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回到楚天舒的套房,離上課的時間尚早。三個人就在客廳閑聊起來,但很快,楚天舒就把天馬行空的龍門陣挪移走了,十分自然的說起即將開始的千日培訓課程。
兆芾小友。徒手的格斗,你已經入門。再要深造,則需要自身的努力堅持。接下來的千日課,只有後60分鐘是高強度的格斗練習。前60分鐘,我們將一起探討戰斗的真意。就像這樣。一個飯後的休閑沙龍,一起聊聊為什麼會發生戰斗;如何去戰斗;該如何看待戰斗的休止狀態;劣勢條件下如何自保;如何取勝;如何保持優勢;如何保全勝利的果實;如何處置失敗者;如何面對極端局面等等,一切和戰斗相關的事情。為了方便更好的表達,語言不限。莎拉說英語的時候,一定能更好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是的。莎拉笑了。
佐藤裕香來了,肯定也是日語更能抒發她的思想。楚天舒的目光轉到了兆芾臉上︰所以,你要學好語言。至少你身邊的人說什麼,你得听得懂才行。這是戰斗的第一要點,必須掌握關鍵信息。知己知彼,從語言、文字、符號開始。俗話說的好,亂拳打死老師傅,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我們不能指望一雙拳頭走天下,即使是拈花手也不行。人家拔槍射你怎麼辦?開車撞你怎麼辦?在你床底下安裝爆炸物怎麼辦?衛星跟蹤你用導彈定點清除你怎麼辦?進行生化攻擊怎麼辦?發射核彈立體打擊怎麼辦?隨著對抗的升級,手腳上的功夫已經不夠用了。好在萬事萬物道理都是相通的。如果把槍彈、車輛、炸彈、導彈、核彈這些字詞提出來,換成拳頭,那麼,你會發現,在徒手格斗中學會的戰斗法則,在機械的戰斗中依然適用。在面對槍械、戰艦時,你必須擁有對等的槍械、戰艦。防護時要有足夠強度。躲避時必須去到攻擊的摧毀範圍之外。
扯遠了吧,楚老。不就是跟人打架嗎?到核彈都出來了,不是只能鑽防空洞了嗎?
兆芾小友還記得這些。很好。我卻覺得扯的並不遠。如果,我們一味的練習肉搏,在力量上終究是有限的。除非你能像神仙一樣,有百害不侵之軀,有飛天遁地的本事,撒豆成兵的妙手。但即使那樣,也是在遵循對等的原則。不同的只是體現力量的方式有異。莎拉你說呢。
我懂你的意思。仔細听著的莎拉立刻說道︰力量是決定性的因素。我們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多的駕御它,以獲得優勢。
很好。楚天舒臉上露出欣賞的表情︰我們的力量有限,可我們能夠駕御的力量是無限的。君子善假于物。可如何找到這力量,如何駕御這力量,卻是一門既淺顯又深奧的學問。你不學,怎麼會懂。你不學,就是把這力量白送給你,放在你面前,你也不會使用。你不學,到時候會連自己是怎麼完蛋的都不知道。還覺得我扯遠了嗎?
不遠。嘿嘿,不遠。兆芾說話,又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兩聲。
即使我扯遠了。我若大一把年紀,犯點老糊涂也是可以的吧。你也要能夠包容啊。
包容,包容。兆芾趕緊表態。
你還真以為我是老糊涂了!
不是,不是。兆芾看著楚天舒,一時汗都下來了。
沉住氣。楚天舒忽然放慢了語速,面色嚴肅的說︰和朋友一起說話,你都顧慮重重,思維混亂。到面對談判對手的時候,面對強大敵人的時候,你還不得尿褲子。
一語驚醒夢中人。兆芾忽然覺得耳根發麻,整個人都跟著一陣哆嗦。
兆芾?
莎拉擔心的伸手握住了他的胳膊。
莎拉,謝謝你。我沒事。楚老的教誨,我深有感觸,所以激動的發抖。
我們能觸及的受我們自身經歷、才智的限制。你要多讀書,多歷練。讀到一本好書,就是在聆听一位智者的傾訴。每做一件事,都是智慧增長的契機。你所能做的很多,你能做到的很多。別閑著。做你想做的事,做你能做的事,做你必須做的事。這個星期六上午,我幫你聯系了射擊俱樂部。你記得9點來酒店。我們一起過去。你接觸下槍械。這對你有好處。莎拉,你有空嗎,上午。
有的。還是我開車。哪下午還去練拳嗎?
練。不過,對手就要變了。學員可能不會再有敢跟你對戰的了。接下來,你的對手會是教練。打到沒人敢跟你打的時候,你就可以不到外面練拳了。
听到接觸槍的時候,兆芾就激動的很。等說道自己的對手會是教練時,他又感到壓力很大。別人暫且不說,光是岳教練,他就感到自己打不過。岳教練的力氣大,技巧好,拳速快,十分難打。等到佐藤裕香來了以後,楚天舒又把千日培訓課的安排說了下。到離點就開聊。9點開練。這次,沒有了新的技巧,只是調高了難度,要陪練放開手腳全力戰斗。兆芾勉強和佐藤裕香打個平手,卻還是被莎拉壓制。快結束的時候,楚天舒又叫兆芾感受了下二打一。面對兩個美女的合力出手,他是慘遭蹂躪。
回到家,兆芾練拳三千,收汗的時候,把上課的變化說了。冰兒點頭,伸手抹了把他臉上的汗,道了聲辛苦。兆芾又說了吉老師帶人來,邀請自己到省少年足球隊踢球的事。冰兒提醒他不要太逞能,學生的本分是讀書。兆芾心領神會。洗了澡,上床睡覺的時候,兆芾忽然興奮的說,自己一點也不覺得累。冰兒隨即仔細察看過他,知道他天眼修煉到能日夜常開,不用關閉的自足循環階段。頓時大感欣慰。便以神授訣恭喜了兆芾,並告訴兆芾,自此,其神魂可以部分獨立出離身體。並傳授兆芾一心兩用的技巧。以鞏固天眼修為,在身體睡眠時,繼續以天眼為中心,更好的溫養神魂,保持對自身和環境的感知。同時試練了兆芾天眼鎖魂訣的掌握程度。認為兆芾可以開始修煉新的仙術。當知道自己可以同時修煉三個新的仙術時,兆芾喜出望外。神授訣他早已經是牢記在心。回生訣更是他一直盼望著能學到的。御物訣則是他想都沒想到的。
冰兒一把回生訣和御物訣神授來,兆芾記憶過後,立即仔細體會起來。感到都是強大無比的仙術。見他狂喜難禁的樣子,冰兒就引導他,神授與他神授訣在信息交流以外的其他效用,如可進行靈魂暗示,對其他生命體進行催眠,左右其行動。可自我神授,強化記憶。又叫兆芾繼續自己修練鎖魂訣。神魂越修煉越強大凝練。自保和攻敵的能力自然愈強。修煉到圓滿之時,神魂可以完全月兌出身體,神游天地之間。到那時就初具成仙的潛質。兆芾立刻想到那天楚天舒和冰兒爭斗時,狐狸樣神魂出竅的情景。當時楚天舒的神魂是沒能走月兌,被冰兒又生生逼回**之中。初具成仙潛質後,再繼續溫養神魂,直到神魂可出離肉身千日不衰,下可至黃泉之地而不散,上可掙月兌行星重力遨游太空,經受酷寒烈火宇宙射線侵襲而不化,就可感應人間與仙界的空間結點,神魂伺機飛升仙界,成仙成神。兆芾知道這些後,激動之情是無以復加。自是下定決心,用心修煉鎖魂訣。這時,他才明白冰兒傳授自己一心二用的技巧是何等寶貴。也理解了楚天舒為何很少到處走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自己酒店房間里度過。那都是在溫養神魂啊,是在修仙的路上啊。看來,自己耽誤了楚天舒好多修煉的時間啊。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一心二用的竅門。
見兆芾過度興奮,難以入眠。冰兒又神授他,新訣的修煉方法和鎖魂訣相同,都是依照訣中所示,由淺入深,逐步全面掌握,熟練應用。遇到不懂,疑惑之處就問我。在三個新訣中,可優先修煉神授訣,這樣方便交流。兆芾連連點頭,抱住冰兒就要親熱。被兆芾忽然摟住,冰兒臉上就是一紅,推著他說。
你到底想干什麼?
都想干。
想得美。
我能一心二用。
大壞蛋。
冰兒說話,身子一軟,偎在了兆芾懷里。
天亮後,雨就漸漸小了。兆芾看著雨不大,還是騎車去上的學。經過昨夜冰兒的傳授,兆芾一顆心都系在修仙之上,對學校的事越發淡然。當吉世界听到兆芾不去省隊的答復後,看著少年轉身離去的背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下午放學回到家,冰兒說晚上要和兆芾一起去上課。家里人都反對。現在為了陪冰兒,白天是爺爺女乃女乃,晚上是爸爸媽媽。老爸有時候晚上還有事出去晃下,可老媽那都是雷打不動的在家陪著。艾伯特也時常專程來家看望冰兒。雲玉也是一有空就來看看。冰兒現在就是逛逛商店,小區里散散步,全家人跟寶貝一樣護著,不讓多動,亂走。可冰兒卻堅持今天要去陪課。兆芾也勸別去。冰兒就一個神授告訴他,要去告訴小狐狸,增加培訓科目,要楚天舒在一對一的實戰訓練中,對兆芾進行神魂攻擊。等你學會神授訣,可以和小狐狸直接神魂交流時,我就不跟著你到處跑了。這末了的意思,讓兆芾有了緊迫感。
上課的時候,楚天舒少有的單獨和兆芾對練了一陣。旁邊觀看的莎拉和佐藤裕香都被對戰雙方身上散發出的氣場搞迷惑了。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有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莎拉甚至心里就想,要是這時候的兆芾跟自己打,自己一定打不過兆芾。難道他跟楚老打時下神些?跟我打時,惜香憐玉沒用全力?不會呀,他啥時候不用全力啊。對兆芾也十分了解的莎拉,事後沒少為這個感覺追問兆芾,可都沒個結果。
對自己的神魂攻擊術果真被兆芾成功攔截,並做出反擊,楚天舒是大感意外。兆芾的年齡他知道,認識冰兒的時間他知道,修煉仙術的時間他知道。兆芾現在達到的狀態,是他小狐狸當初化了幾百年的時間才練成的啊。有沒有仙師在身邊,實在是有天壤之別。感慨之余,他教導兆芾起來,愈發是盡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