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太陽高照,這一覺竟然睡到了正午。
刺目的陽光透過窗戶紙掃落進來,落在容止的臉上,他眨巴了下眼楮,才發現天亮了。
不由用手擋了擋光,轉頭便看到自家娘子正luo~著身子趴在自己懷里。
本來容止身為一個正常的古代人都是喜歡整齊的穿著長袖長褲的睡衣睡覺的。
可是偏偏這唐曉婉有個luo~睡的習慣。
之後,之後帶著他也睡覺開始不出穿衣服,穿了衣服就各種難受。
唐曉婉嘴仰著,眼楮彎著,睡覺的時候還笑眯眯的,好似遇到了什麼高興的事,小嘴巴有時候還吧嗒吧嗒的,好似吃了什麼好吃的東西似得。
若說容止對唐曉婉有多麼的愛不釋手,那恐怕用語言都無法正確的姓容。
想想一個男人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一見鐘情,中間尋找了幾年,又以為失去了幾年,終于熬著日子,數著日子,好不容易得到,能不喜歡嗎?能不竊喜嗎?
那在幽幽谷似,當第一次見到唐曉婉,他的心都已經快要飛起來。
隨後再猜測到女乃女乃的想法時,他簡直激動到心神蕩漾。
然就是在那般情況下,他也能夠鎮定自若,表現的和第一次認識唐曉婉一樣。
情況越危急的時候,容止的心態通常越穩定,只因為他怕,怕稍微的一點差錯,便有可能造成他這輩子與她的永遠擦身而過。
他已經等了很多年,早已厭倦了等待。
他實在喜歡極了這天天依偎在一起的日子,只因為當初得到實在太不易,太不易。
*
容止攜著唐曉婉一起入宮。
這宮里其實唐曉婉沒來過幾次,從心理上呢,唐曉婉對皇宮這種東西就有些排斥。
以前在玄武的時候,她寧願住在自家的破舊的茅草屋,都不願意去住宮里那奢華的宮殿。
只因為宮殿太大,人卻太冷,誰和誰不是爾虞我詐,就是阿諛奉承,要麼就是居心叵測。
皇宮里牽扯出來的利益太多,從而層層都在算計。
算計著權位,算計著財富,算計著自己,也算計他人,最終把自己也算計進去了。
算計的最差的結果就是當上皇帝,從此只能孤家寡人,再也不能過上普通人都擁有的普通小日子。
以前司徒澈要當皇帝的時候,她就堅決的反對。
她不喜歡,人該站在有陽光的地方才能溫暖,站在那麼高的高處,你不怕冷嗎?
她當初還這麼問過澈哥哥。
而澈哥哥的回答卻是,有你在,到哪我都不會覺得冷。
可是現在她不在了。
他應該會感覺到冷了吧。
司徒澈登上帝位已經約莫有五六年的時間,而從司徒澈開始爭奪皇位的時候,唐曉婉就沒有真正的開心過。
唐曉婉曾經問過他,皇位與我,兩個你只能選擇一個,你選擇哪一個?
司徒澈沒有回答。
直到她失卻了耐心。
他才緊緊抓住她的手,我想要你,也想要皇位,兩個我可以同時都要。
唐曉婉哭笑,這本是他早已知道的結果,若是澈哥哥說選她的話,或者也只能是一種謊言。
可是在那一刻,听了,她還是不開心,很難過,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