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玉白,你覺得我會允許你後悔嗎!」殷折顏一手捏上她肩,那力道甚至讓她以為肩膀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疼!」她反手去掰他手,卻讓雙手都落入他掌控。
殷折顏仿佛是瘋了,陰沉著臉把她鉗制到床上,再一次俯身將她壓得密實,他的吻雜亂無章的印在她臉上,唇上,然後移向她白皙的鎖骨位置。
場面已經失控,玉白知出聲制止他已經來不及,咬牙一狠心,她猛地抬起腿頂在他月復部,一使力,殷折顏猝不及防,被她推開個趔趄。
玉白抬手狠狠擦了擦嘴,那明顯的厭惡讓殷折顏心口一跳,沒有辦法思考,他一掌擊碎手邊木桌,冷笑著一指玉白,沉聲道︰「戚玉白,你夠狠!妲」
「我狠?你不是比我還狠!」玉白怒吼,隨手將手邊的枕頭朝他砸過去,「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好!這是你說的!」話落,殷折顏眸里具是寒冷和怒意,薄唇緊抿,衣擺一揚,他當即摔門離去窀。
被他怒摔的門在原地晃了晃,隱隱有壞掉的架勢,「吱呀吱呀」的響聲听得玉白心生煩躁,她猛地站起身把剛經歷風霜搖搖欲墜的門合上,眼眶一酸,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下來。
第二天頂著個紅腫的杏眼,面對凌波和微步抱歉的眼神,她只能安撫一笑,其實哪里能怪的了她們,就是連她自己都沒想到,昨晚她會和殷折顏那樣凶的大吵一架。
***
戚府。
「夫人呢?」
「在房間里。老爺,夫人似乎哭得很厲害,奴婢幾次想進去,都給攆了出來。」
戚天正輕嘆,眸中滿是心疼,擺擺手讓小婢子退下,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推門進去。
剛進門就听見從內室隱隱傳來的抽泣聲,他心髒霎時一緊,腳下已快步移動。
「夫人!」一聲低喚,本埋頭在床榻上的人聞言身體一僵,急急擦了眼角淚水,戚夫人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人,又是鼻尖一酸。
「夫君。」
「怎麼哭的這樣傷心。」戚天正走過來,嘆息一聲將自家夫人抱住,「莫要再哭,否則玉玨見了要問的。」
戚夫人點點頭,卻是雙手緊緊環住戚天正的腰肢,溫熱的觸感浸透了戚天正胸前衣襟,他輕抬起的手掌落在戚夫人背上,一下一下的安撫。
「晚上叫玉白回來吃頓飯,你親自下廚做幾個菜好?」
「好,都听你的。」
「嗯,只是我要帶兵的事情,萬不告訴玉白,那孩子任性倔強,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要惹出什麼禍端。」
「夫君,你,不以不去?」自戚天正懷中退開,戚夫人咬著下唇,眼淚簌簌滾落,「你已經交了兵權,皇上怎這樣對你!」
「夫人糊涂!」戚天正蹙眉,捏緊戚夫人的手,道︰「保家衛國之事,豈能為一己之私,今日我戚天正能上戰場殺敵,不僅是守衛懷瑾國,還是守護你和兩個孩子,這道理,夫人怎會不懂?」
「我懂,我都懂,是我怕啊!我怕你這一去,萬一……」
「好了,沒有萬一。」眼見夫人悲切,戚天正心疼的無以復加,不敢再多言,他又柔聲和戚夫人說了幾句,便遣人去國師府找玉白回來。
很久沒一起吃飯了。
一桌子的菜都是戚夫人精心準備的,不知為什麼,玉白總覺得今天家里人很奇怪,尤其是娘親眼楮明顯的紅腫。
她悄聲去問玉玨,玉玨卻搖搖頭說,並沒生什麼事。
飯後,戚天正便把單獨叫過來說話。
戚天正的書房里兵法書居多,玉白曾經私下看過,對那里面講的東西很感興趣。是自從有一次她偷看時,被戚天正抓到以後,戚天正就不允許她再進書房了。
「爹,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玉白心里緊張,語氣也有些急切。
但戚天正卻朗朗一笑,握住玉白的手與她一同坐下,才道︰「你嫁進國師府這麼久,爹爹還沒仔細問過,那殷折顏待我女兒好?」
「爹……」玉白呼吸一滯,胸口悶悶的疼起來。她從來都知道父親其實疼愛自己疼愛的緊,只是不說罷了,如今她從父親口中听到‘我女兒’三個字,不知怎麼就被戳中淚點。
「瞧瞧你,一點不像以前樣子,怎麼爹問了你一句話,還把你嚇哭了。」戚天正愛憐的伸手撫向玉白臉頰,拭掉她臉上淚珠。
玉白哼了哼,倔強著道︰「哪里是嚇得!」
「不是嚇得是什麼?」戚天正笑,握住玉白手背,「爹不逗你了,爹有話和你說。」
「什麼?」
「我的女兒長大了,要懂得照顧自己了,還要照顧弟弟,你肩上的責任其實很大,你知道嗎?爹以前不和你說,對你嚴厲,都是希望你能明白這一切。」
「我知道的。」玉白吸吸鼻子,點點頭,「爹,為什麼我覺得你怪怪的,突然說這些干什麼?」
「沒什麼,只是有感而罷了,好了,要是你嫌爹煩,爹不說就是。去找你娘吧,晚了還要回國師府去呢。」
「要是晚了,不回去也以,我就在家里睡。」玉白撇嘴,難得在戚天正面前撒嬌。
戚天正捏捏她的鼻尖,故意嚴肅道︰「不像話!都嫁人了還哪有在娘家過夜的,趁早見了你娘,趕緊回去。」
「哦。」不甘心的應了,玉白嘟嘴站起身去找戚夫人,並沒有看見身後,戚天正黝黑的雙眸里,凝著她背影的滿滿父愛。
玉白進去的時候,看戚夫人正低頭抹眼淚,她一驚,趕緊奔過去。
「是不是生了什麼事?」玉白握住娘親的手,只覺那手冰涼,她心下一悸,急問道。
戚夫人卻搖搖頭,愛憐的模著玉白的,「沒什麼,只是娘親今天很開心,看見你們姐弟兩個都好好的,娘親很開心。」
「開心?那娘親還哭鼻子。」玉白笑笑,往戚夫人懷里拱了拱,舒服的嘆了口氣,「真不想回去,好想和娘睡。」
「傻孩子,你已經嫁人了,哪里還能這麼任性。」戚夫人捏捏玉白鼻尖,把她又抱得更緊了些。
「娘親和爹爹今日都是怎麼了,爹爹剛才和我說了一些話,很奇怪。」抬起頭,她往戚夫人肩上輕磕了一下,這是她習慣的撒嬌小動作,以前她這樣做,娘親都會笑她。今日?
「娘,你們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哪里有什麼事,你爹,你爹都已經交了兵權,還哪里會有什麼事。」
「那……」
「是我和你爹商量著,等玉玨有了家室,就搬到江南娘親家那里去住,江南風景好,只是離你們自然就遠了,所以想起來,有些傷感。」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玉白頓時松了一口氣,蹭了蹭戚夫人的臉頰,她笑道︰「到時候我和玉玨會常常去看你們的,娘親不用擔心。」
「嗯,你是個好孩子。」戚夫人又是鼻子一酸,連忙將玉白摟住,她在玉白看不見的地方,默默流著淚。
磨蹭到了深夜,玉白想要留下來的小心思還是被戚天正識破,毫不留情的被趕出了家門,玉白無法,只能回了國師府。
翌日一早,玉白是被外面的吵鬧聲弄醒的。
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她朝門口喊了一聲,微步便快步走進來。
見玉白醒了,微步咬著下唇,給玉白遞了衣服。
雖然微步使勁兒的低著頭,但眼尖的玉白還是看出她有哭過的痕跡。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玉白急道︰「生了什麼事?」
「沒,沒有,小姐。」微步搖搖頭,聲音沙啞。
玉白心中疑惑卻更深,故意冷了臉,她道︰「我問你,外面為什麼這麼吵?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小姐……」
此時的微步再也難掩淚水,一下撲在玉白膝上,她哽咽著道,「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消息,焰國陳兵懷瑾國邊界,似乎要起戰事,皇上,皇上派了老爺領兵出征!」
「什麼!我爹領兵!他不是,不是……」
「朝中無大將……」
「無將便叫我爹出山嗎!當初還不是削了爹的兵權!」玉白低吼,猛地推開微步奪門而出。
微步一愣之下,趕緊去追,卻只見到玉白一襲衣角,而她本人早已足下輕點,旋風飛出國師府。
一到街上就被洶涌的人潮堵住,玉白後知後覺的涼了整顆心,現在想起昨晚娘親紅腫的眼和爹爹說的那些奇怪的話,好像都有了解釋。
為什麼,她不能再細心一點,若是她能夠提早察覺的話!
待玉白追到帝都城門那里時,戚天正已經出城了。
茫然的環顧四周,玉白忍著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首先進入腦海中的就是,殷折顏?
他不能不知道!為什麼他不說!就因為她惹他生氣了,他就故意不告訴她是不是?他怎麼能這樣!
狠狠的咬了牙,玉白握緊雙拳,沖回國師府。
殷折顏書房。
一腳踹開門,玉白抬步奔進去。
而殷折顏正安然坐于軟榻上,悠然抬眸,他睨著玉白,嘴角一勾,淡淡道︰「有事?」
「有事?!殷折顏,你問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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