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胡孟輝吃痛的悶哼出聲,額頭上立馬冒出了細微的冷汗。
楊若言畢竟沒干過這種事,他一出手,手一抖,刀子就往旁邊割了過去,引得他再次痛苦呻+吟。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楊若言為難的說著,都不敢再下手了,提著刀子的手心都在冒著汗。
胡孟輝整個人都痛的抽搐,這生生的割肉刺骨之痛,怕也只有關羽受的了。
他疼的幾近暈厥,由于楊若言不在動彈,稍稍忍著點取下毛巾,不耐煩的低吼︰
「混蛋,你能不能快點,這麼一刀刀的割,想痛死我嗎?」
「哦哦。」
楊若言一怔,立馬聚精會神的再鼓搗了起來。
胡孟輝真可謂是條硬漢,怕再次嚇到楊若言,居然活活的忍著切膚之痛,就是呻+吟,也將聲音壓制最低。
在旁看的馬永俊不忍直視,微微的撇開了頭,閉上了眼楮躺在沙發上,眼角默默的流出一滴眼淚。
翻開血肉,楊若言用小刀微微的戳了戳,雪白沾血的骨頭都依稀可見,但是憑著燈光下的視力,還真找不到那顆子彈在哪。
楊若言左手拿著鑷子,右手翻動著刀子仔細尋找,因為胡孟輝忍著疼痛不吭聲,楊若言膽子也大了不少。
終于,在倒騰了一陣後,看到了夾雜血肉之間的子彈頭。
楊若言快速將鑷子塞了進去,夾住了它,慢慢的取出,有用酒精棉清洗趕緊附近殘留的火藥。
「啊!」
割開的傷口用刀子倒騰的時候就已經讓胡孟輝受不了了,加上酒精一沾,痛上加痛,疼的他嘶嚎出聲,毛巾也從嘴上掉落。
驚得一旁的馬永俊心驚膽戰,卻始終不敢睜開眼楮看,怕自己看了會更受不了,直接泣不成聲。
胡孟輝強忍著劇痛,一只手緊緊的握著拳頭,靠近楊若言的那只手,一把抓住了楊若言站立著的大腿,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嘶」
楊若言倒不會傻的以為他想對自己怎麼樣,這種痛光看著就受不了,與她腿上傳來的痛根本沒的比,因此她也不鬧,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推,快速的清洗著傷口。
兩個人都汗流浹背,楊若言更是加快了速度,敷上些消炎藥後,用紗布慢慢的將傷口包上。
「呼總算好了。」
楊若言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總算是大功告成,也越來越欣賞眼前的人,問世間上還能有幾個人能挺住這切膚之痛?
馬永俊這才敢睜開眼楮看。
空氣中殘留著血腥味,一直無法消散,沙發上也滴滿了血漬,哥哥的衣服上更是慘不忍睹,一陣陣的心痛襲來,讓他的病情開始惡化。
胡孟輝慘白著臉,露出了堅定後的笑容,感激的看向楊若言,點了點頭說道︰
「謝謝。」
回頭看向馬永俊的時候,被他比自己更蒼白的臉色嚇了一跳,連忙趴過去問道︰
「永俊,你沒事吧?」
楊若言這才發現了馬永俊的不對勁,死人白的臉比剛才見面的時候更加發白,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不斷的往下滴。
嘴唇略顯發青,整個人看起來比胡孟輝還虛弱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