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繆爾樂章 第26章 有一種怪物,叫丑得沒水平

作者 ︰ 狸追

——修希一行人的路線上——

高原的黃昏,沒有江南的冉冉炊煙,也沒有戈壁灘的長河落日,卻是另一種別樣的意境。

越野車依舊在行駛著,並沒有因為逐漸變暗的天色而停止或減速。大家吃過了干糧後,歐陽想換下修希,但被修希拒絕了。他讓歐陽和小櫻先好好睡一覺,晚上估計會沒得睡。而他自己,雖然在地球過了段很長時間的舒適日子,但以前在「曉」養成的各種素質,至今還保留著。比方說︰連續5天以上不休息地監視敵方動靜後,再以可怕的爆發力攻擊敵人,並造成最大可能性的破壞。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高原的夜色別有一番味道,尤其天空,更是美不勝收。晚上10之後,已經睡醒,精神倍兒好的小櫻和歐陽,在欣賞完夜間美景後,又開始閉目養神,等待著夜間的隨時可能到來的戰斗。

這邊,莫桑還是沒挺過凱一三人的心理戰術,最終將事情合盤托出——

原來,三年前的某一天,莫桑給一個想要橫穿可可西里的冒險隊帶路。在車隊行駛到某個小型堰塞湖的時候,大家停下車來在湖邊拍照留戀。這時候,突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出了一個黑影,只是在大家眼皮子底下閃了下。在大家都以為是眼花的時候,卻驚人地發現,有兩個隊友的心髒處出現了一個血窟窿,心髒卻不翼而飛了。在大家尖叫起來驚恐地指著他們的時候,那兩個隊友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心髒沒有了,來不及做什麼反應,就已經倒地身亡了。不知道究竟是因為心髒被挖而死,還是被自己活活嚇死的。

僅僅眨了幾下眼的功夫,整個冒險隊十多個人全部被挖掉了心髒,沒有一個人趕回了車上逃離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甚至好多人連失聲尖叫的機會都沒得到。只剩下了一個莫桑。

當時的莫桑已經被嚇得昏厥了過去。等他醒了的時候,面前站了一個怪物,活生生的怪物。嚇得他又幾乎昏厥。

怪物並沒有加害他,但也沒有離開。而是用藏語對他說了句話——

「帶他們到我面前。」

莫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里的。好長一段時間他都處于精神恍惚的狀態,稍稍有一點風吹草動就驚嚇萬分,以為是怪物跟著他回家了。家里人看到他這樣,都很擔心他,想讓他去大醫院看看,但家里本來就不富裕,他拗著不去。也不告訴家里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怕他們擔心害怕。

莫桑也想過去報告鄉長之類的大人物,讓他們去告訴部隊,好出兵剿殺了怪物。但又一想,可可西里有個挖心的怪物,這種事有幾個人會相信呢。更主要的是,要是怪物沒被弄死,反過來找他報仇可怎麼好。他自己死了倒沒什麼,就怕連累全家。

就這麼擔驚受怕地過了兩個多月,莫桑惴惴不安的心稍稍寬了些,還以為這事情其實是自己的幻覺,做的噩夢。誰知,怪物卻找上門來了。

那是個傍晚,天已經黑了大半,莫桑的妻子將家里僅有的幾只羊羔關進圈里後,莫桑的小女兒嚷嚷著要一只小羊羔抱著睡覺。妻子不同意,女兒就來求莫桑。極其疼愛女兒的莫桑同意了,就去了羊圈給女兒選綿羊。

剛到了羊圈,就看到了他,或者說它——那個挖人心的怪物,正在他家羊圈里面。莫桑嚇壞了,當場就尖叫了起來,雙腿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怪物沒有取莫桑的性命,卻對莫桑說——

「為什麼不帶人來?」

短短的一句話,卻字字如同地獄飄來的冷風一樣可怕。

「阿爸,阿爸,我的小羊呢?」

女兒歡快的聲音傳來,莫桑嚇得回頭一看,女兒正蹦蹦跳跳地朝自己這里跑來。莫桑忙大喊女兒不要過來,誰知喊了半天,嗓子里卻只發出了極其沙啞的怪聲。原來自己已經被嚇得失聲了。

「阿爸,您怎麼了?為什麼坐在地上呀?」

莫桑慌忙地抱住女兒,回頭看向怪物,可哪里還有怪物的影子。

一連幾天,莫桑都看到了怪物在自己家周圍活動。琢磨了好幾個晚上,莫桑終于明白這怪物的意圖了。它之所以不殺自己是想讓自己給它帶更多的人去給它,如果自己不干,那自己和家人鐵定逃不掉了啊。

那之後,莫桑便成為了怪物的幫凶。

——修希一行人的行程圖上——

修希仍繼續在夜色中開著車,扎西已經睡熟,小櫻和歐陽看似在打盹,實則警惕十足,密切注意這周圍的任何風吹草動。

果然,車子開過的路線上,一個黑影,正以肉眼無法跟進的速度向車子接近。

在它完全靠近車之前,三個人就已經感覺到了它。修希的反應很快,知道車子即使開到最大馬力也甩不開身後殺氣十足的怪物,隨即道︰

「你們保護扎西,我去對付它。」

怪物已經沖到了車尾,眼見一個撲騰就可以落到車頂,接著撕開車身,將里面的人的心髒掏出。卻沒想到車頂憑空出現了一面長滿尖刺的金屬盾牌。

事出突然,怪物沒能剎住車,直接撲了上去,瞬間爪子和身體,包括下顎,被開了好幾個血洞。

就在這耽誤的一剎那功夫,修希從車里撤了出來,金屬盾牌又分解重組成了一把長滿倒刺的長劍回到了修希手里。

而此時的怪物早已經彈跳開,落到老遠的地方,惡狠狠地瞪著修希。

借著月光,大家一看這個怪物,身長足有三米以上,全身烏黑,一看就是皮糙肉厚得刀槍都進不了了。它腦袋比常人要大上一些,頭上長滿了不知道是角還是肉瘤一樣的東西,臉上的皮膚像是鱷魚皮一樣的皺皺巴巴,卻長了一個類似狼人一樣,卻更加扁平寬大的血盆大口。除了滿嘴猙獰的尖牙,和四肢上半米長的,又厚又硬的尖利爪子外,最嚇人的就是它沒有瞳孔,卻殺意重重,並排在兩顎上方的血紅色眼楮。此時,它因為被修希暗算(其實嚴格來說應該是自衛。),從傷口流出的鮮血,使它看上去更加猙獰可怖。

修希挑了挑眉,這家伙,丑得太沒水平了。自己見過的怪物,可都是高級別的。要麼丑得人吃不下飯,想想就會吐的;要麼就是丑得接近恐怖,讓人見了哆嗦,活活被嚇死的。它倒好,倒丑不丑,倒嚇人不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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