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該問是誰做的,應該問一下,為什麼這麼做吧?」管事嬤嬤笑吟吟的道,只是那眼底的陰狠卻不容忽視。
玉白咬牙,給微步使了個眼色,微步會意,瞪向抓著自己的小廝。那些小廝險些被玉白嚇破了膽,這時不敢再動,趕緊松了手。
微步趕忙上前將已經陷入昏迷的凌波攬到自己懷里。
那一衣裙的血刺著玉白眼楮,她閉了閉眼,再抬眸時,眸光中竟是猩紅一片。
「現在,我倒是什麼也不想問了!勞煩嬤嬤在前面帶路,我這便去拜訪一下姐姐,讓她親口解釋給我听!這解釋的好,自然我認栽,若是解釋的不好,哼哼。」玉白冷哼一聲,快如閃電捉了那嬤嬤衣襟,在她倏然瞪大的眼楮下緊捏住她手腕。
刺骨的疼痛讓嬤嬤瞬間汗如雨下,尖叫著去掙扎,玉白已經松開手將她丟出數丈遠。
隨著「啊!」的一聲大叫,那嬤嬤捂著斷掉的手腕窩在地上 抽泣,玉白冷冷看了一眼後,率先出了院門,然後一聲怒喝,「還不快點滾出來跟上!」
戚青畫的院子很明顯經過整理修飾了,估計是為了賞玩,還種了冬日都會盛開的奇花,玉白進去的時候,一股異香襲來,她蹙了眉,便听到一陣笑聲。
把眉頭擰的更深,玉白正想著怎樣把這笑聲的主人碎尸萬段的時候,前方的窗欞已被推開,有一個女聲傳來。
「這不是玉白妹妹嗎?」
玉白聞聲看去,卻見說話的是戚青畫,她身披一件雪白色的披風倚于窗邊,,發髻輕挽,粉頰紅潤,滿目光澤。在她身側,站著眉眼帶笑的郁梓嫣。
玉白冷笑,這兩個虛偽的女人倒是湊到一起去了,不知道她們說話時的虛與委蛇不會把自己惡心到嗎?
「妹妹快些進來,外面冷得很。」戚青畫朝玉白招手,語氣竟是十分關心模樣。
忍住心內不適,玉白抬步進了屋子,她前腳剛邁進,後腳戚青畫的那些狗腿子便一窩蜂的涌進來。為首的管事嬤嬤頭發凌亂,衣衫污髒不說,還滿臉的瘀傷淚痕,把玉白看的是訝異不止,難不成就這一會兒,這位管事嬤嬤還去畫了個妝不成?
「夫人!」管事嬤嬤低叫一句,換來玉白更加的驚愕,這一聲夫人,在叫誰?如果自己沒記錯,這國師府里除了自己,就沒有別的人能直接稱夫人了吧?
「你閉嘴。」戚青畫瞥她一眼,目光冷漠,那管事嬤嬤不敢再多嘴,連忙站在一邊。
「妹妹難得到姐姐這里來,今日可算來的巧,我和梓嫣妹妹正在商量給我的孩子繡衣服呢,妹妹也幫姐姐看看,這衣服用什麼花紋才好?」
玉白聞言在心里冷笑,說什麼繡衣服,兩個面和心不合的人到真會給自己找不自在。面前是戚青畫遞過來的花紋樣式,她伸手接過,一捏緊,道︰「我這人從不喜歡兜圈子,今日我為何而來,姐姐當真不知?!」
戚青畫一愣,這一出演的是入木三分,「妹妹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問我什麼意思?我倒想問問你!」手中繡著花紋樣式的布料應聲而碎,玉白將布條扔在戚青畫臉上,「凌波的傷?!是不是你打了她!」
「妹妹在說什麼!」戚青畫瞪大了眼,身邊的郁梓嫣和小婢子連忙幫她拿掉頭上的碎布。
「姐姐有話好好說,怎麼如此粗魯!」郁梓嫣不贊同的蹙眉看著玉白,那眼里的指責明顯。
玉白此刻怒急攻心,見狀,不禁笑開︰「粗魯?!我還有更粗魯的呢!你要不要一起試試!」
「你!」
「好了,梓嫣妹妹,你不要管,這是我和她的事。」戚青畫說罷,站起身,雙手撐在腰上,她如此顯示孕中姿態,讓玉白更恨得牙癢癢。
「玉白,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你的婢子出了事,你怎會來找我?」
「不是你叫凌波到你這里來!她會出事!我告訴你,戚青畫,老老實實承認是你命人打了凌波!」然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嬤嬤!怎麼回事?!」戚青畫似是吃了一驚,轉頭看向自己的管事嬤嬤,冷道。
管事嬤嬤一怔,隨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抖著身體哀嚎︰「夫人饒我!是老奴叫了凌波來幫忙挑理夫人的藥材,可是凌波那丫頭竟然出言不遜辱罵夫人,老奴氣不過,才叫人對她稍加教訓。」
「當真?」
「千真萬確!」管事嬤嬤大叫著,往地上重磕幾下,「老奴不敢欺騙夫人!」
听著她們主僕一唱一和,玉白無法說出此時心情,那種感覺讓她接近爆發邊緣!好一個稍加教訓!
「姐姐,你也听見了,原來是這樣,那也不能怪罪青畫姐姐了,她也是不知情的。」郁梓嫣看了玉白一眼,幫腔道。
玉白鐵青著臉,手指在袖中緊握成拳,呼出一口氣,她再也忍不住,一步上前,腿起腳落,那管事嬤嬤一個趔趄撲倒在地,口吐一口血鮮血!
「啊!」戚青畫尖叫,腳下一個不穩,幸好一邊的小婢子及時將她扶住。不敢置信的張大了嘴,戚青畫看著玉白,顫抖著道︰「你,你……」
「我什麼?我做了什麼?不過是對她稍加教訓!」玉白指著地上的老婆子怒急冷笑,「我勸你,莫要再多言一句,信不信我殺了你!」
「你要殺了誰!」
玉白話音才落,另一個男聲便在她身後響起。
門口處,青衣閃動,戚青畫已捂著嘴,抽泣著快步奔進來人懷中。
郁梓嫣嘴角一冷,卻又瞬間一變,泣聲道︰「折顏,你總算來了,你若再不來,姐姐指不定就把我們殺了呢。」
她不過一時氣言!她們竟都抓住了把柄!玉白咬著下唇望向殷折顏,見他正低眉安撫懷中人。
戚青畫顫抖著窩在殷折顏懷里,臉色蒼青,喃喃道︰「折顏,我好怕,妹妹要殺我的孩子!」
「誰也不能傷你的孩子。」殷折顏道,眸光落在玉白身上,「你是否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解釋?要她解釋?他確定會信?別開玩笑了,就怕她說什麼,在他眼里都是蒼白無力的辯解吧。
「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別開眼楮,玉白冷道。
殷折顏眸光倏地一暗,微微沉了聲音,「給我出去!以後不準再來這里!」
他說完,玉白立刻抬步出去,甚至沒有多說一句。
看著她倔強的背影,殷折顏渾身冷意徹骨,余下的人包括戚青畫都不敢再說一句。
郁梓嫣心中懼怕,趕緊說自己身子不適,領了自己的一眾婢子離開。
將懷中還在發抖的戚青畫打橫抱起進了內室,殷折顏將她放在*上,剛起身,手便叫緊緊握住。
「折顏,你去哪里?」戚青畫仰著頭看他,眼神粼粼,十分惹人憐愛。
殷折顏卻沒說話,欲抽回手,她卻握的更緊,「你生氣了嗎?生我的氣?」
「為什麼為難她?」終于,殷折顏開口,凝著她的眸光幽深。
「你以為是我為難她嗎?難道你沒有看見是她盛氣凌人嗎?」戚青畫咬唇苦笑,隨即放開殷折顏的手。
「如果沒有原因,她不會這樣。」殷折顏嘲弄一笑,「我已經欠了她太多。」
「這就是你心中真正所想?」戚青畫唇上笑意愈發擴大,那聲音悲涼,「折顏,你就覺得她做這些事,有著原因,就不想她是真的要害我嗎?!」
「她不會。」他打斷她的話,那樣利落和肯定。
「好!好!我總算明白了。」戚青畫呵呵一笑,抬手捂住眼楮,眼淚從她指縫中滑出,「你走!殷折顏!我不想見到你!」
「畫兒,你,你不要這樣,當心肚子里的孩子。」殷折顏見她情緒十分激動,不禁擔憂道。
「孩子?你還會在乎我肚子里的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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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箱倒櫃的找了從戚府帶來的上好金瘡藥,玉白抹了一把臉上濕淚,這才帶著藥來到凌波房間。
輕輕敲了門,來應門的是微步,看見玉白,微步強忍的淚意又要落下,吸吸鼻子,她趕緊讓玉白進來。
「凌波呢?」玉白小聲道,聲音有一絲輕顫。
「剛吃了點稀飯,這會兒應該睡了吧。」
那樣重的傷,一定疼死了,怎能睡得著!玉白眼眶蘊濕,咬咬牙,抬步往*邊走。
*榻上,凌波趴在枕頭上,身上蓋著棉被,雖然她的臉玉白看不見,可是從呼吸判斷,玉白知道凌波醒著。
裝睡,不過是這個小姑娘害怕玉白心疼罷了,可是越這樣,玉白越是要疼死了!手下輕輕掀開被子,浸透了衣衫的血痕讓玉白的心揪的死緊。不夠!她為凌波做的不夠!她該殺了那個老婆子才是!
「對不起。凌波。」
「小姐……」站在一邊的微步這一刻終于大哭出聲。
「微步,別哭了。可找大夫給凌波看了?」
「看了,大夫說,傷,不算太重,養著就能好。」
「把最好的藥給凌波弄來,一定要好!」
不敢親眼去看凌波傷痕,玉白給凌波蓋好被子,將金瘡藥塞到微步手里,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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