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話日記 第五章 爺爺的日記

作者 ︰ 墓下月靈

「1950年7月3日,當我從父親口中得知這一切的時候,我驚呆了。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生活將就此改變。我知道,踏上這一條路,終究不會善終,但我更不願意受到命運的擺弄。」

翻開日記的第一篇,這樣的一段話映入了我的眼簾。我可以想像爺爺得知這一切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因為我現在這個時候的心情,應該就和爺爺當初的心情是一樣的。

接著翻開日記,一段漂亮的小楷出現在我的眼前。「7月8日,今天鎮上來人了,他們抓走了我爹還有我二叔。說他們是舊社會的地主,是新社會人民的敵人。

他們抄了我們的家,拿走了家里僅有的幾件值錢的物件。臨走的時候,一個看似當官的人還狠狠地踹了我一腳。我沒吱聲,娘說了,那些東西,他們拿就拿了,那都是些不值錢的破爛兒而已,真正值錢的東西,早已經讓你爹埋在後山了。」

「7月9日,一大早,我便拿著鋤頭,來到我娘說的,我爹埋東西的後山。我娘說,我爹的東西埋了一棵很大的槐樹下面。我一眼就找到了,費了好大的勁,我從樹下挖出了一包東西。

打開一看,是一個不知道什麼牙齒或者爪子樣東西的墜子,還有一把圓頭的鐵揪。這就是我爹留下的東西?這就是我娘說的值錢的東西?盡管有些疑惑,我還是把這些都拿回了家。♀」

「7月10日,我將所有的東西帶了回來。昨天,我並沒有著急下山,因為我找到了一本父親留下的筆記,那上面記載了可能承載或者改變我命運的東西。」

我接著往下翻,卻發現爺爺的日記到此就空白了,留下的卻是一段關于風水和尋墓,以及一些抓小鬼和驅粽子的法門,而且居然還有一個詭異的法門——驅尸,也就是所謂的趕尸。

粗略翻看了一遍,但是那些東西卻似乎生根了一樣,扎在了我的腦海里。一瞬間,我覺得我的腦袋「嗡」一下,自己的眼楮似乎要凸出來一樣。

轉頭看向自己的父親,卻看見父親已經是一臉的驚恐。我覺得好奇,順手就拿起了櫃子旁邊的鏡子一看,我驚呆了,不知為何,此時我眼楮黑色瞳孔的部分已經和白色交換了,而且瞳孔也變成了立著的,就好像是野獸一般。

「唉!注定啊!注定啊!!」老爸一聲悲嘆將我驚醒,我的眼楮也恢復成了正常的樣子。抬頭看看老爸已經有些花白的頭發,心里一時間五味雜陳。

忽然間,我似乎決定了什麼?拿起桌上的日記,我繼續看了起來。日記似乎並沒有接下去,因為我再看的時候就已經是1953年7月了,也就是說日記中間整整間隔了三年才繼續寫了下去。而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無從得知,我只知道我看到的日記上是這麼寫的。

「1953年7月8日,我學會了點穴、認墓,也學會了一些驅邪捉鬼的小把戲,但是我也知道,我已經注定要步入那個地方了。」

「7月10號,我來到了那個地方,只有我一個人,娘說讓我帶上幾個人一起去,可是我卻沒有。我想試試自己的水平到底怎麼樣。」

「7月11日,我彷徨了。我挖開那個地方,可是那個地方卻不斷往出滲著紅色的液體,我知道我,攤上事了。這是個血墓,我到底該不該下去呢?」

「7月12日,天開始變了,都說九月的天是孩子的臉,要我看這7月也好不到哪里去。土里還在不斷滲著紅色的液體,我有些害怕了,再給我一天的時間,一天,就一天!」

「7月13日,我還是決定下去了。無論如何,踏出這一步就沒辦法再回頭了。本來以為,我可以安靜的當個教書先生,可是我還是走上了這條路,是命運弄人嗎?」

「7月14日,一切都準備好了,一會兒在寫完這個日記後,我就準備下去了。淡水、干糧、煤油燈,我都準備好了。爹留下的模金符,我也戴在了脖子上了。

手里的武器,也就只有一把爹留下的洛陽鏟,還有一個早些年二叔不知從哪里弄來的盒子炮(駁殼槍,就是抗日片里面總有的那種八路軍長官的配槍,能單發能三連發又叫快慢機),也不知道能不能響了。

臨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和二虎子(程斌他爺爺)說了,一個月以後,如果我回不去,就來這里找我。日記,我就不帶下去了,希望能留個念想。」

日記到這里又空白了幾篇,似乎是故意留下的,但是卻又沒寫上。繼續往下翻,兩頁之後字才再次出現。

「7月20日,我終于上來了,能活著出來真好,能呼吸到空氣真好。我太高估自己了,也犯了忌諱了。唉!還好把東西帶了出來。娘的,真想罵人,這次回家一定要和桂蘭表白,結婚生個娃。」

日記到這里似乎就停止了,從後面開始,這日記出現了大量的空白。爺爺沒有描述他拿到的到底是個啥東西,也不知道他在墓下到底遇到了什麼?只有含糊的短短一段文字,卻根本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繼續翻了很久,字終于在出現了,而日記再次開些的時間已經變成了1970年。

「1970年8月,我被當成了當地的反動分子,每天都要被拉出來批斗,說我是封建迷信,擾亂國家秩序。可是?我真的沒有啊!那王家的二姐如果不這麼治,就真的要死了啊。那個纏著她的陰靈一定會將它帶走的。批斗我也就算了,可憐了鎖子(我爸小名)他娘了。」

看到這里,我似乎明白了,爺爺自從那次之後,似乎開始轉行干起「神棍」這個行當了。但是卻又趕上了一個動蕩的時期,想來吃了不少苦。

日記再次出現就是1971年五5了︰「鎖子這孩子已經三歲了,怎麼會這樣?這孩子怎麼也會是天生的鬼眼?難道真的是天要亡我陳家?」

看到這里,我驚恐地把目光轉向了我爸,似乎是明白了我的吃驚,老爸的眼楮也在一瞬間變成了和我剛剛一樣的模樣,我驚呆了。繼續低頭看著日記,日記上是這樣寫的︰

「祖上曾說過,‘三代鬼瞳,天滅陳家’,難道這真的是要應驗嗎?」

讀到這里,我一下子便明白了,爺爺也是天生的鬼眼。再往後翻看日記,就是一些無所謂的小事了,還有些稀奇古怪的「病癥」和破解的辦法。自此,引人注目的就是這篇日記的結尾了。

1991年5月,那是我出生的日子。日記是這樣記載的︰「鎖子有了自己的孩子了,我也升級當爺爺了。可是?這孩子居然又是天生的鬼眼!天啊!這是多麼大的玩笑啊!

五十年了,我本以為一切都能逃過去了。唉!看來還是得再去一次那個地方了。如果回不來,我希望這孩子長大了,可以再去走上一遭,別讓陳家的香火就此斷了。」

全本日記到這里就結束了,沒有再多任何一個字。而我則是愣愣看著我的父親。他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說話。說真的,我真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

今天知道的一切,已經超乎了我的想象。

沉默,只能沉默。

(本章結束,謝謝收看)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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