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大,很快香煙就抽完了。
漆黑的寶馬車在半個小時後進入了湖建省和潮東省的邊境,依舊沒有離開延綿的山區。
寶馬車後座上的劉索拉已經沉沉地睡去,還惡心地流了一地的口水。
一個盤山公路的頂部,周圍沒有安裝護欄,前後無車,四下無人。
李臣清把車停下後,下車又打開了靠著劉索拉的那扇後門,並且把劉索拉從車內拖了出來。
劉索拉睡得異常的沉,對此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好像睡死了一樣。
「哼哼,只要你死了,我還需要跑到東南亞受罪嗎?」
李臣清自言自語地道。
之前他下車抽煙的時候,自己抽的那根是普通的香煙,有提神解困的作用。
而他遞給劉索拉的那支煙卻是特制的,里面下了一種效果很強的昏迷藥劑,這種昏迷藥劑燃燒後完全沒有異味,吸入後五分鐘就會起效,並且在此後的一個小時內都維持效果。
「要不是你這頭蠢豬給我瞎出什麼狗屁主意,我犯得著跑路嗎?」
李臣清氣得又在劉索拉熟睡的臉上狠狠地扇了兩個大耳光,劉索拉卻一點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下去吧你!」
李臣清用力一推,劉索拉整個人就從山崖上直直地掉了下去,傳來物體破空而下的詭異聲音。
十幾秒後,墜落帶來的聲響消失了。但是因為山崖離地間隙太高的關系,並沒有听到劉索拉墜落的回音。
這麼高的高度,一個活人掉下去肯定是百分百摔死了,絕無生還的可能。
李臣清猛地喘了幾口山風,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然後坐回了車內,整個人輕松起來。
網上那些視頻里,劉索拉是重點,所有直接接頭的活都是他干的。
所以只要劉索拉死了,那麼所有因此而針對馬氏的疑問也就無法解開了。
而劉索拉只不過是一個高級的藥代而已,這樣的人可算不上馬氏的什麼高層中層,只是個稍微有點小地位的底層而已。
這樣的人物,李臣清完全可以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自作主張,沒有經過他的同意。
雖然人家不會相信,但是因為劉索拉已經死了,警察是無法從死人身上問出什麼東西來的。
這樣一來,他李臣清也就安全了。
網上的熱點事件來的快去得也快,不用了一個禮拜,網民們就會被新的熱點所吸引,再也沒有人會來關注馬氏的事情。
所以只要馬氏制藥的錢塘公司挺過一個禮拜,那就萬事大吉,風平浪靜,馬照跑舞照跳,一切回到以前的好日子里。
至于他李臣清殺人嘛,那就更加簡單了,在這麼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鬼地方,沒有人看見他殺了劉索拉,也沒有證據證明他殺了劉索拉。
那結論就是︰劉索拉是死了,但是不是李臣清殺的。
就是這麼簡單。
至于剩下的一個污點證人︰老鼠,李臣清出門前就已經通知了上峰,組織會派出殺手除掉這個禍根。
只要等老鼠也「意外」身亡了,那就天下太平,就好像一切負面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李臣清是很有信心老鼠會被輕易除掉的,他對馬家的可怕勢力可是有深刻的認識。
正當他發動汽車時,手機鈴聲響起。
李臣清心中大喜,連忙接通了電話。
這個手機是他專門和上峰通話用的,想必是除掉老鼠的好消息傳來了。
「李臣清,有兩個壞消息告訴你。第一,老鼠跑路了,我們派出的殺手去他的老窩找過,人跑了。第二,你家被人下手了,房子被人翻得亂七八糟,所有硬盤、閃卡、手機之類的存儲設備都被人偷走了。」
電話里,一把沙啞的聲音道。
「什麼!?怎麼會這樣!」
李臣清听得差點從汽車里跳了起來。
老鼠跑了倒是還在其次,因為視頻里和老鼠接頭的劉索拉都死了,那麼老鼠如果作為證人的話也就效力大減。
就算真善醫院的人有辦法讓老鼠做污點證人的話也沒用。他甚至可以讓馬氏制藥強大的律師團隊以污蔑罪反咬對方一口。
而他房子里那些存儲設備的丟失才是最大的災難!
要知道馬氏制藥錢塘分公司所有的不法交易的記錄,他可都是存在一張閃卡上的,甚至連硬盤都不敢存,每次都是直接記錄在閃卡上。
閃卡那麼小,只有指甲蓋的尺寸,還被他小心的藏在了一塊活動的地板下。
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萬無一失的做法!
之所以這麼小心翼翼,是因為,如果這些交易記錄哪天曝光的話,那對馬氏制藥的打擊將無法估量。
一個行業頂尖巨頭的不法勾當突然暴露在陽光下,那會怎麼樣?
反正李臣清不知道別的,只知道自己肯定會小命不保。到時候就會像自己殺了劉索拉棄卒保帥一樣,馬氏的上層也會毫不猶豫地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以保住馬氏的繁榮。
「現場顯示,偷你東西的人很有目的性而且很專業,除了現金以外,只拿那些存儲設備。連你家的地板都被翻了幾塊。你說這麼專業的人會是誰?」
沙啞聲音繼續道。
「他媽的!肯定是老鼠這個狗娘養的!」
李臣清渾身哆嗦又咬牙切齒地道。
傻瓜都想得到,有這種本事也有目的的人也就只有老鼠而已,他肯定是猜到自己要殺他,然後偷了這些東西作為要挾。
「那你打算怎麼辦?」
沙啞聲音淡淡地道。
「請組織給我一次機會,用技術手段幫我除掉老鼠。」
李臣清戰戰兢兢地道。
對方的聲音讓他渾身發毛,生怕自己這就上劉索拉的後塵。
「可以,看在你為公司效力這麼多年的份上。你先回錢塘,我會讓人來幫助你的。」
沙啞聲音說完便掛掉了電話。
李臣清放下電話後,癱坐在座椅上,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直接掉了個頭,往向錢塘的方向返回——
紅楓小區。
炎征下了出租車,往李問家走去。
本來他打了個電話給何一嬌這個有著神秘背景和巨大能量的美女,想請她出來吃個飯以示感激。
這次對馬氏進行輿論反擊,如果沒有何一嬌幫忙的話,效果絕對不會這麼好。
馬氏現在深陷輿論漩渦,被司法系統調查,短期內是沒有精力對他下黑手了,否則就是往風口浪尖上去撞。
何一嬌倒是沒拒絕他,只是說自己現在去外國旅游的飛機上,要等以後了。
這樣的話,炎征就改變行程,提前一天來給康復中的李問做最後一次針灸治療。
李問是江南省教育廳的廳長,被他那個混蛋兒子李斌斌氣得中了風。幸好蕭權是他的發小好哥們,這才鬼使神差地被炎征救了下來。
經過前幾次的治療,李問已經恢復了九成以上,除了思維還有點遲鈍外,其他各方面已經和正常時候的機能無異了,甚至一些以前雜七雜八的小毛病也已經被炎征順手治好了。
「炎醫師,真是太感謝你了!我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李問听到炎征進來的聲音,忙激動地從房內走出來,握著炎征的手道。
自從上個禮拜炎征給他坐第四次針灸後,他已經完全不用躺在床上了,幾乎可以和常人一樣活動。
一個人從死亡甚至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植物人的邊緣被醫生搶救回來,這種感激涕零的心情真是無法用言語形容。
「李叔叔,別客氣。來坐下,我看看舌頭把把脈。」
炎征笑道。
他跟師行醫十幾年的時間里,治好的中風病人也不算少數,這種場面他都已經習慣了。
對他來說舉手之勞的事情,卻能影響別人的生死。
這就是真中醫的力量。
「嗯,不錯,恢復的很好。這次是最後一次針灸了,鞏固鞏固療效。再過幾天就完全好了,不會有什麼後遺癥。」
炎征邊說邊把銀針扎了起來。
「炎醫師,你這醫術為什麼如此高明啊?我以前得肩周炎也看過中醫,他給我用了一大堆中藥和西藥,療效有是有,可總歸根治不了,也就對中醫失去了信心。他們和你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李問佩服又感慨地道。
「這個問題嘛,就說來話長咯。」
炎征苦笑著把前因後果對李問分析了一遍。
中醫這種神奇的科技,伴隨著華夏種族走過了5000多年的漫漫長路,守護了華夏種族五千年,讓華夏人避開了大規模瘟疫的慘劇,強壯了華夏種族。
所謂的偉大古文明里,唯一可堪與華夏文明媲美的古文明根本不是什麼狗屁噠噠的所謂古埃及、古印度、古巴比倫,那只是無知淺薄之輩的瞎胡鬧而已。
那個唯一可以脾胃華夏文明的就是古羅馬!
古羅馬文明本身是冷硬干癟的鐵血文明,然而自從它吞並古希臘後,一下子擁有了它自身所缺乏的哲學、藝術、科學、建築等部分。
古羅馬和古希臘的結合,就好像燒熱的鋼條丟進冷水完成了淬火!
從此以後古羅馬作為一個剛柔並濟的偉大古文明,傲立于世,足以和東方的華夏文明分庭抗禮。
可惜的是,這樣一個偉大的古文明,居然在東羅馬時代欲求復興之際,毀滅于史無前例的黑死病浩劫!
在其他偉大古文明紛紛被天花、鼠疫、霍亂等瘟疫毀于一旦的慘烈對照下,華夏文明卻奇跡般地幸存了下來,成為這個星球上唯一一個從來沒有斷過血脈和傳承,唯一堪稱久遠的文明古國!
這是誰的功勞?這就是中醫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