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師弟,歐師弟,你們這是要去哪里?」李龍武冷聲道。
歐陽初大聲道︰「我們去哪里是我們的ziyou吧,你如此逼問,難道是要下手不成?」
魏茗則是皺眉,「當然是去尋找出路,三天時間才剛剛開始,我們還有機會。」
「是嗎?嬰神境修士的嬰神在注視著我們,我們真的有機會?」李龍武聲音更冷,卻也沒有多說,他剛才滿腔的殺機已經被魏茗一句話給觸動到了。
是的,還有三天,再等等看,也許會峰回路轉呢。
再者說,在李龍武的觀念里,魏茗和歐陽初確實是這里最弱的,也是最容易減去的兩人,可誰知道除去了這兩人後,其他人又會是什麼想法。
所以,還是先等等。
終于,魏茗和歐陽初退入了簡陋的客廳,而後跑入了走廊交錯之地。
石門前只剩下六人,梁涵忽然說道︰「如果真的已無退路,那麼,咱們就先除去魏茗和歐陽初如何?」
李龍武點頭,「正該如此,不要我們相斗到最後,被那最弱的兩人撿了便宜。俞師兄,你怎麼看?」
俞飛沒有說話,藍博炎則是替他回答,「當然。」
短短時間內,六人似乎敲定了先除去魏茗、歐陽初的計劃,而後又陷入了詭異的氛圍里,畢竟最終只能活兩人,大家都是對手。
「呵呵,我先走了,看看洞府之中有沒有別的什麼,也許能為我們帶來生機,當然,前提是洞府主人不阻止,」梁涵說著,帶著姜鑫離開。
而後,李龍武和鄭鐸也走了,只留俞飛和藍博炎在石門前。
藍博炎又等了片刻,才問道︰「師兄,剛才提議要先對付魏茗和歐陽初,你怎麼不說話?」
俞飛冷削的面容沒有絲毫表情,「你忘了我們在客棧里的遭遇嗎,我們最大的敵人該是李龍武、梁涵他們。」
藍博炎又問︰「可是順手除去魏茗他們不也可以嗎?」
俞飛搖了搖頭,「你記住,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對魏茗、歐陽初出手,這是我的忠告。否則,洞府主人說只有兩人能活,我雖是你邀請而來,但活下去的兩人,未必就是我和你了。」
藍博炎遍體生寒,不停點頭。
…………
魏茗和歐陽初隨意選了條走廊,小心翼翼地通過甬道,來到了一處看似藥園的地方。
前部分是藥圃,後部分則是一排空屋,似乎以前是用來存放藥草的地方,而現在卻是空空蕩蕩。
在空無一物的藥圃中,歐陽初無意間發現一處機關,觸動之後竟是個地下室,于是兩人下去躲了起來。
地下室十分空蕩,什麼都沒有,兩人坐在地上,都不說話。
很久之後,歐陽初才問道︰「師兄,你在想什麼?」
魏茗說道︰「我總覺得有許多奇怪的地方,于是從頭到尾回憶了一遍。你當初發現這洞府之時,為什麼就能肯定這是嬰神境修士的洞府呢?」
歐陽初回答︰「是張紹杰說的,如今我們進來了,不就證實了這是嬰神境修士的洞府了嗎?」
「那個張紹杰?」魏茗搖頭,「他跟張勝差不多,有時候說話不經大腦的。不過,他應該說對了。」
之後,魏茗又一一述說著自己的疑惑。
為什麼天狐魅惑大陣沒有發揮威能?只是因為有梁涵帶領,並沒有人行差踏錯嗎?還是單純如張勝所言,真的是布陣的材料靈氣流失了?其實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天狐魅惑大陣已經被破壞了,如果是這樣,又是誰破壞的呢?
之後,遇到大門處的禁制,那禁制明顯完好。若之前天狐魅惑大陣不發揮威能歸結于材料靈氣喪失,那這禁制為何完好?那麼,有沒有可能是不久前這個禁制才被布下的呢?
「師兄,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歐陽初听著魏茗一點點剖析,腦子都有點亂了。
魏茗擺了擺手,「只是覺得奇怪,于是像分解驚雲亂舞劍一般一步步的剖析,希望剝離出真相,你先听我說。」
歐陽初點頭,繼續听著。
禁制之後暢通無阻,連個傀儡守衛都沒有。之後傀儡的確出現了,且是在殺機彌漫之時,如此可以認為洞府主人就在洞府中,自然是不需要傀儡去守衛洞口的。
可是,後來的黑霧是怎麼回事,既然不需要傀儡守衛,為何偏偏又打開著某些禁制,這不是自相矛盾嗎?而且,那黑霧的作用也很是奇怪,只是籠罩了那片區域,讓眾人迷失方向,亂了道路,直接布個殺人的禁制不就好了嗎?
這時,一個問題就愈加凸顯出來了,既然洞府主人就在這里,沒有派傀儡守衛洞口,為何偏偏敞開著黑霧禁制?
縱使洞府主人沉浸修煉,需要禁制來守衛,那麼問題又回來了,為什麼洞府大門附近沒有傀儡守衛,也沒有強力禁制,反倒暢通無阻?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接著,是那兩本書所在的石室,又是一個禁制,殺了張勝。這個禁制沒什麼好說的,畢竟藏秘籍的地方重要些可以說得通,唯一不解的是,那石室門口怎麼沒有禁制呢?
再之後,黑霧消失,眾人來到了中年修士所在的大殿,那殿堂是供奉著一個腳踏風火輪的娃兒的,可是,沒有貢品,沒有香火。但為什麼會沒有?如果洞府主人不供奉那娃兒,又為何要做那個雕像,布置那個殿堂?
最後,就是這藥園,空蕩蕩的,既然什麼都不種,又為何修建?
「師兄你是想說……那個中年修士根本就不是此間主人?」听了會兒,歐陽初恍然大悟。
魏茗點頭,「是的,諸多奇怪的地方,如果以那中年修士非洞府主人來解釋,就行得通了。也許就在你發現洞府之後,我們十個人進來之前,他也發現了這洞府,為了闖進來,破壞了天狐魅惑大陣,繼而在大門處設上禁制,干掉了守衛洞府的傀儡……」
「等等,你說到最後,肯定要說他不是洞府主人,不供奉那娃兒也說得通,」歐陽初搖手說道,「可是這不對啊,他闖了進來,取了洞府內的寶物離去就是了,為什麼留在這里?還有,我們得到了黑暗丹書和壬水劍氣卷,這等秘籍他怎麼沒拿?要說他闖入洞府,不先將這里搜刮一番,反倒去那大殿靜坐,我是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的。」
「這就是我最後要說的了,」魏茗說完,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少頃,魏茗覺得想法應該無誤,才說道︰「那中年可是嬰神境修士啊,要殺我們簡單得很,卻搞出個莫名花樣來,yu要我等自相殘殺……」
歐陽初說道︰「人家**,有惡趣味。」
魏茗點頭,「你這樣也說得通,可是為什麼最後活下來的是兩人,而不是一人?」
歐陽初撇了撇嘴,「人家願意。」
魏茗頓時撫額,無奈道︰「好吧,咱們換種說法。如果不是惡趣味,你認為他不直接殺了我們的原因是什麼?」
「什麼?」
魏茗說道︰「能殺,卻不殺,那就是不能殺。」
歐陽初一瞪眼,「嬰神境修士不能殺我們?開玩笑呢。」
魏茗小聲說道︰「我懷疑他受了重傷。」
「什麼!」歐陽初跳了起來,在地下室里來回踱步,而後眼前一亮,「是啊,這樣就都說得通了。他與人爭斗,受了重傷,逃到此處,恰好發現了洞府,同時他本身又懂得陣法禁制,于是想要進來避難,同時也可以尋寶,用洞府里可能存在的丹藥療傷。為了進入洞府,他破壞了天狐魅惑大陣,在大門設置禁制,那禁制不算強,可能是因為他重傷的緣故,也可能是他沒有太好的布置禁制的材料的緣故。可能,這洞府內原本是有諸多禁制的,但是都被他破去了,留下來的很少。而後,他覓地療傷,療傷之前設下黑霧禁制,就是為了擾亂闖入的外人,至于更強的殺陣,他沒有能力布置了。最終,他選擇的療傷地點是那大殿,他不是洞府主人,自然就不會供奉那娃兒。洞府真正的主人早已離去,所以沒有貢品,沒有香火,這藥園也是空蕩蕩,唯有簡陋客廳里的盆栽他懶得帶走,才留在那里。」
魏茗點頭,「也許他療傷到了關鍵處,若是動手殺我們,會讓他功虧一簣,所以他才不殺,只是以殺氣震懾我們,令我們自相殘殺。而所謂三天,很可能就是他傷勢痊愈的時間。」
歐陽初問︰「那為何他不直接放我們走?」
魏茗說道︰「因為我們離去,很有可能會泄露此地的消息,他的敵人若是知道了,必定會到這兒尋他。」
「對對對,就是這樣,」歐陽初大喜,「那我們還等什麼,趕快去聯合俞師兄他們,想個完善的法子度過此難。」
歐陽初正要打開地下室離去,魏茗卻是拉住了他,「別急,這一切也只是我們的推斷而已,也許事實恰恰是我們意料之外的呢?我們還是先去找找可能是這洞府儲藏丹藥的地方,看看丹藥還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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