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清脆的剎車聲響起,我拿上東西走下了火車,無論是十多個小時的折磨,還是這一路上的所見,無一不讓我心有余悸。♀不過,此時,腳踏實地踩在了家鄉的土地上,心情也變了一個樣,變得安靜了下來。
「呼,又回來了。」高喊了一聲,盡力宣泄著自己內心的郁悶和恐懼,然後在一群看sb的眼神中,我走出了車站。
「誒,小老弟,去哪里啊?」
「住店嗎?住店嗎?有電腦間,還有小妹兒,二十多歲,咋兒樣,住嗎?」
………………
一出車站,各式各樣搭訕接踵而來,讓人應接不暇。不過,這也讓我感到了那麼一絲絲人氣,突然讓我覺得人多真好。
跟著一個攬活的哥們上了他的車,便直奔我家去了。說實在的,我害怕回家,在外面雖說嘴里總念叨想家,但是每每到要回家的時候,我卻又有著莫名的恐懼。
我的恐怖來自家里,尤其是我老爸。小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總和別的孩子不一樣,他們總說我自己喜歡在那里自言自語,也不喜歡和我玩。
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其實真的有人跟我玩,比如一個自稱已經七十歲的小哥哥,還有喜歡跳來跳去的小姐姐。那時候玩得確實很開心的,可是每次跟他們玩後,我都會病好久。
後來,老爸警告我不許再和他們玩,並且用一個不知道什麼材料的紅色染料在我的後背劃了什麼。自此以後,那個小哥哥和小姐姐就再也不來找我玩了,我還為此傷心了好久。♀
再後來,我長大了,看到的東西也多了。回家的時候,總會將稀奇古怪的事情和老爸說。比如,十字路口,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在那里向我招手,或者是有個人身上背著個老女乃女乃什麼的。
不過,每次說完,總會挨我老爸一頓暴打,後來再看到什麼?我也不說了,再後來我老爸出去了幾天,然後拿回了一個古色古香的盒子。
我清楚的記得,那個盒子是紅藍相間的,上面寫滿了奇怪的文字,好像是什麼銘文。盒子里面很簡單,是一個白色透明的青蛙,非常漂亮,小小的。可是卻被我老爸弄死以後逼我吃掉了。
吃了以後,我再也看不到那些奇怪的東西了,而我老爸卻為此病了好久,等到好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卻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從那以後,家里每年都會出現各種奇怪的事情。比如,莫名其妙的著火,或者是丟了什麼東西,又或者是莫名其妙多了些什麼東西,只不過多數都是些死貓死狗而已。
那時候,老一輩常說我們家是招惹了什麼?要不也不會這樣。一時弄得我也是對家里充滿了抵觸心理。每年回家,都是一個糾結的過程,想家,卻又不敢回。
「小弟,到了啊。」的哥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考,我看了看確實到了我家所在村的村口。痛快付了錢,我下了車,放眼望去,整個村子差不多一百來戶。
由于近些年弄什麼房改和村村通工程,整個村子建設得還算有板有眼。♀閑庭信步地往家走,一路上踫到熟人也是樂得打招呼。
「誒,小宇,大學生啊!你回來了……」,一听這賤聲,我不用回頭都猜出是誰了。
「擦!你個小癟犢子,我回來了,咋了!」
程斌,我死黨,我倆算是從小撒尿和泥長大的哥們兒,村長家兒子,按現在的形勢也算是個「官二代」。
「滾犢子,上大學了給你牛逼的,趕緊回家。晚上老地方,咱倆喝一頓去,我爹那邊賣稻子呢?我得過去幫忙算賬。」
「擦,趕緊滾吧!別算丟了啊!」笑罵了幾句,我便朝著家的方向繼續走去。
我家怎麼形容呢?在我們村的規模,能比得上的似乎也就村長家的小二樓了,四百平米的大院一趟大瓦房,在古時候也算是個地主了。不過我們家卻沒地,沒地為啥還能有這麼大的院?
其實這還得說我老爸,雖說我老爸總是不讓我弄那些歪的邪的,但是其自己卻是這方圓百里有名的先生,誰家孩子病了,老人沒了,婚喪嫁娶,蓋房上梁,都得請他走上那麼一遭。用現在的話來講,那叫「神棍」,而且還是個專業且職業的。
「媽,我回來了!」大喊了一聲,我便推門進屋了。
「蹭」的一聲,一個黑色的影子閃了出來,著實嚇了我一跳。定楮望去,原來是我家那只大黑狗。說來也奇了,自從那事出完了之後,我家是養什麼死什麼?唯獨這條狗留了下來。
「大黑!」喊了一聲,只見大黑搖著尾巴就向我蹭了過來,使勁模了模它的頭,發現這家伙好像又胖了不少。
「小宇!」說著話,簾子被掀開了,一個年紀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從里屋走了出來,那就是我娘了。
「嘿嘿!媽,我回來了。」嬉皮笑臉了一下,我便沖上去狠狠親了娘一大口,弄得老媽一臉的口水。
「哎,這孩子,多大了都,快進屋歇會兒吧!你爹老早就想你了。」笑罵了一句,老媽就把我讓進了屋子。
掀開簾子,轉身進了里屋,我爸就坐在炕上,眼見我進屋,臉上頓時浮現了一絲笑容。可是剎那間,那笑容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無法形容的驚恐,又或者是憤怒。
「你踫到什麼了!!」老爸當場便對著我叱喝了一聲,著實把我嚇得一哆嗦。磕磕吧吧地,我將這一路上遇到的事情一一說給了老爸听。說完這一切,我便不敢抬頭去看老爸的表情。
隔了好一陣子,我才壯著膽子偷瞄了老爸一眼。不同與往常,老爸的臉上充滿著嚴肅的表情。這是我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見到他是這樣的表情。我想,這次遇到的事情,或許,真的是個大麻煩。
「唉!還是沒有逃掉啊!」長長地吐了口氣,老爸幽幽地說道。
「怎麼了?爸?」看到老爸如此的表情,我輕聲問了一句。
沒說話,老爸自顧自地點燃了一支煙,狠狠地吸了一口,緩緩道︰「你不是一直好奇,也一直問我,小時候你看到的是什麼嗎?今天我就告訴你吧。」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老爸將手里的煙掐滅,然後扔掉,站起身來,轉身從身後的衣櫃里拿出了一個用紅布包著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再一層層小心翼翼地打開紅布,紅布的最後是一本已經泛黃有些破損的書。
書面是純黃色的,應該是用牛皮紙做的,看來已經有些年頭歲月了。拿起書來,老爸仔細看了一遍,用左手輕輕撫模了一下,輕聲道︰「唉!真是劫數難逃啊!我耗盡心血,想要幫你避此一生,卻萬沒想到啊!還是沒有躲過去啊!唉!」
搖了搖頭,父親將手上那本書遞給了我,然後繼續說道︰「小宇,你是不是一直都認為我這樣很風光,走到哪里都有人高看一眼,叫一聲先生。
可是你知道嗎?我們的祖上並不是如此的。至少,在你爺爺那一輩的時候還不是如此的。因為我們的祖上,是背尸匠,也就是盜墓賊。說好听點,叫模金校尉,難听點的,叫土耗子。
我們這一行,吃得就是‘死人’這口飯,損了不少陰德。所以,我們這一行,歷來都是受著詛咒的。凡是男丁,均不得善終。像你爺爺,在看過你一眼之後,就被活埋到不知道哪座墓里了。
到我這兒的時候,我就想轉行,為你積點陰德。但是,我又怎麼知道你這孩子居然是天生鬼眼,這輩子只能吃行飯。為此,我還去南山墓里特意替你取了冰玉寒蟾,損了自己的道行,想要壓住你這鬼眼。
但怎奈何,你的鬼眼還是沒有壓住。唉!難到這是天要亡我陳家嗎?算了,我也想好了,生死由天吧!那本書,是你爺爺的日記。你細看看吧!看看你今後的路要怎麼走。我也不強求你,一切隨緣吧!」
說完這些,老爸便不再說話。只剩下我自己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半天沒有回過神來。這些對我來說,簡直就像天方夜譚一般,讓我無法想像,更無法相信。
良久,我拿起桌上的那本日記,心里一時間五味俱全。
(本章結束,下章,這日記究竟寫得什麼呢???)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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