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情緒略微有些激動,「當初聖物失竊時正是我夜叉族負責看守的時候,而守護聖物的正是輪到我的姐姐,賊人不但盜走了我族聖物,同時還殺了我的姐姐,此仇我是一定要報的。151+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說著滄海長身而起,古琴背于身後,「那麼就在此別過了,後悔有期。」滄海一抱拳,轉身朝北方走去。這麼久以來,滄海也算走遍了接近半個玄天帝國,所以對這里的地理什麼的還算比較熟稔。
「風夕?」瑯瑯用詢問的口氣道。
「嗯?」風夕還一直在注視著黃鈺,那斷刀像是有什麼魔力一般,緊緊吸引著風夕的目光。
「我們應該幫她,這樣也許會阻止戰爭,風夕也說這小小的事件可能會引發戰爭不是嗎?而且現在人族確實全然不知這些事。」瑯瑯說道。
「剛才我說的那些只是推測,況且,有人的地方就不會缺少爭斗,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如果有人想要發動戰爭,總會找到合適的理由的。」風夕緩緩的閉上了眼。
風夕放下黃鈺,抬頭道,「瑯瑯認為即使他們海國找回了聖物戰爭就不會爆發了嗎?千年之約一到,獸人必定會發難,他們是不可能一直待在極寒之地的,他們渴望這里的土地。」
「但是,少了海國的壓力,至少玄天帝國不會那麼多進退維國吧?」
「無所謂,這與我又有何關系?」風夕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個國家亡或不亡也不是我一個人所能左右的吧?」
「可是,就算風夕的國家覆滅了也無所謂嗎?風夕真的沒見過那種戰爭吧?」瑯瑯眼瞼低垂,「即使在無所謂,這里也是風夕的國家吧。瑯瑯可是親眼看過…戰爭有多麼的可怕」到最後,瑯瑯的聲音已經幾乎微不可聞了。
煙雨蒙蒙,絲絲細雨越來越小,終于化為大霧一般,彌漫在天地間,顆顆水滴像是不願落地的水精靈一般,在空中懸停著。遠處那個窈窕地身影漸漸消失在了這越來越濃的稠霧之中。
「滄海姑娘也在為心中所愛而去努力呢,誰敢說她只是為了自己的姐姐在去奪回聖物。我感覺的到,在風夕說可能引發戰爭時,滄海姑娘情緒波動很大的。」
「瑯瑯你這麼愛管閑事怎麼能活到現在呢?」風夕不無嘲諷的說到,不過確實轉頭望向了滄海消失的方向。
「每個生命都有讓自己活下去的方式,」瑯瑯頓了頓,「我的不同罷了。」後面那句說的聲音極小,小到也許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見。
兩日後。
陽光下,皚皚白雪映入眼簾。于荒涼之中一座城拔地而起。黝黑的城牆斑駁不堪,雕刻的神明圖案已經分辨不太清。兩頭幻翼獸交錯飛過天空,落在城牆兩邊。剛一落下,那翅膀瞬間貼緊身體消失的無影無蹤,像是陷進了肉里。每頭幻翼獸身上都騎著一名身穿青色盔甲的男子,都是修為最少二級的劍士。
葉宇風帶來的征天小隊已經撤走,只留下了這兩名騎士在此駐守。
離魚人事件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了,息風城又恢復了些往日的熱鬧,除了每天多了兩名在天上巡邏的幻翼獸騎士外,倒也沒什麼特別的,人們早已將那救走的魚人忘的一干二淨。畢竟離自己太過遙遠的事沒有人會關心,這就是所謂的普通人了。
「就是那個?」街市上,換了一身嶄新衣服的風夕遙指著城牆上的兩名面色嚴肅的騎士問道。
「嗯,」滄海點點頭。
「非得用幻翼獸的尾鬃?」風夕為難道,心下也是抱怨,為什麼你們總是喜歡和玄天帝國的人作對。
「最好的當然是我海國的海蛇筋,但是太遠了,而且找五條足夠大的海蛇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滄海緩緩說到。
「等晚上吧,不要再引出亂子了。」風夕說完,轉身朝「如意坊」方向走去。
風夕在前,滄海在後,瑯瑯沒有跟出來,以她的外表這時候出來不是非常妥當。畢竟作為一名精靈,在人族世界行走還是要小心點的,雖然風夕和滄海都實力不弱,但是畢竟兩人大傷初愈,況且兩個人怎麼能和一個帝國作對呢。
「風夕?」嘈雜的人群中一個男子在呼喚風夕的名字,風夕應聲回頭,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撲面而來。風夕自己身材還算高大,和那人比起來竟然遜色不少。「真的是你啊風夕!」
來人將風夕抱在懷里,看起來和風夕很熟洛的樣子。
風夕努力的從那人懷里掙月兌出來,淡定又有些無奈的說道,「蘇玉,你始終是不適合這個溫柔的名字。」那漢子憨厚一笑,還算干淨的臉上綻開一朵燦爛的花朵,那種極具感染力的笑容讓人不禁心中中一暖。
「喲,這幾年不見,找了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啊?」這漢子倒是和人自來熟,轉眼望向風夕身後的滄海,咧嘴一笑。
「我們不是那種關系。」滄海和風夕同時辯解道,在洪荒大陸,除了精靈和魔族,還有海國的羅剎族,其他種族在正常狀態下是沒有太大差別,所以蘇玉自然是不知道滄海是海國人,如果沒有特殊能力或者敏銳的觀察力,不會輕易地發現別的種族之人。
「還住在「如意坊」?上次你不辭而別害我找你的找你好苦,這次你別想逃!不把我帶到四級劍士絕不放你走。哎,對了你那酒鬼師父呢?」
風夕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七年多沒見的漢子,輕聲道,「這次回來只是暫住,恐怕沒時間教你了!師父他一個人游山玩水去了吧。」
「還要走?這次去哪,帶上我啊!」漢子拍了拍風夕的肩膀。
「恐怕太危險了,不能帶上你。」風夕轉身朝如意坊走去。那蘇玉到是一副百折不撓樣子,任憑風夕多麼冷漠,都是笑臉相迎。「危險?我蘇玉什麼時候怕過?相當年你師父偷看女人洗澡還不是我給把風,給你師傅偷如意坊的酒,什麼危險的事我沒干過?」
「師父干過那事?」
「當然,我是說如果你師父去干那事的話,我自然願意把風啦,」蘇玉撓撓頭,「當然偷酒這可是千真萬確,你也知道如意坊的那些個看家的有多狠」
三人一路朝如意坊走去,滄海倒是對這個熱情的蘇玉多看了幾眼。蘇玉看上去比風夕略長幾歲,不過性格卻是和平時不苟言笑的風夕截然相反,很難想象這兩個人是怎麼玩到一起的。一身粗布麻衣,標準的劍士打扮,披散的頭發看起來雜亂無章。一把銀色長劍背在身後,劍柄端部掛了一支吊墜,那是一塊玉,上面鏤空雕刻著一個玉字。在劍格與劍身鏈接的吞口部分瓖嵌著一顆紫色的寶石,滄海一眼便看出那寶石是稀有的雷靈石。這種石頭在正常情況下會自然的吸收空氣中游離的雷屬性元素,如果石頭里被術士寫上一些相應的咒術的話,應該石頭在被劍士激發時候釋放出一些簡單的術。
「我也是最近才回來,三年前我也離開了息風城,本想出去找個人,不過也沒找到。」蘇玉邊喝酒邊說到。
「你母親…」風夕像是听懂了什麼。
「她三年前就去世了,所以我才有時間出去的。」說道母親,蘇玉眼神黯淡,猛地灌了一大口酒,眼中滿是悲傷之色。
「來敬她!」風夕端起酒杯。
「敬她!」蘇玉同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風夕?」瑯瑯推門而入,沒想到竟然會有別人在。
此刻兩人正喝酒在興頭上,蘇玉見瑯瑯進來,驚呼一聲,「你小子艷福不淺啊!這…這你師父到底教了你什麼?怎麼讓這麼多美麗的女孩子圍著你轉?」蘇玉打著酒嗝問道,不在理會一旁的瑯瑯。
瑯瑯見兩人在喝酒轉身出了房間,不在做過多停留,畢竟作為精靈的她還是不太善于和陌生人交流的,而且看起來對方更不是一個溫柔細膩的人。
兩人一直喝到天色大晚,雙雙趴在桌上呼呼入睡。
滄海和瑯瑯推門而入時已近午夜,一股混雜著飯菜的酒氣撲面而來,滄海眉頭微皺,她不喜歡酒的氣味。瑯瑯這麼久來倒也習慣了,反應不是那麼明顯。
昏暗中,桌子上兩人正在呼呼睡著,風夕背後一團閃著熒光的看起來像水球一樣的東西在開門的時候朝瑯瑯飛了過來,最終融入了瑯瑯身體里面。
「這是…」滄海驚呼,「這難道是食夢?你是貘嗎?」滄海和瑯瑯交流並不多,當然認識時間本就不長,雖然知道她不是人類,但是沒想到她有這種特殊的能力。畢竟滄海至少也是一名高級術士,這種明顯的事,他很容易便猜到了。
瑯瑯微微一笑,「我當然不是,這算是從貘身上借來的吧。」
「借?」滄海深深的望了一眼這個精靈女子,這一刻滄海覺得風夕和瑯瑯的確不像想象中那麼簡單,獲得靈獸的能力的咒術她曾經听說過,不過卻從來沒听過有人能使用這種術。
瑯瑯微微一笑,不在多言,像是怕打擾了那兩名睡客。
滄海古琴負于身後,來到風夕身邊,對風夕扶耳說道,「時候到了。」
風夕緩緩睜開了眼,微微泛紅的臉頰看起來倒是有些可愛。「啊,什麼時候了?」
「快午夜了,顧姨那邊我已經交代過了,說我們今晚就走。」瑯瑯上前道,「他怎麼辦?」
風夕看了眼呼呼大睡的蘇玉道,「就讓他繼續睡吧,帶上他實在是不方便,而且一路上還不知道什麼地方就會跳出兩個人要將我們先殺而後快呢。」
每次听風夕說出這種話,瑯瑯的心都會微微的顫抖,跟風夕在一起也很久了,雖然經常被人追殺,但是瑯瑯卻從來沒有問過為什麼。不過這還是第一次听風夕明確的說有人想要他的性命。
三人出了如意坊,並沒有直接奔向城北門方向走去,而是朝城中祭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