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玉白?」殷折顏扶住懷中戚青畫,鳳眸凜然凝著玉白,她那一抹笑靨,就仿佛是深深的刻在他的心上一般。
玉白不說話,瞥他一眼,劈手砍向身後。
「啊!」的一聲慘叫,剛才偷襲玉白的人,捂著自己流血不止的手掌跌坐在地。玉白冷冷看著他,嘴角一勾,利劍一立,喝道︰「還有誰要來!」那樣子,竟像是入魔。
殷折顏一手拉著戚青畫,閃身到達玉白身側,手還未踫上她,只听她低聲道︰「別踫我!」
「阿白?」
「也不要叫我。」玉白低喘幾聲,冷眼看向殷折顏與戚青畫兩人交握的手,眸光慢慢上揚到了殷折顏臉上,一頓,「先走再說!別的,我不想現在听!」
「好。」殷折顏咬牙,知她此刻怕是什麼也听不進,兩個人聯手,不斷圍上來的人也除了干淨。
***
皇後派來的人帶走了藍明韜的尸首,而藍釉晴已經被冷冽秘密帶回了國師府。
錦山牧場外,殷折顏還在和侍衛總領商談善後事宜,玉白則和戚青畫一起等在馬車邊。
「玉白,謝謝你來救我。」戚青畫走到玉白身邊,小聲開口,想要去握玉白的手,卻被玉白冷冷躲開。
「我希望你不要誤會,我來,是為找殷折顏,跟救你沒有關系。」玉白是不明白戚青畫腦子里到底在想什麼,此刻這麼虛偽的話,她怎麼能逼著自己說出來?不惡心嗎?
「不管是為誰,你總是救了我,還有我肚子里的孩子。」戚青畫話落,眸光瞬間溫柔起來,縴細的手指撫著自己的小月復,她滿臉的幸福神情。
玉白卻已經大驚,在自己反應過來之前,她一手捏了戚青畫的脖頸,將戚青畫緊緊釘在馬車上,「孩子!誰的孩子!你說你肚子里,是誰的孩子!」
「戚玉白!你瘋了嗎!我肚子里,自然是,是折顏的孩子!」戚青畫漲得臉色通紅,手指不斷去掐玉白手背,直把玉白手背掐的青紫一片,但玉白卻愣是沒有放手。
「戚玉白!你放開我!」漸漸變低的聲音,戚青畫已經開始呼吸不上來,她心里懼怕極了,懼怕玉白一時沖動,真的將她殺死。
就在戚青畫以為自己真的要窒息而死的時候,一聲男子低吼傳來,接著脖頸處一松,她整個人瞬間落入一個溫熱懷抱。
「折顏!」大喊一聲,她撲進殷折顏懷中,哭泣不止。
殷折顏一邊安撫懷中人,一邊看向被自己一掌擊退數米的玉白,她低著頭,捂著胸口,身體顫了起來。
難道是他剛才力道太大,傷了她嗎?
「玉白,你……」
「我沒事!」玉白猛地抬起頭,苦澀的勾著嘴角,不斷重復著,「我沒事,我能有什麼事。有事的,不就是你懷里的人!」
「玉白!」
「還說什麼!殷折顏,你和她!」食指指向戚青畫,玉白隨手抹掉臉上淚,冷聲吼︰「你和她不是孩子都有了!」
「孩子?什麼孩子!」殷折顏聞言一驚,低頭看向戚青畫,「什麼孩子!」
在他懷中的戚青畫霎時屏住呼吸,只因殷折顏臉色慎人,那竟不是喜悅。他冷冽的呼吸就在她頭頂,讓她有一種錯覺,仿佛她要是說錯了話,他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
「孩子,是真的。折顏,我有了你的孩子,你不高興嗎?」抬起手握住殷折顏的手臂,戚青畫的聲音那樣輕,帶著小心翼翼。可是她說的話,卻讓玉白如置冰窟。
殷折顏渾身一震,這位年輕的國師竟然在這一瞬間腦袋里面一片空白。
他今日還是那身青色月袍,懷抱著的女子原來就在他心中地位甚重,如今更是懷了他的孩子,那麼,還哪里有戚玉白什麼事!她又變成多余的,她總是那個多余的。
玉白咬著下唇,滿眼濕淚中,是他打橫抱起戚青畫離開的背影決然。
挺著,扛著,她終于在他身影劃出她視線的一刻,跌坐在地。
依他的年紀,這個時候有了孩子,無論怎樣都是好的。可是,他擔負的東西卻那樣多,而孩子的到來勢必打破一些關系,首當其沖的便是戚玉白。
這個女子,他放棄了他所謂的規條、計劃才換回來的女子,因這個孩子的到來,很有可能再次離去。光是想到這些,他便心疼難忍。但讓他開口說不要這個孩子嗎?又怎能辦得到?
「我讓人給你的補藥,你可全數喝下,一次不落?」
馬車里,殷折顏握著起戚青畫冰涼的手,問道。
戚青畫滿心甜蜜,見他如此關心自己,她輕點頭,道︰「都喝了的。」
既然如此,這個孩子又怎會有?他要過戚青畫兩次,兩次都有給她喝下湯藥的。若是說戚玉白有孕,那還算是有可能,原因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是要了戚玉白以後,他卻是沒有命人去送湯藥,因為他私心的想給戚玉白一個美好的記憶。
「折顏,有了孩子,不高興嗎?」柔柔弱弱的女聲帶著怯意,接著衣袖被拉住,殷折顏隨著力道低頭看向戚青畫,她的小手正以保護的姿態按在肚月復上。
有什麼東西充斥在心,他淡笑著,握緊戚青畫的手,「怎會?我很高興,畫兒,現在我們要快些回府,讓人看看你的身子,經過勞頓和驚嚇,要看看孩子有沒有事。」
一說到孩子,戚青畫果然緊張起來,用力點頭,她急道︰「那快點!快點回去!」
「好!若是途中身體不適,你要告訴我。」
「嗯。」
另一輛馬車上。
玉白抱膝縮在馬車一角,眼淚從上車起就沒有停下來過。後背的傷很痛,心卻更痛。
他一定欣喜若狂,對吧?他一定會要那個孩子的,對吧?他答應她的事,做不到了,對吧。呵!戚青畫的肚子真是爭氣啊!如今,休了戚青畫是不可能了,說不準為了戚青畫和孩子,被休的是她戚玉白也不一定。
想到這里,鼻子一酸,玉白嘴里不停喃喃著︰「要了最好!要了就最好!」而後倒了下去。
國師府。
殷折顏抱著戚青畫下了車,眼神不自覺往後面車輛瞟去。
眼見那輛車沒有任何動靜,殷折顏知道此時玉白一定不想要見自己,眸光一暗,他抱著戚青畫闊步進府。
玉白直等到門口小廝來喚,這才掀開車簾。燙金的國師府三個字高掛,她冷笑一聲,自車上一躍而下。
戚青畫剛回到房間,殷折顏當即找了大夫來,經過診脈,確定她是有孕無疑。
這個消息很快傳遍國師府上下,凌波和微步知道以後,都躲著不敢去見玉白,就怕自己忍不住在玉白面前大罵戚青畫,惹她傷心。
如今的戚青畫一下子成為全府至寶,就連郁梓嫣都暫時放下一切前去看望,殷折顏呢,自然更是日日守護。
因著胎相不穩,戚青畫必須時常服用補藥,不過她倒是小心的很,郁梓嫣命人送去的補藥,她都是一點不喝的,生怕有誰對她月復中孩兒不利。
戚青畫有孕一月,玉白和殷折顏便有一月未見。
其實,也不是他不來,只不過是她不見而已。
玉白想的很簡單,見面有什麼用呢?就算見了面,她也不可能再讓他履行諾言了。恐怕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並沒有多加堅持。她不見,他便回去了。就算明日再來,她依舊不見,他仍是安靜的離開。
就這樣糾纏牽扯,終究要有盡頭。
一日的午後。
微步端湯進來給玉白,玉白正躺在*上小憩,見到微步臉色似乎不對,她坐起身,問道︰「微步,可是出了什麼事?」
「啊?沒什麼,小姐。」微步眼神左右閃躲,讓玉白疑惑更深。
「可你的臉色不像沒什麼,你說吧,到底什麼事?」
「是,是……」
微步的欲言又止,讓玉白確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從小塌上坐起,她走到微步身前,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你說吧,不要瞞著我。」
「是今日午膳剛過,青畫夫人就派人來帶走了凌波,說是有事要她做。」
「她自己又不是沒有丫頭,為什麼要凌波去!再說,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對不起,小姐,只是現在府中上下都不敢得罪青畫夫人,凌波怕小姐為難,才叫我不要說得,可是,可是,凌波到現在還沒回來啊。」
「什麼?現在還沒回來?」這一下,玉白再也按耐不住了,凌波去了戚青畫那里這麼久,戚青畫又恨毒了她,保不準會拿凌波撒氣。
「走!現在就去找凌波。」玉白話落,拉住微步的手就走,兩人才到門口,房門就在兩人眼前被猛地踢開。
「大膽!」玉白大吼一聲,怒瞪著來人。
那老婆子是戚青畫的管事嬤嬤,此刻她正一臉橫肉的掐腰站在門口。
「你倒是好大的膽子!」
「夫人!這話怕是我該對您說吧!」管事嬤嬤冷笑,隨即揮手,頃刻,便有兩個小廝拖著滿衣裙是血的凌波進來。
「凌波!」微步大驚,想要奔過去,可卻被另幾個小廝攔住。
掙扎間,呆愣住的玉白終于回了神,旋身踹倒架著凌波的人,她一把將凌波抱住,狂吼。
「誰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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