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大奎與這李天奎過了三十余回合,竟是勢均力敵不相上下。但無論李天奎如何進招,大奎都能一一抵擋,卻已經是立于不敗之地。
兩人棍來槍往又斗十余回合便看出高低了,大奎素有長勁又是童子身,故此火力甚旺。那李天奎平日里招花引蝶迷戀酒色,身體卻是外強中干。只斗了五十余招便漸漸力衰,大奎不由一聲冷笑,看到棍來揮槍大力迎上‘當’一聲大響,那李天奎手上的熟銅棍竟然被磕的月兌手飛出。
原來大奎這一式撩槍卻打在李天奎熟銅棍中段;眾所周知︰棍身打人不重,棍梢打人非死即傷。反言之格擋棍棒若攔在棍梢起效甚微,若攔在棍身則事半功倍。大奎一招得手,挺鐵槍帶著一股勁風使了一記突刺‘噗’一聲,竟將這李天奎當胸刺個對穿。
等到敵首尸體落馬,大奎一揮鐵槍冷喝道︰「殺!」話音一落,身後五百鐵騎策馬蜂擁而上,兩面夾擊將那三五百元兵轉瞬屠殺干淨。大奎見到戰況已定,撥馬掉頭喝道︰「跟我回去,走!」說罷帶著五百親兵又趕回南門。
此時劉福通與眾將早已等候多時,見到大奎平安歸來這才放下心來。劉福通听楊永懷奏報,西門發現敵兵數百,況有一員虎將帶領。言及那元將如何威猛,劉福通不由有些擔心,現在見到大奎回來了這才放心。
小明王被眾人護在當中,一身甲冑下確實略顯身體單薄。此刻雨勢正急,小明王竟和眾人一樣淋著大雨,可見事情多麼急迫。
劉福通見人已到齊,便要叫人開城門。大奎見狀連忙喝止,環目之下不見馮彪。不由向楊永懷追問。楊永懷實言道︰「馮將軍在東門,此時正與元兵交戰無暇來此。」大奎怒道︰「皆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怎能舍棄?」說著喚來賈三道︰「你速去東門,務必與馮將軍同來。」賈三領命騎馬去了。
劉福通不由怒道︰「如此燃眉之急,你卻瞻前顧後?」大奎怒道︰「我張大奎身邊的每一個人皆是過命兄弟,怎麼可以輕言背棄?稍等一時片刻又能怎樣?」劉福通聞言搖頭道︰「張將軍太過感情用事!也好,便稍等片刻.」
此時的南門前,兩萬精騎與眾將整裝待發。大奎心中不由有些焦急,又等了小半個時辰方見到馮彪與賈三趕到。大奎這才命令道︰「開城門!」汴梁南門悄無聲息的開啟了,門外正在攻城的元兵頓時目瞪口呆。大奎一騎當先殺出城去,身後兩萬人馬緊隨其後奪門而出。
汴梁城南為一片開闊地,此時數萬元兵正在攻城,不想城門毫無征兆的開啟,竟突然殺出一彪人馬。一時間刀槍輝映,馬踏元兵。元兵直被殺的哭爹喊娘四散奔逃。兩萬騎兵直向正南沖殺,元兵一時間竟無法抵擋。大奎當先開路,當真是勇猛無敵,紅雲過處元兵轉瞬撲倒在地,或胸口或咽喉皆是血濺數尺。
孫子兵法軍爭篇曰︰三軍可奪氣,將軍可奪心。兩萬紅巾從汴梁城殺出,大奎一馬當先遇兵殺兵遇將斬將。元兵雖是數以十萬計,大奎卻是如入無人之境,轉眼沖殺出數里。一路上尸橫遍野,血流成河。元軍不曾想到會有此突變,紛紛四散逃命猶恐不及,卻哪里敢來抵擋。楊永懷與馮彪二人策馬緊隨大奎左右護住側翼,直向正南急沖,身後馬蹄陣陣氣勢滂沱。
前面是元軍大營,穿過大營便是一條官道直通向南。臨出發前大奎已經知道了此去要到安豐(今江蘇省寶應縣),那里尚有十余萬紅巾將士及大批的糧草輜重。更重要的是哪里距離長江渡口只有百里之遙,一旦生變盡可渡江南下。
紅巾隊伍剛沖到敵營寨的寨門前百步,就見營中沖出一彪人馬。當先一桿大旗,上書斗大一個王字。這彪人馬足有五六千人皆是騎兵,出了寨門雁翅排開攔住去路。當先一員大將一身紅衣銀甲,手持五環大刀立于寨門前。
大奎轉眼沖到身前,二話不說掄槍便砸。大奎一貫的作風是哪個風頭大就先奔哪個,不像這次卻是遇到了對手。那元將竟不硬接,腳一磕馬月復,那胯下馬竟听話的橫移一步。‘呼’的一聲,大奎這一槍便砸空了。與此同時,那元將抖手大刀一記橫斬直奔大奎腰肋。
大奎一提槍桿橫里去擋‘當’一聲大響,大奎直覺雙手發麻,胯下紅雲竟被橫里震退三步。兩人同時驚異看向對方,大奎所領的二萬紅巾騎兵轉瞬沖到,頓時與這攔在門前的五六千元兵戰在一處。
大奎與那元將都沒動,元將當先開口道︰「我乃大元樞密院樞密副使察罕鐵木兒之子王保保,你是何人?」大奎揚聲道︰「我乃大宋樞密院樞密使張大奎。」
王保保聞言點點頭道︰「你便是神威大將軍?久仰大名啊!」大奎冷笑道︰「你倒是名不見傳,卻是身手不凡!」王保保哈哈大笑道︰「我便是專程在此等你,不想果然被我父親說中,你等必從此經過。」
大奎不由一驚,放眼望去自己所帶的兵馬雖眾,但與這王保保的人馬相遇卻是絲毫不見優勢。雙方絞殺在一起,不時有紅巾將士落馬,這王保保的五六千人馬竟都是武藝高強之輩,堪稱精兵中的精兵!而恰在此時,散亂于四處的攻城元兵也正向這里圍了過來。
大奎心知如此下去,這兩萬紅巾精騎兵必將全軍覆沒。想到這里再不耽擱,策馬挺槍直奔王保保,口中喝道︰「廢話少說,來吧!」王保保笑道︰「如此我便會會你這神威大將軍吧。」說罷策馬橫刀迎了上來。
兩人走馬錯蹬各揮刀槍戰在一處,轉眼斗了二十余回合。大奎暗暗吃驚,這王保保武藝絕非等閑,其力比之自己只在伯仲只間,卻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