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的風信子 第五章 連衣裙

作者 ︰ 羽洛小生

年邁的姜n in i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姜小小看在眼里,這七年來,都是n in i照顧著自己,這個時候,自己必須的挑起家里的重擔,同時還要抓藥給n in i看病,她不能讓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離開。

清晨晨,天還沒大亮,姜小小已經醒來,穿上衣服,簡單梳洗一遍,跑到n in i房間,看著她還在睡著,放心的呼出一口氣,轉身走到灶火房里,打開灶台上的鍋蓋,由于身高不足,姜小小不得不搬過方凳子,用葫蘆瓢舀滿水再倒進鍋里,生火,燒水,煮飯,簡單的動作對于一個7歲的孩童來說確實有些吃力。看著做好的玉米粥,姜小小欣慰地露出微笑,走出灶火房,這時候,清晨的陽光伴隨著蟲鳴聲慢慢灑向大地,將柵欄門口的竹簍背在身上,拿起放在地上的鐵夾子,走出家門。

迎著晨光,姜小小無比欣喜地走在大街小巷里,不久前,這些動作本來是姜n in i一直做的,那麼,從今天開始,她要為自己最愛的n in i做這些事情。

鞏家莊上工的男人,踫到姜小小,都會沖著她微笑,「小小,今天怎麼是你出來了?」「恩,n in i不舒服,以後我接替n in i。」姜小小沖著說話的人露出天真的笑容,她不覺得這是件丟人的事情,反而對自己來說,這是一份責任,一份使命。

鞏家莊的家家戶戶,習慣xing的將一些用掉的塑料瓶,廢紙箱什麼的,放在家門口,等著姜n in i來收,經過的人都會很熱情地對姜小小打著招呼。

偶爾會听到,他們議論著,「小小這孩子真懂事,這麼小就出來做事,還要照顧n in i,真可憐。」剛從家里出來,鞏文浩听到巷子里有人喊著姜小小的名字,快步的跑了過去。

巷子口,晨光鋪灑在小女孩的側臉,彎腰將塑料瓶這些東西放進身後的竹簍里,看到比較值錢的東西,小女孩會露出燦爛的微笑,好像撿到了寶藏一樣,小女孩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有人在看著她。鞏文浩走到姜小小的身邊,將一個塑料瓶放進她的竹簍里。

「文浩哥哥,你要去上學了嗎?」姜小小抬起頭,一副又英俊又俏皮的笑臉出現在自己的視線里,晨光灑在他的臉上,非常好看,嫣然一笑,回應著鞏文浩。

「恩,小小,我去上學了。」鞏文浩yu言又止地看著姜小小童真的臉蛋,一時竟有些哽咽,說不了什麼話。

「恩~文浩哥哥,我不跟你說了,還有好多我還沒收呢。」

「好!」走過姜小小的身邊,心里有種莫名的感覺,他說不上來,就覺得心里不舒服,很不舒服,鞏文浩猛然間轉過身看著姜小小,同時,姜小小也在看著自己的背影,看著她,鞏文浩知道,她多麼想和自己一樣,每天背著書包上學,只是他們都改變不了這樣的現狀。

「小小,過幾天,我送你個禮物。」鞏文浩勉強擠出微笑,沖著姜小小喊道,說完頭也不回地向學校的方向走去。

看著鞏文浩走遠地背影,姜小小有些呆滯地站在原地,每天夜深人靜地時候,一個人躲在被窩里低聲哭泣,她從來沒有讓任何人知道,包括自己的n in i,是不是這個小男孩能看懂自己呢?

姜小小撇了撇嘴唇,繼續忙碌著收拾塑料瓶。回到家,放上的竹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快步向正堂走去,姜n in i已經起床,粥和饅頭已經擺在正堂的桌子上,看到姜小小回來,姜n in i站起身,一把將姜小小摟進自己的懷里。

「我的孩子,是n in i不好,n in i對不起你。」姜n in i哽咽著,兩行熱淚滑落姜小小白皙的脖頸。

「n in i,你看,我都7歲了,以後這些事情就讓我來做吧,我來照顧n in i。」姜小小伸出小手撫模著n in i滿臉的皺紋,擦掉n in i臉上的淚痕。

姜n in i撫模著姜小小的小臉蛋,心疼地看著她,粗糙地手指擦拭著姜小小眼角的淚水,「我的小小長大了,真的在長大了,知道心疼n in i了。」

「n in i,我們吃飯吧!」姜小小轉悲為喜,坐到凳子上給n in i盛了一碗玉米粥。

「對,對,吃飯,n in i太高興了。」姜n in i伸出袖子擦著臉上的淚水,高興地說道。

「n in i,告訴你個好消息,文浩哥哥每天教我的語文和數學,我都在練習,好多詩句我都背下來了。」

「是嗎?我的小小真聰明!」說話的同時,姜n in i抬手,撫模著她烏黑的頭發。

「恩,等吃完飯,n in i就乖乖把藥吃了,我練字。」

「好,好~n in i听話,吃藥~」「嘿嘿~~」姜小小無比幸福地沖著n in i天真的笑著,既然上不了學,那自己還可以用別的辦法學到知識,能有鞏文浩這樣一個好朋友,自己是幸運的。

一個月的時間轉身即逝,這段時間里,鞏文浩沒買過一次零食,所有的錢都放在小袋子里,前些天,他的計劃終于實現,那種從心底迸發出的喜悅布滿他的臉頰。

這天傍晚,匆匆吃過晚飯,鞏文浩拿起放在手邊的書包就往家門口跑。

「文浩,你急著去干嗎?」

「媽,我去姜n in i家里。」鞏文浩頭也不回地回應著媽媽葉榮。

「早點回來!」

「知道了,媽!」跑到姜小小家門口時,透過柵欄,姜小小正忙著清洗自己和n in i的衣服,不時用卷起的袖管擦掉從額頭滲出的汗珠,幾縷發絲垂落她漂亮白淨的俏臉上,入以來,水管里的水還有些刺骨的冰涼,一雙潔白漂亮的玉手泛著ch o紅,像被某種染s 劑渲染過一樣,對于鞏文浩來說,做飯、洗衣服這些事情從來都不需要親力親為的,就算想清洗一下自己的衣服,也會被媽媽葉榮搶先一步扔進洗衣機里。

「小小~」

「文浩哥哥,你來了呀,你等下哈,我馬上就洗完了。」

「我來幫你吧!」說著,鞏文浩就放下書包將手伸進水里,瞬間,刺骨的冰涼由指尖傳遍全身,鞏文浩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在家里用的水從來都是熱的,可想而知,姜小小是怎樣忍受著這刺骨的冰涼。

「文浩哥哥,還是我自己來吧,水涼。」

「你……不冷嗎?小小~」

「沒事啊,我都習慣了,嘿嘿~」

「還記得我那會兒跟你說的話嗎?小小,我要送你一份禮物。」

「記得呀,文浩哥哥說過的話我都記得。」姜小小將最後一件衣服于搓板上搓干淨之後,抬起頭看了一眼鞏文浩,送自己禮物的事情,姜小小一直記在心里,不管鞏文浩送的什麼東西,她都會喜歡。

衣服洗干淨之後,鞏文浩幫著將水盆里的髒水倒進下水道之後,用姜小小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漬,微笑地看著姜小小半天不說話。

「文浩哥哥,你怎麼了?」

鞏文浩壞笑著將書包的拉鏈拉開,故意在書包里模了半晌,猛地將第一份禮物伸到姜小小面前。

「哇,是連衣裙~白s 的連衣裙~」姜小小的雙眼睜大數倍,朱唇微開地看著鞏文浩手里的連衣裙,足有5分鐘之久。

「文浩哥哥,是送給我的嗎?」

姜小小有點不相信,除了從別人家電視里看到連衣裙,她從來都不敢相信,自己還可以模一模,而且還是鞏文浩送給自己的禮物,拿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愛不釋手。

「對呀~還有這個呢。」說著,鞏文浩從書包的最底層拿出一雙白s 的小皮鞋,新的發亮的系帶皮鞋借著正堂的光線閃著亮光,幾乎要昏厥,要窒息了,還有一雙這麼漂亮的皮鞋,姜小小驚呆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鞏文浩了。

「你去試一下吧,我想應該很合適你的。」鞏文浩的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這一刻,他的內心無比舒暢、快樂。

「恩~恩~恩~」姜小小的視線從白s 連衣裙、皮鞋上轉向鞏文浩,原來他的壞笑是因為這個,她做夢都想擁有一條屬于自己的連衣裙,轉過身,姜小小快步地跑進正堂。

一會兒工夫,姜小小從正堂里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生怕弄髒了潔白的連衣裙和皮鞋,微笑地站在鞏文浩的面前,「文浩哥哥,好看嗎?」

好美,加上她天真的笑容,仿若降落人間的天使,浩瀚地星空下,有樹葉飄動的聲音,有草叢中的蟲鳴聲,這一刻,仿佛所有的事物戛然而止,任何東西都因為眼前的天使而觸動心靈,屏住了呼吸,鞏文浩听不到任何的聲音,降落人間的天使已經令他腦海里一片空白,好像這個世界上只有這位天使一樣,他的臉頰上不自覺的浮現ch o紅。

「恩,好看,真好看~」

「真的嗎?」「真的很好看!」鞏文浩咬著牙,狠狠地點了點頭。

「文浩哥哥,你真好!」姜小小不自覺的雙手拉起連衣裙裙角,抬頭仰望著掛滿星星的夜空,嘴里不停地笑著,時常在夢里穿的連衣裙,真的夢想成真了,這一刻,她還有點不相信這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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