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天閣的後山頭,我吩咐了不要讓人來打擾我,獨自坐了許久。黎燁軒和我一樣,都是彼此已經成為過客的人了吧。我承認自己是無比的想念他的。面前的景色依舊,昨天還在這里,父子二人有說有笑的,如今卻只有我一個人在這里獨自看風景了。
寶寶下午有午睡的習慣,阿芙一直會看著她,我命人叫來了阿菱。
「公主,你叫我?」
「陪我下山一趟吧。」
我一身的簡裝,沒有帶面具,帶著阿菱就往山下走去。
「公主,要不要帶上四使或者殺伐十二。」她一直偷偷看著我,生怕我一個怒會把她怎麼樣一般,讓我不得不反思我平日里是不是為人太過于冷漠了,讓他們一個個都怕起我來了,還要小心翼翼的揣測我的心意,這樣的日子過的太累了不是嗎?
「不用了,去去就回而已。」
「是。」
阿菱和阿芙也都不是弱女子了,這五年來也被拉著做了不少的訓練,拳腳功夫還是有點的,唯獨我這個閣主卻是什麼功夫也沒有,獨有一身香氣,也已經揮霍的差不多了。
下山的路走了不知道多少遍,還是那麼的無所謂。
在馬車里閉目養神,連窗簾都懶得掀開,外面的場景都與我無關。
「公主,金玉坊到了。」
「下去吧。」
阿菱扶著我下了馬車。
金玉坊還是老樣子,仿佛歲月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在它的身上一般。
「客觀要些什麼,都隨便看看……」
「慶一……」他比我記憶里成熟了不少,我看了一會兒,才確定是慶一。
「你是……沐小姐……」
「是啊。」
慶一激動的像里面跑去,大喊東家回來了。
我搖搖頭,笑著踏進了金玉坊。
一直向里面走去,來到了後院,和多年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有些不可置信。
慶一拉著大伙一起來了。
「金叔,金姨,金虎……」我笑著叫了他們,還有慶字輩的四個伙計,其余的卻是生面孔了。
「沐小姐……」他們看到我的出現都詫異了不少。
「清字輩的伙計呢?」
「一個……其他的都嫁人去了。」金姨說著,眼色卻是看著我。其中有一個當年給我下藥,想來其他的也被牽連了吧。
「也好,都還好嗎?」
「好,都好。」金姨向前一步想將我抱住,卻被阿菱攔在了。
「站住。」看不出來,平日里靜的阿菱倒是如此有氣勢,倒是把金叔一家嚇得不輕。
「阿菱,沒事的呃,他們是我以前的手下。」
「是,閣主。」說著退到了我的邊上,卻是離我最近,不讓他人靠近。
「讓伙計都下去忙吧,金姨陪我走走就好。」
「好好。」
後院里,唯獨我,金姨和阿菱還在那里瞎逛。
「小姐當年一點音信都沒有,也不知道這金玉坊上上下下都在擔心,好在王爺……」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樣,金姨馬上就閉嘴了。
「當年我也有我的難處,既然他將你們安排的很好就成了。」
「小姐,王爺就在你以前的房里,他總是一來就是幾日,不讓你打擾。」
「讓他去吧。」
金姨帶著我逛遍了整個金玉坊,說著我不在的幾年里,生了什麼什麼事情,哪里做了什麼樣子的改動,我也听的認真。說沒有感情是假的,當年建立金玉坊以後,還以為是靠的自己,後來才知道都是黎燁軒在背後推波助瀾。
「金姨老了,不懂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情,不過這些年,王爺對小姐的想念,連我這個做下人的都看在眼里,小姐若是願意去看他一眼就是了。」金姨最後留在這樣的一句就告退了。
我站在原地,看著風景。
「公主,我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說。」阿菱站在我的左側開口。
「說吧。」
「公主若是相見王爺就去吧,管他以後做什麼,公主總是什麼都不說,悲傷卻是寫在了臉上。」
阿菱的話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容易顯在臉上了。
「或許吧。」
遲疑的腳步變得堅定,我朝著原來的屋子走去。既然都來了,那麼見一面又有何妨。所謂一意孤行不會是好事,我還是沒有意識到。
到了門口,我卻變得膽怯了起來,一門之隔,我到底應不應該推開去見他一見。
「公主進去吧,我在這里守著。」
「還是算了吧,他應該也不再需要我了……」
話還沒有說完,里面傳來破碎的聲音,我推門而入……
一屋子的酒氣,直到里面我才現黎燁軒淡定自若的坐在那里,還品著沒有品完的酒,除了臉色有點潮紅以外,沒有一點異樣。
門被阿菱從外面關上了,我無視黎燁軒投來的熾熱的眼神,彎腰將他掉落的外衣撿起,他只穿了一身的里衣坐在那里,看來是一直都在這里歇息了。
像多年前一樣,我將衣裳給他披上,剛要給他穿好,我的手一下子被握住了,我也瞬間反應了過來這是在做什麼。
整個人被打橫抱起,放在了床塌之上。
「黎燁軒,你放開我……」
「不要拒絕我,梓筠……」
外衣被撕開,黎燁軒像完全失去了理智一般,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
「你放開我。」
啪的一聲,我伸手給了他一個巴掌,黎燁軒整個人都頓住了,從黎燁軒的手里逃月兌,蜷縮到了一角。
「黎燁軒,你什麼瘋……」
我以為等待我的是狂風暴雨,但沒有想到卻是黎燁軒暈了過去,我的一巴掌沒有那麼重吧。
「黎燁軒,你別給我裝。」我腳踹了黎燁軒幾腳,他還是一動不動的趴在我的身上,他很重,我根本無法逃離,只好讓門外的阿菱進來。
阿菱進來的時候也嚇到了,她還是先把門關好,月兌開了黎燁軒,見我髻散亂,衣衫不整的,也不知所措了。
「你看那里還有沒有衣裳,給我拿一套來,快。」邊說著我邊檢查黎燁軒,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他的衣裳有些微微的敞開,我拉開一下,他身上的酒斑的確是把我嚇了一挑,居然如此之多。
阿菱很快就拿來了一套我以前的男裝,迅速的給我換上。
「公主,這是什麼。」
阿菱指著我手臂上的紅色的奇怪圖案問。
「不知道,應該是胎記,從小就有了。」
以前的衣服倒是有些大了,我也沒有顧及太多,扯下黎燁軒腰間的一塊玉給了阿菱。
「先去找金玉坊的人,命他們關掉店鋪給我守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進來,再去永禾錢莊,馬上找一個叫空刖霖的人,和他說黎燁軒在這里醉的厲害,如果不能馬上趕到就找一個可靠的大夫過來,要快。」
「是。」
阿菱跑了出去,我一個人守在了床邊。
黎燁軒的樣子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糟糕,我翻遍了整個屋子包括黎燁軒的身上,愣是沒有找到以前的藥。我試著那水給他稍微擦拭了一下,他酒後迷迷糊糊還在喊著我的名字。
一句句的梓筠,對不起,梓筠,你听我解釋。
那一瞬間我覺得不恨了,無論當年他是想如何的利用我,那麼這一刻好歹證明他念著我,也算是給了我冒死生蟣uo宸鬩壞愕愕陌參苛恕 br />
阿菱辦事穩重,空刖霖一會就到了,估計是運著輕功來的。
「原來真的是你回來了,沐凡。」
「我不叫沐凡,我是皇甫梓筠。」
空刖霖看到我的第一眼說了這樣的一句話,轉頭就跑進去看黎燁軒了。
「阿菱,守在外面。」我也轉身進去了。
空刖霖給黎燁軒做了查看,卻是皺著眉頭。
「怎麼了,情況怎麼樣。」
空刖霖給黎燁軒喂了一顆藥。
「你那日的事情他說過,是在酒後,這些年你不在,他幾乎是夜夜飲酒,除了在皇宮輔佐皇上,就是跑來這里,軒王府都極少回去,我問他為什麼不去軒王府,那里畢竟你存在過,他說怕酒醉了把那些女子當作是你,等你回來了就不會原諒他了。」
「他不要緊了嗎?」我扯開了話題,沒想到空刖霖就當做是沒有听懂。
「不知道還會不會醒來。」
「你什麼意思,不就是酒精過敏嗎,什麼叫不知道會不會醒來。」
「這藥也許對他也沒有太多的用處了。」
我瞬間明白了,這麼些年也該有抗藥性了。
「那小靈芝呢。」我取出了隨身帶的玉瓶,古藤說過這是靈藥,可以改善很多的癥狀。
「這藥極其昂貴,你確定要給他用。」
「你用吧。」
空刖霖給黎燁軒吞下了一顆。
「有了小靈芝睡一覺就沒事了。」
我結果空刖霖的手里的玉瓶,手指相觸踫了一下,我連忙的收回了。
「你的手怎麼這麼冷,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們。」
「哪里有什麼,不過是被黎燁軒給嚇著了而已。」
「小靈芝如何珍貴,你卻隨身帶著,上次救皇上也是,一拿出手就是一瓶。」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如今是凡天閣主,又沒有武功,難不成就不能備點救命藥在身上嗎?」
空刖霖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