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點點頭,苦笑著說︰「是啊,社會制度不完善,總有一些人渾水模魚趁火打劫,這是明目張膽的與民爭利。呵呵,你我兩個人,光著急也是不頂用的。目前最重要的還是破案,抓住犯罪嫌疑人,給受害者家屬一個交待,這樣,你我的良心才能過得去。」
工作說的差不多,張隊就出去了。對于這樣的案件,他有一種無力感,就好像用力打出一拳,卻打在了棉花上面,一下子陷了進去,沒有著力點,有點出力不討好的感受。
陳少明白天睡覺去了,因為昨天夜里值班的緣故,白天睡覺感覺非常不得勁。生物鐘的顛倒,暫時還沒有適應過來,也許以後,這樣的工作狀態,會成為經常的事兒。或許,這才是真正的警察工作狀態。
對彪秋海的審訊工作,仍然是進度很小,這讓張隊非常惱火。張隊知道這一切,都是文小天這個老小子搞的鬼,要不是他橫插一扛,彪秋海也不這麼心安理得,說不定已經說出來一些什麼了。
從審訊室出來之後,文小天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拿出手機來,就給黃河全打了個電話。
電話里面,文小天小聲的告訴黃河全,不要擔心什麼了,現在是一切正常。
黃河全倒是爽快,在電話里連聲感謝,說,什麼時候一起出去玩玩?某某地方新到幾個漂亮的妹妹,非常正點,還是雛呢!說著說著,倆個人隔著電話,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起來。
黃河全,是何全房地產開發公司的董事長,兼總經理。公司創立剛剛幾年,發展卻是非常迅速,已經是c市排名靠前的房地產公司了。
房地產開發是一個暴利行業,由于黃河全會交際,人際關系廣闊,再加上有貴人相助,或者說是合伙人背景深厚,黃河全在房地產開發的路上,一直順風順水,沒有遇到過大麻煩。
更加重要的是,有了這個背景之後,黃河全的公司拿地很輕松,好的地塊加上良好的運作,河全房地產開發公司的盈利,如流水一般嘩嘩的入賬,把黃河全和背後的人,樂的是合不攏嘴。
可是,昨天剛剛發生的事情,讓黃河全是坐立不安,手下的人去拆遷,沒想到的是,他們只看到那家人房門鎖著,里面竟然還有人?!
下面的也人沒有再仔細看看,就這樣開始拆遷,結果造成房子里面的老人被活埋,然後就是死亡。
老人的兒子回來之後,象發了瘋一樣,把老娘的尸體刨了出來。
接著,悲傷yu絕的兒子,找到拆遷的人要說法,話不投機,反而被打成重傷,至今仍然是昏迷不醒。
這些情況,黃河全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派出彪哥彪秋海出面,想威脅一下受害者家屬,然後再給他們幾萬塊錢了事兒。
可是,事與願違,黃河全的計劃全部落空,彪秋海也被警察抓住,這樣的結果,讓黃河全氣的是直罵娘。
冷靜下來之後,他才打電話給文小天,倆人密謀一番,這才有了後來,文小天干涉張隊審訊的事兒。
在文小天的干涉下,刑警隊把黃毛等幾個人放了,唯獨沒有放出彪秋海。
原因自然是非常明確,彪秋海是這幾個人的頭頭,而且,警察還從他的身上,搜出來一把匕首,還有厚厚的五萬塊錢。這些錢是誰的?是用來干什麼的?
無疑,這些錢就成為了張隊等,刑警隊一群警察關注的對象,審訊的時候,彪秋海說這是他自己的錢,問來問去,也沒有一個讓人興奮的結果。
總之,彪秋海身上帶著這麼多錢,還和幾個地痞流氓來到醫院,行動鬼鬼祟祟的,見到警察就跑,這一定有什麼目的,只是彪秋海嘴里咬定,什麼也不說而已。
晚上,醫院住院部大樓。
陳少明和郝雅麗,還有範冰,他們三個人值班,保護受害者家屬。
一切都很正常,自從黃毛等人被抓,然後放出來之後,再也沒有人到醫院找事。
凌晨三點,重癥監護病房里,重傷的女人丈夫,在一陣咳嗽之後,慢慢地蘇醒過來。
女人轉憂為喜,高興的向陳少明他們說感謝。
昨晚發生的事兒,後來女人也慢慢的琢磨出來,知道警察,是在保護自己和丈夫。從那個時候開始,女人對警察的態度,就比之前熱情多了。
值班醫生檢查之後,說病人已經沒什麼事了。然後,傷者被轉入了普通病房,這下女人的心里,才真正的輕松了一點。
陳少明和郝雅麗,範冰商量了一下,等傷者再休息一段時間之後,就開始作詢問筆錄,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兒。
傷者的情況,還算不錯,剛剛從昏迷之中醒過來,傷者的神情慢慢的激動起來。
因為,他想起了自己的老娘已經慘死,他並沒有因為頭部被擊打,而失去記憶或者是糊涂。
人們沒有想到,傷者剛剛醒過來,就這樣為老娘而哭涕。可見,他是一個孝順的男人,這樣為老娘的離開而痛哭流涕。
這個時候,傷者最需要的是發泄,把心里的郁結傾訴出來,是最好的方法。
于是,陳少明三個警察,就開始給傷者作詢問,這樣做,既能讓傷者傾訴一下心里話,同時也能比較順利的作筆錄。
張隊拿到詢問筆錄之後,還沒有看完,就拍案而起,「真的是太好了!馬上加大布控,抓捕犯罪嫌疑人。」
說著,他看了看陳少明,郝雅麗,範冰三個人。
然後又笑著說︰「呵呵,你們幾個辛苦了,不過,現在需要趕緊進行抓捕。不好意思啊,大家加把勁,抓人回來之後,你們再休息好嗎?」
「不辛苦!保證完成任務。」三個人異口同聲,大聲說道。
張隊點點頭,「好的,我們立即出發。」說完之後,他們就出了辦公室,又叫了幾個人,乘坐兩輛警車開始行動。
文小天站在辦公樓的玻璃窗後面,眼角微微的跳動著,眉頭也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他的辦公室,正好在刑警隊的上方,警察局院子里的一舉一動,都落到了他的眼里。
之前,文小天曾經給張隊打過招呼,讓他問不出什麼,沒有證據的話,就要馬上放人。
又說現在要的是文明執法,要講究證據等等。
可是,張隊只把黃毛幾個人放了,彪秋海仍然在拘留之中。這讓文小天感覺自己很沒面子,心里漸漸地對張隊,產生了怨恨。
文小天的朋友,想通過文小天把彪秋海弄出去,文小天覺得不是什麼問題,就痛快的答應了他,結果下面的人就是不放人,作為副局長,也不好強行干涉他們辦案。
文小天知道黃河全的意思,就是不想把事情搞大,那樣的話,就會非常被動。
畢竟是出了人命,人命關天,傳出去的話,對河全房地產開發公司的名譽,是一個很大的損失。
商人做生意,最講究的就是和氣生財,出了人命大事兒,是誰也不願意的。
黃河全雖然有錢有勢,也是非常小心的,想提前把事情搞定,但是事與願違,警察的緊追不舍,讓他措手不及。
同樣,文小天的心里,也是著急起來。他心里不由得想到,這個彪秋海是個知情者,不會招架不住,說了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