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雅麗看到範冰也來了,有點驚訝。不過想了想,也明白是怎麼回事,剛才陳少明抓住一個人,然後又追了下去,不知道他在下面做了什麼事兒?反正剛才听到了警笛聲音,可能是又抓住什麼人了吧?想著剛才的那個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讓陳少明抓住了,這讓她有點奇怪,看來張隊讓他們在這里,也是有先見之明的,保護受害者,任務不輕啊!想著這些,郝雅麗就不敢再睡覺了,這樣一直到了天明。
範冰來了之後,就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和陳少明小聲的說著話。
這一夜,醫院里靜悄悄的,相安無事。
c市警察局,上午的上班時間,張隊正在審訊彪哥。
「說吧,你們幾個到醫院干什麼?」張隊坐在審訊室內寬大的辦公桌後面,他的身邊還坐著兩個警察。
「沒什麼啊?我們就是四處轉悠轉悠,並沒有干什麼事!這也不犯法吧?」彪哥笑著說道,一臉滿不在乎。
張隊盯著他,手指的關節「噠噠噠」的,有節奏的敲擊著辦公桌,「你沒有說實話吧?那里是醫院,半夜三更的,你們去那里干什麼?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你老實交代吧!我也不為難你。」
彪哥心里明白,昨天夜里的事兒,是一個秘密行動。怎麼可以告訴你們這些警察呢?就是警察用上什麼手段,讓他受罪吃些苦頭,他也不會說的。
想到這里,彪哥就有點郁悶,自己也是老江湖了,怎麼就栽在了一個小警察手里?
陳少明的身手,讓他們幾個人大吃一驚。在前一分鐘里面,黃毛,長發男子和胖子三個人,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就已經被打倒在地。陳少明之前的示弱,之後的行雲流水,凶猛進攻,讓他們三個吃驚不已,知道遇上高手了。
而後的彪哥,一個照面沒有下來,也被陳少明拿下,並且被戴上了 亮的手銬。
三個人趴在地上,原本還想著逃跑呢,見到彪哥被抓,也都傻了。彪哥的功夫他們幾個都是清楚的,可以說在c市這個地盤,就沒有遇到過對手,可是卻被一個小警察一下就放倒了,這讓黃毛三個人有點心驚膽戰,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也不敢動了,知道起來還是一個結果,就是再次趴下。
彪哥郁悶,就郁悶在這兒,一個照面沒有過,稀里糊涂的就被小警察抓住了,這個虧吃的夠大,夠讓人不能接受。尤其是他的幾個兄弟,平時咋咋呼呼的,人五人六像個人物,沒想到一遇上事兒,竟然那麼軟弱那麼草包,竟然趴在地上嚇得不敢起來了!這是最讓人看不起的。
彪哥心想,自己的一世英名,已是一敗涂地。怪只怪這個不知道姓名,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小子!看來那句話說得好,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
不過,彪哥心里也不擔心,自己沒有什麼證據落到警察手里,他們也不能把自己怎麼著!
況且,外面還有老板在打點,老板黃河全,是一個非常有實力的地產商,認識的有錢有勢的人不少,上至市政府部門的官員,市長,市委書記是他的朋友,下至社會上的有能力的人,要錢有錢,要人有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彪哥還知道,他的老板和警察局的副局長,關系更是相當好。听說,他們以前還是高中同學,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有了這樣的關系,他彪哥想出去,還不是非常簡單嘛!
不過就是一個,小警察的身影一直讓他難以忘記,陳少明算是讓彪哥恨上了,想著想著,彪哥臉上就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張隊有點生氣,看到面前的彪秋海一臉猙獰,「啪」的一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彪秋海,你這是什麼表情?是不是認為自己沒事兒了?啊?我讓你狂!不好好的治一下你,你不知道人民專政的力量……」說著話,張隊就要站起來。
正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人推開,從外面進來一個人,正是警察局的副局長文小天。
「怎麼回事?在外面就听見大喊大叫的,要文明執法知道不?辦公會議經常說這些,你們都忘記了嗎?」文小天不直接點名,但是語氣很不善,也不知道他怎麼啦?是不是夜里沒有休息好,內分泌失調了。
這個文小天,就是彪哥彪秋海剛才想到的人,正是他的老板,地產商黃河全的高中同學,好朋友,更是黃河全的死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黃河全房地產開發的保護者,保護傘。
張隊一愣,見到是文小天副局長,他淡淡的一笑,「文副局長,你來了,歡迎你指導我們的工作。」
說著話,張隊站起來,就要給他讓位置。
文小天笑了笑,看了一眼彪秋海,伸mo了一下有點禿頂的頭發,干咳一聲︰「不用了,你們繼續吧,記得要文明禮貌的審訊啊,呵呵,我走了,不耽誤你們辦案。」
說話的時候,眼楮看了看彪秋海,還別有用意的,向他微微點點頭,其用意不言而喻,是讓彪秋海放心,一切有他在。
彪哥這下有了底,有些緊張的心情,馬上就平靜下來。文小天是老板黃河全的死黨,他進來審訊室的目的,當然是傳遞信息的。彪哥經常在老板身邊辦事兒,和文小天也很熟悉,這一次,倒是知道有人好辦事兒的好處了。
對于文小天文副局長,張隊與他不是一路人,文小天的表情,全被他看到了。這下,張隊心里面才真正的知道,外面的傳言是真的,文小天是某些人的保護傘,正在一點一點的付出水面。
看著文副局長,扭動著肥大的身體,一步一步移動出審訊室,張隊是感慨萬千。金錢的腐蝕作用太大了,很容易就可以讓一個人為之低頭,為之彎腰。
張隊沒有問出什麼,彪秋海的嘴很嚴,什麼都不想說。
明明知道對方不是好人,而且還襲警了,但是,沒有其他的證據,證明彪秋海干了什麼壞事,僅僅憑一個襲警的罪名,只能夠拘留他幾天。
看來,文小天的到來,多多少少起到了不好的作用!
要不是文副局長的搗亂,也許彪秋海還會心里緊張,說不定多少也會听話點,而不是現在這樣很硬氣,什麼也不說。文小天啊文小天,你是不是糊涂了?為了一個地痞流氓,就勞你大駕,是不是大材小用?或者是彪秋海知道的東西很多,不能讓他說出來?
張隊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清楚,文小天副局長,怎麼會和彪秋海認識?並且還為彪秋海出頭,暗中幫助他。
剛才文小天陰陽怪氣的一番話,無疑是提醒張隊,對待嫌疑人要客氣點。同時也是告訴彪秋海,不用擔心什麼。
反正有一點,張隊從刑偵常識推斷,相信彪秋海這個人,心里一定藏著什麼秘密,並且還很有可能,就和昨天的強拆事件有關系。
不然的話,文小天就不會這麼奇怪的,什麼也不管不顧,挺身而出為彪秋海打氣。從這方面看,能猜測一二。
從這個角度推斷,能說明文小天或多或少的,參與了這件事情,起碼也是一個知情者。
張隊認真的想了想,就來到局長辦公室,向局長李大拿,反應了剛才的情況。
「哦,我知道了。」李局長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的說道。好像文小天的事兒,他並不感到意外,或者是已經早就知道了。
其實李大拿,也是剛從張隊這兒知道文小天的事兒,之前坊間曾有傳言,說警察局某某人,是某某公司的保護傘,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現在听到張隊的敘述,李大拿就不能不信了。畢竟,審訊工作是張隊主抓的,不是文副局長的管轄範圍,你進入審訊室,指手畫腳的,不讓人懷疑都不行。
張隊說完之後,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才問道︰「李局,這次的案件一死一傷,而且還是涉及到強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啊,你有什麼指示,說說好嗎?」
李大拿局長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慢慢的說道︰「一方面,是房地產商的背景不是太清楚,另一方面,是普通市民的無辜受害。不管怎麼說,破案是最重要的。可是,我們的壓力很大,事情再清楚不過了,但是我們的調查工作,進展卻是比較緩慢。房地產商說,他們是把拆遷承包下去的,出事兒和他們沒有關系。另一個不好的消息,就是拆遷的人已經都跑了,連一個人影都沒了,真是讓人無語。下面你們的工作,還是展開調查取證為主。」
「哦,明白。」張隊點點頭,接著說道︰「其實,房地產商就是推卸責任,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關鍵是,在法律法規上面,沒有比較好的操作規程,不管怎麼樣,地產商總要有個姿態才對。這樣推卸責任,在社會上的影響太壞了。對我們破案沒有任何幫助,對受害者更是一種更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