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兒正在浴桶里閉目養神,溫熱的水上漂浮著一層清新的百合花,是他所喜歡的味道。
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得到他的寵愛,她的一切也都要圍繞著他的喜好。
婢女小珊正在為她梳理著垂在浴桶外的發,一邊小心的打理著一邊問︰「小姐,奴婢有些事情搞不懂。」
「說。」水玉兒彎起嘴角說,顯然她此刻心情很好。
小珊說︰「小姐你為什麼帶著白姑娘,還要幫她去找那容止?若是找到了,他們舊情復燃。那麼那位容夫人,也就是陛下一直惦記的那位,不就可能以後會成為小姐你的勁敵?」
水玉兒笑,說︰「這你就不懂了。有些事情,越是達不到,反而越想要。若是真的得到了,反而沒那麼珍貴了。更何況這麼多年過去了,陛下一直不死心,可見癥結還是一直在那里。若是這個癥結不解開。我如何進宮?我現在已經十七了,在別家的女兒已經都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我沒有那麼多時間等了。最遲今年,我一定要入宮,哪怕……哪怕是先有了子嗣……也是可以的……若是只要這般才能進宮的話,我便也不會在乎那些禮數……」
小珊畢竟還是未出閣的閨女,听到這話不由臉上一熱。
「所以這次來,我一定勢在必得。這玄武國的皇後只能有一個人,就是我水玉兒。」水玉兒笑,眼楮里放射著錚亮的光,野心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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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不知何時滅了,外面下著簌簌有聲的雪,白了一片,比這屋里還要亮些,有光從透過那層薄薄的窗戶紙掃落過來,給這房間里增添了幾分光亮,可還是看不清。
唐曉婉抽了抽手,卻沒有抽動。
那人沒有靠近,卻一直握著她的手。
唐曉婉也不說話,只是咬著唇,看著別處,眼眶里漸漸充盈出滿滿的淚來。
片刻卻听他竟是嘆息一聲,走過來,伸手捧住了她的臉。
唐曉婉躲避了下,不讓他踫,可他還是過來。
最終她只是微微側臉,任由他摩挲著她的臉頰。
淡淡的,那聲音好似來自遙遠的天際,竟不記得有多少,多少年沒有听到過。
「丫頭,隨我回去吧。這麼多年,鬧也鬧夠了。家還總是要回的。」他說道,聲音溫柔得就像是那一不小心就能被擊碎的泡沫。
唐曉婉卻是猛地掙月兌他的手,站起身,背對了他,說︰「從三年之前,我就已經沒有家了……」
司徒澈看著她,說︰「曉婉,你該知道,既然我來了,就沒有空手回去的道理。」
唐曉婉轉頭看他,說︰「難道你還打算如同曾經那般強迫我不成……司徒澈,不要再逼我再恨你一次……」
很久,司徒澈沒有說話,卻是嘆息了一聲。
待再轉頭時,那人卻已經沒了影。
她猛地撩起門簾,從房里走了出來,四下張望,哪里還有身影,天空下著雪,她穿得有些單薄,有雪花落在臉上,有些冷。
她正準備進屋,轉頭卻看到遠遠的一片火紅的燭火下,竟照出一對相擁的身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