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婉有些擔憂,「你這樣,那皇帝不會生氣吧?」
容止笑,「生氣又如何?反正我又不欠他什麼。氣急了老子,隨時可以走人。扔給他個爛攤子,自己去處理就好了。可惜啊,他現在還需要老子,要不然你以為會如此卑躬屈膝。老子又不是他的兒子.」
好吧,皇帝見容止沒來,的確有點傷心,在皇宮里徘徊了很久,還是決定出去看一看。
這些年來,他過得一直不怎麼好,他年紀越來越大,底下的皇子們是不少,可卻沒幾個成器的,好不容易從小培養的太子爺不過是個沒有遠見的廢物。
容止驚才絕世,十歲便名震天下,十五歲便封侯拜相,將白虎又一個落魄貧窮的小國變成如今的國富民強,這小子有才華,是他其他兒子們都不能比的。
只可惜,他們就是欠缺點緣分。
早年,他是不知道還有這麼個人存在。
待知道了,他也已經長大了。
待他想要找機會見見的時候,他卻早已不屑什麼皇帝,皇帝有的東西,除卻皇位之外,他只會更多。
听說他遇險,要投奔朱雀,他驚喜萬分,連夜趕往邊境小城。
他朱慎之的確是愛才如命,這些年來對有才華的人都是待遇極高,可是即便你有再大的才華,也不會讓他停了朝政,舍了都城來去見上一面啊。
這一切不過是因為,這些年,他見到的畫像太少,實在是太想見到真人了,因此片刻也等不及。
見面還算順利,見到的人也算滿意,眉宇間竟與年輕時的他有著幾分相似,當然更像的卻是他的母親。
有那麼好長時間,他其實沒有勇氣看到他那張臉。
畢竟當年的事情,雖然錯不在他,但的確是朝廷的過失,才導致的容家家破人亡,而他也跟著流落他鄉。
那時他還沒有實權,無力抗爭,而待到今日有了能力,反而沒了意義。
從容止出任丞相以來,還從未提過要為榮家平反的事情。
朱慎之在丞相府來回踱步。
「主子,要不要奴才進去說一聲?」
「也好。」
片刻,那奴才回來。
「主子,丞相大人好像已經睡下了。還要不要?」
「罷了,罷了。朕明日再來便是了。」
朱慎之來了這一趟丞相府,甚至連門都沒進,就這麼走了。
臥房里,容止正摟著小娘子睡得正香。
然听到細微動靜的時候,容止卻是閉著眼楮問︰「走了?」
墨客頷首,「走了。」
「嗯。」
墨客退下。
唐曉婉摩挲了下容止的臉,「相公,你膽子可真大,連皇帝的門都敢堵?」
容止笑,「你難道不知道,我容止不僅是天下第一貪,還是天下第一大膽,這世界上還真沒有我不敢做的事!」
「噢?真的嗎?」
「那當然。」
「那吃屎,你敢嗎?」
「……」
「娶妾,你敢嗎?嗯?」
「……」
「這不敢,那不敢,還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大膽?」
「好了,乖,睡覺,別說胡話了,明天還得進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