,」她的睫毛上掛著淚珠,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項飛很想幫她擦去眼淚,手剛剛抬起,又落了下去。
楚妍的眼楮眨了幾下,淚珠落到地上,砸出一個個小坑,「我娘沒有完成的事情我一定要幫她完成。」
「嗯,我會幫你的,你放心。」項飛說道。
「你听說過大清龍脈嗎?」楚妍話鋒一轉,問道。
「大清龍脈?」在項飛的腦海里對這個地方好像很有印象可是又什麼也想不起來,他痛苦的錘了錘腦袋,說︰「我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
「沒關系的,」楚妍接著說道,「我往下講,你听著就行了,或許能夠讓你想起一些東西來。」
「傳說清太宗皇太極在建國時秘密的安排一名御用薩滿,也就是我的族人進入長白山深處,挑選一處風水極佳的地方作為大清龍脈,據說他們曾經把一條蛟龍鎮壓在龍脈之中,蛟龍的靈氣會保佑大清國國運永昌。由于蛟龍凶氣太盛,他們召集八只靈獸來震住蛟龍的凶氣。
可惜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可能國運永昌的,隨著大清的滅亡,八只靈獸也因為沾染了蛟龍的凶氣變成了凶靈,它們開始變得凶殘暴戾,為了阻止這些凶靈出去荼毒生靈,天九會曾經派了一名非常有名的年輕相靈師進入龍脈中改變了風水格局。」
說到這里,楚妍有意無意的看了項飛一眼,見他低著頭,好像在思索著什麼。
又接著說道︰「那名相靈師果然不簡單,單槍匹馬的闖進龍脈,改變了格局,然後全身而退。就憑這一手,恐怕當時除了他之外沒人能做的到。可惜好景不長,天地氣運本來就不是人力能夠改變的,不過兩三年的時間,慢慢平靜下來的靈物又恢復了凶性。天九會的會長知道平息這件事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這些凶靈通通除掉。」
「你是說我們這次的目的就是除掉這些凶靈嗎?」項飛抬起頭來問道,「大清的風水龍脈與天九會有什麼關系?」
「因為天九會的會長九爺就是清朝皇族的後裔,他也有義務處理這件事。」楚妍解釋道。
「為什麼你對這件事知道得這麼清楚,難道你是他們派來監視我們的嗎?」項飛緊盯著楚妍問道。
楚妍搖搖頭,苦笑著說︰「就因為我是御用薩滿的後代,所以跟這件事有擺月兌不了的關系,我知道的都跟你說了,至于監視的人,我敢肯定的說,一定有,卻不是我,你太抬舉我了,在九爺眼里我和你們一樣,都是有交換條件的。」
看她的模樣並不像在說謊,項飛又放松下來,他早就懷疑九爺的身份,現在听楚妍說是天九會的會長,這一點也沒有讓他感到意外。
「我也只是猜測,九爺讓我們來的目的是除掉凶靈,但是九爺心思慎密,他的意圖不是外人能夠猜到的,在指示沒有下達之前,誰也不敢肯定。」楚妍繼續說道。
「既來之則安之,生死有命,」項飛爽朗的一笑,「懶得去管那些了。」
「嗯,想開就好。」楚妍的臉上也有了笑容,「有些話說出來心里舒服多了。」
「好大的老鼠!」楚妍指著前方說道。
果然在一塊大石頭處,一只一尺多長的大老鼠正在貪婪的啃食著眾人吃剩下的豬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