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女子嬌嗔問著那個答案,其實,殷折顏本就打算,若這次大難後,兩個人都好好的活著,他便順從一次自己的心意,主動告訴她,沒想到,卻還是由她先問了,不過也沒關系。
「阿白,在這之前,你想听一听我和你姐姐的事嗎?」
他叫她阿白,那麼親密。玉白心里雖然對他要說跟戚青畫有關的事而有些不舒服,但還是忍下。點點頭,她把他的手指拿到胸前把玩著,道︰「你說吧,我願意听著。」
「嗯。」他低頭在她發心一吻,听她咯咯笑起來宮。
「那是我拜入師傅門下後第二年,師傅對待我很嚴厲,雖然我心知那是師傅為我好,可是少年氣盛,難免不懂真心。一次,師傅要我去戚府給戚家小姐送救命丹藥,我卻逆著師傅的意,故意晚了一個時辰,結果差點害死戚小姐。」
「你說的戚小姐,是指戚青畫?」
「正是。」
玉白自他懷中坐起身,望著他的眼,問︰「所以,你寵著戚青畫,是因為曾經差點害她喪命嗎?朗」
殷折顏眸光一閃,其實還有一層隱晦理由,只是他覺得沒有必要告訴玉白,于是便點點頭,道︰「可以這麼說。」
「真的?那你對我呢?」
「對你,對你怎樣?」他忽然存了戲弄她的念頭,抱肩笑道︰「你想知道什麼?」
「喂!殷折顏,你別耍賴!你答應告訴我的答案呢!」她輕錘他的肩膀,卻不敢使力怕弄疼了他。
她如此珍惜的模樣讓他心中一動,他伸手模模她的頭發,「好,戚玉白,不過你听好了,我只說一次。」
他雙手捏著她的肩,看她亮的像星子一樣的眸,一字一句,「阿白,我喜歡你。」喜歡你笑彎了一雙眉,喜歡你天不怕地不怕的率真,只是,只能到喜歡了,戚玉白,我對你,只能這樣。但即使只能這樣,你也絕不能離開我。
他這樣高冷的表白,甚至除了那句喜歡都不肯多說一句甜蜜的話,但她卻在這高冷的背後看見他的笨拙和小心翼翼,真是難為了冷傲孤俊的國師大人。
于是,得到心中所想,她滿意了。臉上有些羞赧,她忽然笑眯眯的湊上去狠狠啄了一口他的唇角,卻沒想到竟然發出很大的「啾!」的一聲。
這一下子,兩個人都愣了。氣氛有點尷尬,玉白臉上一熱,縮著脖子不敢再看他,還是殷折顏先打破了僵局,把她重新抱回懷里。
兩個人剛明白彼此心意,心里都是乍驚還喜的,這時候只是安靜的相擁,頓覺歲月靜好。
晚膳時候,還是小八這孩子激靈,想著玉白可能想跟師傅兩個人獨處,便把飯給端到了房間里。
玉白一開始就奪了勺子準備喂殷折顏,殷折顏不禁失笑,他又不是手臂受了傷。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半天,最後他還是敵不過玉白的熱情,干脆真正當甩手掌櫃,交給莫名激動的某人侍候。
玉白蹲在小桌子邊,把肉菜和青菜小心的揀選了。相處久了,玉白了解到,殷折顏這廝其實挑食的很,肉菜只吃瘦的,青菜不吃葉子。這里是封安地界,卻離封安城甚遠,東西本就沒有怎麼精致,她怕弄不好,他又不吃,身體不容易恢復。
挑好了菜飯,她端著碗坐在床邊,盛一勺,小心的吹涼了送到殷折顏嘴邊。
殷折顏看看她,張開嘴笑著含住,流瀲的丹鳳眸微眯。
就這樣一勺一勺的喂了半碗,期間殷折顏的視線總是隨著她而動,玉白被他灼熱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咬著唇小聲的抗議,「你吃飯就吃飯,別總是偷瞄我。」
沒想到殷折顏竟然厚臉皮的說︰「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不看你看誰。」
玉白氣結,快速的喂完碗里剩下的飯。一碗飯吃的干淨,殷折顏很愉悅,也很大度的表示已經吃飽了,余下的就賞給玉白好了。
玉白哼哼冷笑幾聲,就著剩菜吃起來。
見她也不嫌棄自己,殷折顏覺得心里熱熱的,世上有這樣一個人,能夠和他安靜的共享一餐飯,這對他來說,彌足珍貴。
他眼楮里都是熠熠的流光,這會兒又直勾勾的盯著她吃飯,她已經不想再去警告他別看自己了,于是便換了個話題,「對了,我還沒有問你,你是怎麼知道去塔斯教找我的?」玉白嘴里嚼著米飯,含糊不清的問。
殷折顏蹙眉,沉聲道︰「戚玉白,你好歹是大家閨秀,難道從小沒人教你規矩嗎,把飯咽下去再說話。」
「這里只有我們,還守什麼規矩?再說,行坐端莊,規行矩步的人,就不是戚玉白了啊。」
「就你理由多。」殷折顏失笑,捏捏她的臉頰。這短短的數月,從他被迫娶她,到現在承認喜歡她,她的每一抹燦爛都深深的拓進他的腦海,無法消散。
對待戚青畫,他更多的是尊重,那麼就是缺少了那麼一些些的情緒,那種情緒,戚玉白卻給了他。
原來男女之情,是這樣微妙的東西。師傅曾叫
tang他凡事順其自然,汜水村的老婦人也叫他珍惜她,或許,她這顆陌生星辰,並不是意外出現在他守護星旁的。
玉白吃干淨了飯,哼了哼,把碗往小桌上一放,人已經回來鑽進他懷,「好啦,我不吃了,嘴巴里面什麼都沒有了,可以問了吧?」
他笑,修長食指點點她的鼻尖,「就這麼好奇嗎?」
「當然會好奇啊,要知道,我剛被凌霄抓走的日子,武功不能用,那家伙可沒少佔我便宜!」她在他懷里抱怨,卻清楚感覺到在她說到凌霄佔她便宜的時候,他身體一僵。
「呃,其實也沒佔什麼便宜,就是抱了抱,親了親臉蛋之類。」她語無倫次的解釋,卻把事情弄得更糟,因為他越來越緊的捏了她的腰肢,那力道似乎怒急。
凌霄!該死的凌霄!那個男人抱過她,吻過她了嗎?他動了殺心,為了踫過她的人。
「好了,你還是別想了,都過去了。」玉白討好的抱住他的脖頸,在他俊逸的頰邊印上一吻,雖然凌霄可惡,但他總歸放走了他們,而且也沒有真正傷害她。
「你為那個男人求情?」殷折顏眯了眸,咬牙冷笑。
玉白被他的笑容嚇得打了個冷戰,急忙搖頭,「不是,我不是。」
「不是最好。」他把她的頭按回胸膛上,她一邊听著他的心跳,一邊听他啞聲道︰「不然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
好吧,或許他是吃醋了吧。玉白往他胸膛上磕了一下,這樣想,然後心情又好起來。
「殷折顏,你還是回答我,為什麼知道我在塔斯教吧。」
她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執著,殷折顏也無奈,眸光一閃,他好像有些不情願的樣子,讓她更加好奇。
他其實不想告訴她,他在她身上放了蠱蟲,順著這蠱蟲,便可知道她的位置,這是以防她遇險。
「我在你身上下了蠱,這蠱蟲是我師父送我的,名為雙生。只要放出我手中的雄性蠱蟲,它便可找到你身上的雌性蠱蟲,進而找到你。」
「原來你為了保護我還挺上心的,值得表揚。」玉白開心的勾起嘴角,為殷折顏在暗下的心思開心。
「那你是什麼時候在我身上放的蠱蟲?」她很想知道,他對她的保護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在桃樂鎮的時候。」
「哦。」說不失望是假的,她還以為會是更早的時候。
「去天海尋雪蓮,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突發事件,以前你一直在我眼下,所以沒給你放。」
殷折顏語氣雖然冷淡,但玉白還是瞪大了眼楮看向他,這算是他的解釋吧。他看出她不開心,所以解釋?這可是以前的殷折顏絕不會做的事,想到這里,玉白俯身往他膝頭一躺,小聲說︰「我不生氣了,其實我心里很歡喜的,真的,我覺得也許我離幸福很近了,對嗎?」
翌日,因為殷折顏堅持,所以玉白便扶著他來到飯廳,四人一起吃晚飯,期間,玉白突然想起什麼,不禁擔心的問︰「對了,你還沒告訴我江心怎麼樣了?」
殷折顏看向她,見她皺著臉,不禁自己也蹙了眉,道︰「我和冷冽用驪珠和靈力設了封印,暫時壓住她的妖氣,因為你突然失蹤,我們便留了小卦在汜水村老婦人家中守著她。」
「她不會發狂殺人吧?你們的封印管用嗎?」
「不會有事,你放心就是。」
***
是夜,茅屋外。
冷冽看著眼前殷折顏背影,想了想,道︰「我已飛鴿傳書叫小卦帶江心來這里與我們匯合,是否直接啟程去天海?」
「汜水村的事,還沒有解決。」殷折顏淡淡道。
「可是,太後的病,等不了的,且我們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若是耽擱太久,恐被降罪。」
「太後的病,不過是個幌子而已,你以為皇上真的是因為急需雪蓮才遣我們去天海的嗎。」
「那,他是否已經查到什麼?!」
「應該還沒有。」殷折顏搖搖頭,轉過身,「只要小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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