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七篇祭言 第九章︰失蹤的村民(一)

作者 ︰ 李祈風

等他們爬到壩上天已經僅剩一絲蒙蒙亮,他們也不敢再往山里面前進,只好找了個背風處的山坳支起了帳篷,生了火煮了飯。朱允朝朝著天空發sh 了一發信號彈,等了半天對面的山上也沒有什麼動靜,他等了一會兒,負責煮飯的士兵喊了他幾次也沒有回來,大約一個小時候後,他才進帳篷里端起已經冷了的飯菜吃起來,吃了幾口又放下,突然想起了什麼,大叫了一聲︰「不好,他們可能出事了。」很快有人取來了隨身無線電聯絡電話,呼叫了半天也沒有回應。眾人一下子陷入憋人的寂靜中,人一旦安靜下來靜靜聆听大自然的聲音,很多聲音傳入了耳中。這時眾人都听到了一陣陣淒涼悲慘的動物的叫聲,听的眾人心里發毛,有個人突然出聲︰「哎呀,這是麂子的聲音,我們家鄉都說听到麂子的叫聲就是有人要……」

他沒有說下去,原本對于這些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來說那只是動物的叫聲而已,並沒有什麼可怕,但是此時眾人已經心中發 ,那四個村民更是嚇得瑟瑟發抖,嘴里嘰里咕嚕的說個不停,梁福軍首先不耐煩了,他掀起帳簾準備出去,一個村民立馬把他扯住,比著手指一會兒指向外面一會兒指著眾人,嘴里說個不停,原本黝黑的臉上滿是惶恐與不安。老沈看那人樣子只好勸梁福軍,「福軍,還是待在一起比較安全,你就別出去了。」

「不是,我是實在憋不住了,我想去解個手。」老沈看他臉上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無奈的笑了笑。

「 ……」一聲槍響過後,瞬間四周變得安靜下來,眾人面面相覷,槍響意味著什麼事情發生了。此時,無線電話里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你們早到了吧,我們迷路了,找了半天才上來,路上打了只麂子,要不要派人送點過來給你們。」

眾人不由松了口氣,梁福軍低聲罵了聲「媽的」,率先走了出去。朱允朝又發了發信號彈,很快對面的山上也升起一發信號彈。他這才安心的回來把剩下的飯菜吃完,帳篷里的其他人還在低聲討論著剛剛麂子的叫聲,他們試著和村民們交流,期望能夠找到點線索。他們試了很多方法,最終通過畫畫的方式使得交流能夠勉強的進行。

首先那人畫了只麂子,村民不停地點頭,那人撓了半天後腦勺也不知道接下來該畫些什麼,老沈看他們瞪著眼楮互相看著,覺得有趣極了,隨口說了句︰「你再畫個人看看他們有什麼反應?」

那人很快就畫了個人出來,原本像撥浪鼓一樣搖著頭的村民這時拼命的點頭,那人一看有戲又畫了桿槍,村民又搖頭,他一連畫了很多東西他們都是搖頭,有個村民也許是著急了,搶過他手里的筆在紙上草草的畫了個東西,那人看了半天也沒有認出是什麼,其他的人也加入,都沒有認出來。

「臥槽,這不就是棺材嗎!」梁福軍把頭湊過去覷了一眼,插話道︰「這個不就是個樹干鑿成的棺材嘛!」說著他在那個樹干中間畫了個人,那些村民不住的點頭。

「這還不是說,有人要死了嗎?」那人想了想又覺得如此解釋有些牽強,「難不成說已經死人了!」

七嘴八舌的爭論聲一下子安靜下來了,無論是哪一個都是可怕的。梁福軍從口袋里模出了煙,給幾個抽煙的人一人發了一支,幾個人默默的吞雲吐霧。不多時帳篷里已經灌了一帳篷的的煙。

想及此大家也都沒有了睡覺的念頭,朱允朝看著眾人,說道︰「這樣吧,我們幾個部隊上的今晚都在帳篷外面守夜,其他人還是休息一下,畢竟明天還要進山,不休息好哪有什麼體力。」說著朝其他幾個士兵使了個顏s ,他們從背包里拿出槍握在手里出了帳篷。其他人還是不敢睡,他們你看看他,他看看你。梁福軍有些憤恨的說道︰「有槍在手里就是閻王也要怕三分,有什麼不敢睡的。」他一面說著一面把桌椅折起來,攤開睡袋。其他人看他鑽進了睡袋,一時也有些動搖,老沈搖了搖頭,也學著梁福軍的樣子收拾了睡袋便躺了進去。

「走開,不要呀……」老沈驚呼一聲,眼楮睜開看著頭上的那張臉,看了半天才長長的吐出口氣。朱允朝把手電移開老沈的臉上,「叫這麼大聲,把我嚇一跳。怎麼,做惡夢了。」說著他拿出了煙,遞了支給老沈︰「要不要來根,抽根煙緩緩就好了。」說著幫老沈把煙點著。

老沈批了件厚一點的外套走出了帳篷,外面寂靜一片,月亮成月牙形掛在天空中,周圍的事物只能看見個模糊的樣子,他看了半天才看見一個朦朧的影子。朱允朝是坐在一塊石頭上的,他往旁邊挪了挪騰出一點位置給老沈,老沈也不客氣,說了聲謝謝便坐下。

「有沒有覺得這里的夜空很美,我特別喜歡這樣又靜又明亮的星空,很想我家鄉的夜空。」他說。老沈也抬起頭來看了看夜空,附和他道︰「嗯,是好漂亮,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的也空了。」

「教授,你夢到什麼了,能夠把你嚇成這樣!」他卻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卻仍是仰望著星空。

老沈想起剛剛夢中的一幕,仍是心有余悸,「嗨,再來這之前把一個流浪在街頭的小女孩送進了兒童福利院,剛剛夢見她變成了一條蛇,差點沒把我勒死。」

「哦,就這樣?」朱允朝問道。老沈長長的吐了口煙,徐徐地說起了那件怪事。

「您是不是想太多了,也許那只是巧合,說不定她只是恰好在哪里看到過那個圖案,一時興起所以才畫出來的,怎麼可能她是專門為了吸引你而畫的?」

「也許吧,畢竟她還只是個孩子!」老沈說,但心里仍是有幾分不安。剛剛的那個夢里,其實他還夢到了別的東西,只是他不敢說出來,他知道在目前的情況下,毫無根據的說這些只會讓人心更加不安定。

他們坐在那里聊了許多各自家鄉的事情,老沈對家鄉其實沒有太多深刻的回憶,他講了些家屬大院的生活和在村子里跟孩子們調皮搗蛋的事情。這麼多年他其實很少回憶這些東西。聊了會兒兩人再也找不到話說了,老沈的瞌睡也來了,他回去接著睡。

明明很困,剛剛還不停地打哈欠。躺下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不由自主的想起剛剛的夢中情景,一想起那座滿是棺木的山,那情景仿佛身臨其中過,以至于現在還歷歷在目。他越想心里越是不安,心中像是壓著塊石頭一樣讓他心中氣悶。他在睡袋里輾轉反側,也不知翻來覆去多少次了。

他只好起來,出去找朱允朝要支煙。回到他們坐過的石頭前,朱允朝已經不見蹤影。他找了一圈也沒找人影,只好找了另一個人討了支煙。順便問了朱允朝去了哪里。

他按照那人的指點,在壩上一塊石頭後看見了朱允朝。他矮身在一塊石頭後面正看著遠處。此時天已經透出一絲光亮,但山里霧氣大,視線仍是有限。老沈溜到他的旁邊,問他怎麼跑這里來了,朱允朝示意他小聲點,手指指了指對面的湖邊。老沈定眼看去,幾乎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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