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際 第6卷謝恩

作者 ︰ 藍色天體

見老爸回來了,兆芾十分意外。老爸可是大忙人,從來早出晚歸的。兆燁沒理兒子那奇怪的神情,也沒對客廳里的怪氣味,地板上的斑斑痕跡說什麼,放下公文包,直接到冰兒身邊坐下來,拿過汽水也喝上了。兆芾察覺老爸眼神不對,趕緊到衛生間拿來濕抹布,趴在客廳地板,把上面的汗水淚水什麼的擦了個干淨。三個人就這麼在客廳的地板上吃午餐。

老爸,你下午不用上班?

上啊。

哪怎麼中午不吃飯就回來了?

你小子什麼意思。這不,昨晚上,冰兒來了嘛,回來看看你們不行啊。

謝謝叔叔特意回來看我。上午阿姨給我買了好多衣服。

我知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冰兒,兆芾這小子沒欺負你吧。

沒有。

听到冰兒這麼說,緊張到不得了的兆芾才松了口氣。

兒子,你要負起責任來,照顧好冰兒。報名都妥了嗎?

妥了。順當的很。

下午你跟月月聯系一下。就說,晚上我們全家登門感謝她和舅舅的救命之恩,當然還有還錢。

聯系月月簡單。上午我們還見了面。她原來跟我是一個學校的。

哦,那好啊。

可人家未必讓我們登門。

總得感謝人家啊。能約個喝茶的地方也行。不能約在街頭,把錢還給人家就了事。知道嗎?

懂了,老爸。請她家吃飯怎麼樣?

不怎麼樣。人家見不見都還是個問題。別提吃飯的事。冰兒,要不要一起去?

要啊,要啊!

好,那就一起去。不過,到時候,月月家問起來,我們可不能說你來自仙界。你也不能為了證明自己施展仙力。所以,我們得給你編個身份。你看,怎麼向人介紹你好呢?

嗯,冰兒是兆芾的妻子,你的兒媳婦。

咳咳。兆燁嗆得咳嗽起來。兆芾則搖頭晃腦的笑。

不好嗎?冰兒楞了下。兆芾當即牽過她一只小手握在自己手心,這讓冰兒懸起的心安穩下來。

冰兒,身份是指你的出生,父母,戶口,經歷等等。要有這些,才能在人間正常生活。

那些我都沒有。應該也用不上。

難說。遇到人口普查,又或者以後你想和兆芾登記結婚,都需要這個。最起碼你得有個身份證。不然,很多事情無比麻煩。

那就麻煩叔叔幫我做一個吧。冰兒倒也務實,張口就來。

叔叔也是這個意思。不過暫時不急。估計眼下也沒人來查戶口。我們先商量一下你的履歷。你覺得說你多大年紀合適?

和兆芾一樣大。

好。哪父母呢?何人,何地。

叔叔給編一個吧。

住在我們家,粘點親帶點故才好,又要經得起旁人的閑話。叔叔在老家還有一個妹妹,你就算她家收養的女兒吧。

為什麼還要是收養的?

你的長相可不象我們家人。兆芾自作聰明的插了句。

哦。冰兒點了點頭。

起個什麼名字好呢,你自己覺得。慎重點。將來上身份證的。

冰兒。就叫冰兒。

可這不像個正常的姓名啊,當小名還說得過去,當大名就不壓秤。

我不管。我就叫冰兒。

老爸,你就想想辦法嘛。

冰兒也行。這個名字本身並不在起名的諸多限制之列。問題是它扎眼啊。人一看你的名字就會記憶深刻,你本人又長的這麼漂亮,想不引人注目都難啊。

引人注目好啊。冰兒也是看到救兆芾的女孩漂亮,才凝形成她一般模樣的。冰兒不介意人看。

啊,你這麼一說,也解開了我心中的一個疑惑。

我也是!剛才我就想問這個問題的。正巧老爸回來,給岔開了。

好。就這樣。你叫冰兒。當年我妹妹從雪地里揀到你這個棄嬰,順口就起了個冰兒的名字,也就這麼用下來了。

听老爸這麼能編,兆芾樂出聲來,大拇哥都快翹翻了。三個人又在一起商量了半天,算是給冰兒整出了個大致的從出生到現在的履歷。以冰兒神級的記憶力,倒是記得一點不差。看著時間到,兆燁拿了公文包上班去了。老爸前腳走,兆芾後腳就又和冰兒親熱上了。冰兒也是樂此不疲,對兆芾的親熱來者不拒。等到付紅瑋下班回來,問起兆芾晚上的事,跟月月家聯系好了沒有。兆芾才想起自己全忘光了。冰兒也不好意思的在一邊悄悄沖他吐舌頭。兆芾心知爸媽是通的。趕緊的就給月月打電話約晚上上門感謝的事。月月卻說不用謝,也不用還錢。兆芾哪能答應啊。好一頓溝通,月月總算松口說跟媽媽商量一下。過了一會兒,電話給兆芾打回來,接受了兆芾還錢致謝的提議,但地方就不在家了,約個地方就行。兩個人一商量,約在了月月家附近的一家咖啡吧。

晚飯後,兆燁開車,一家四口全體出動,到約定的咖啡吧向恩人致謝。路過家燈光明亮的花店時,兆芾提醒老爸靠邊停車。兆燁打燈,規規矩矩把車停靠到路邊。坐在副駕駛的兆芾解開安全帶,說要去買束花。坐在後排的冰兒也要跟去,被付紅瑋一把按住了。

有錢嗎?兆燁問了聲,就感到一股街頭的熱氣從敞開的車門撲面而來。

有的。

已經下車,正要關門的兆芾動作稍一停頓,答話後就把車門 的一聲關上了。坐在車里的人都被這關門的動靜震的心慌。

手總是這麼重。付紅瑋抱怨了兒子一聲。

車密封性好。他怎麼想著買花呢?

討好女生唄。還不是跟你學的。

我沒有啊,都是在討好你好不好。

坐在車里沒做聲的冰兒听了兆芾爸爸媽媽的交談,小嘴卻是鼓起來,生氣了。正在花店買花的兆芾莫名的就打了個噴嚏。賣花的大姐見他打噴嚏的樣子可愛,抿嘴偷笑了一個,在燈光的映襯下別有韻味。看的兆芾是眉梢一跳。按著兆芾提出的要求,話音溫婉的大姐指點了店里的百合、睡蓮、太陽花、滿天星、情人草,說配在一起都行。再一說價錢要35到100多不等,看自己想怎麼配。兆芾除了玫瑰花語懂點,別的全墨,就從褲袋里掏出了自己全部的零花錢,一數39元5角,都給了熱情的大姐,要包一束簡單點的花。

主花用什麼?

太陽花。

好。稍等。

只一會兒的工夫,一把色彩奪目的花束就到了兆芾手上,感覺超好。他開心的說了聲謝謝,就小跑著回到車上。看著慢慢離去的轎車,花店的大姐笑著搖了搖頭,轉身收拾起地上剪落的花枝、彩帶。夏天花難得保鮮,花的品種也少,是一年里生意最難做的時候。只要有客人來買花,她總是會特別高興。

就這麼點花?兆燁瞟了眼兒子手里的鮮花,打趣道。

我只這麼多錢。口袋全掏干淨了。

多少錢?

39塊5毛。

我不問了你有錢嗎。

我是有錢嘛。

這點花你也拿的出手。

重要的是心意,老爸。你是過來人,懂的。

我懂你個過來的!兆燁差點毛了,緊接著卻又是話鋒一轉︰中考前就說好的,你要考上水中,每月的零花錢給你漲到500。現在我給你漲到1000。

那多謝爸媽了。雖然只是老爸一個人在跟自己說,兆芾卻知道爸媽是通的,話說的還蠻周全。

你要承擔起照顧冰兒的責任。不能只曉得玩樂。咳。兆燁想像著兒子抱定仙女的樣子就覺得口干舌燥,不得不咳一下,自己疏通疏通。

哦。

回去,我就會給你這個月的零花錢。這都是看在冰兒的面子上。按說,到9月開學了才開始給你漲的。

知道了。

是這里嗎?

是的。哇,車停滿了。

慢慢找,車位總是會有的。

停好車,一家人走進咖啡吧,指了個靠近門口的卡座先安頓下來,點了壺龍井。一樓的客人不多,臨窗的座位倒是都有人坐。室內燈光暗淡,空調溫度倒打的夠低,感覺有些偏涼了,空氣里彌漫著濃郁的咖啡香氣。冰兒坐在付紅瑋身邊,好奇的打量著店里的格局,擺設和各色凡人。當與別的客人目光相遇時,她還向人微笑,一時吸引了好幾個男客的垂涎。只是看她有家長陪伴,才沒有進一步的表現。在老爸的提醒下,兆芾給月月打了個電話。放下電話,他告訴大家,說快到了。月月一進來就看到站起來的兆芾,立刻就笑著招了招手,拉著媽媽和舅舅走過來。兆燁和付紅瑋也站了起來,冰兒卻坐著沒動。臨窗坐著的幾個客人一看到進來的月月時都一陣驚訝。月月不屑一顧。當她走近卡座,看清坐在長椅上沒起身的女孩長相,竟失聲驚叫了起來。羅莉和羅軍一見冰兒的臉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先坐吧。兆燁也是見過場面的漢子,趕緊勸坐。

猶豫了一下,月月還是挨著冰兒在長椅上坐下來,羅莉坐在了女兒身邊。這邊一條長椅就坐滿了。羅軍在對面的長椅上挨著兆燁坐下來。坐在最里面的兆芾拿起放在桌上的那束鮮花,起身遞給月月。剛想說什麼,卻被旁邊冰兒翻起的白眼嚇住了。月月看不見身邊和自己長的一模樣女生的表情,只以為兆芾當著自己媽媽還有舅舅的面發 ,就起身接了過來。別的不好意思接,花卻是月月最喜歡的。誰要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呢。盡管月月在心里這樣給自己開解,可臉上還是羞紅了。對面的羅軍一直在仔細端詳冰兒,他忍不住啊,跟自己的外甥女長的也實在太像了。他自然是看到了兆芾給月月送花時,冰兒臉上生氣的表情。一時都忘了來此的目的。注意到這邊的美少女是雙胞胎的客人,禁不住小聲議論起來。冒失的就有些指指點點。服務生把泡好的茶放到了桌子上,轉身又去添了三個茶杯來。眼楮也是一個勁在冰兒和月月兩個身上轉。

昨天多虧月月和舅舅出手相助我兒子兆芾,我們全家在此深表感謝!兆燁言辭懇切,說話就起身向月月和羅莉,還有身邊的羅軍鞠躬,兆芾和付紅瑋也是一樣,惟有冰兒仍是坐著沒動。月月和媽媽還有舅舅見此,趕緊站起身,連說沒什麼,不必。兩家人又客氣了一會兒,這才重新落座。一樓其他的客人頓時更肆無忌憚的看向這邊。

這兩仟塊錢,一是還舅舅昨天墊付的醫藥費,多的部分是我家的謝禮。請一定笑納。兆燁一坐下來就從行走不離身的公文包里拿出備好的大紅包,放在桌上推到羅軍的面前。

這多了。也就幾百塊錢,舉手之勞。應當之事,不足掛齒。羅軍沒接。

也不知道買些什麼合適,一點心意,舅舅還請笑納。我本想答謝的更多,就怕像現在這樣被拒。這實在只是一點小小心意。這是我的名片,以後有相關法律事務需要我出力的,我一定竭盡所能。

好吧。我就做主收下了。羅軍拿起桌上的紅包塞進了褲袋里,接著就說出了心中的疑問︰這個女孩是?

她是我妹妹的孩子,叫冰兒。暫住在我家。昨天看到網上月月的照片時,發現她們兩個長的如此相像,我也是十分驚訝。

冰兒,兆芾的表妹?羅莉滿是疑問的說。

冰兒是我妹妹收養的孩子。兆燁知道月月的媽媽在想什麼,開口解釋道。

收養的?羅軍神色怪怪的看了自己姐姐一眼,羅莉眼一瞪,也是一臉不解。一桌子人,一時誰也說不出話來。羅莉好幾次欲言又止。卡座里充滿懸疑氣氛。

舅舅,我們回家吧。

冰兒這一開口,兆燁和羅軍都是一震。羅軍先還以為她不會說話,這一聲舅舅,讓他意外之余更感到冰兒實在太像月月了。兆燁是頭回听冰兒正兒八經的叫自己舅舅,還是在外人面前,感受自是不同凡響。同時看到月月和冰兒坐在眼前,又排除了他心中對冰兒來歷的一個假想,目的既然達到,他也覺得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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