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追來做什麼?」陸姮沒好氣的白了莫蘭紹一眼。
「你還不留在那里陪你新選的美人?」陸姮話語里帶著濃濃的酸味,她平時不是那麼計較的人,可如今竟也變得善妒起來。
「你還笑。」陸姮看莫蘭紹一臉嬉皮笑臉的模樣,生氣的伸出拳頭打在他的胸前。
「你在吃醋,所以我高興。」莫蘭紹一把抓住陸姮不安分的小手,他把她拉進懷里,「你真的誤會我了,我來看你,誰知你不在,我听到偏房有動靜,進去一看,結果發現那姑娘在上吊,難道你讓我見死不救?」
陸姮抬起小臉,狐疑的看著他,「你說的是真的?」
莫蘭紹伸出手,做發誓狀,「我發誓,句句屬實,如有欺騙,定當……」
「我才不要听你這些冠冕堂皇的誓言。」陸姮伸手捂住他的嘴,她從他懷里出來,她自言自語,「照你這麼說,這韓若華中的毒,不是別人下的了?真的好奇怪,她為什麼一心求死?」
「你在說什麼?」莫蘭紹好奇的問她,陸姮自從大病了一場之後,他是越來越不懂她了,她有時候神秘兮兮,有時候撒嬌可愛,這些都是之前她不曾有過的,不是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可是有時候他覺得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
「沒什麼。」陸姮搖搖頭,這件事還是等她問清楚之後再說吧,隨後她便說了一些別的話題,岔開了關于韓若華的話題。
莫蘭紹在關雎宮用過早膳。便離開了。見他走遠,陸姮趕忙跑到了偏殿,只見韓若華正坐在床旁抹著眼淚,看到陸姮進來,她趕忙起身行禮,陸姮伸手扶起她,兩人便一塊坐在了床旁。
「看來你的身體應該沒什麼大礙了。」陸姮看她氣色還算不錯,只是脖子上還有一道淡淡的紅痕。
「謝娘娘掛念,臣女好多了。」韓若華談吐得體,只是她音若細蚊,不知是何原因。
「雖是如此,你還是應該多休息幾天。」陸姮看著她,只見她頭低的很低,似乎不想與陸姮有更多的交流。
「臣女已無大礙,後日便是新人入宮之時,臣女當回府收拾一二,在此拜謝娘娘救命之恩。」韓若華表面說是拜謝,可以陸姮听得出她的話里並沒有得救的喜悅。
「你知不知道你昨天為什麼昏倒?」陸姮小聲的問,見她並不答話,陸姮又湊近她一點,「你昨天中毒了,好在發現得早,所以沒什麼大礙。」
「我听皇上說,今天早上你想要上吊自盡?」陸姮問她,韓若華並不答話,只是一味的低著頭,「你如此求死,想必昨天的毒也是你自己下的吧。」
「娘娘,臣女自知身犯大罪,求娘娘開恩,不要殃及臣女的家人。」韓若華撲通跪在陸姮面前,她若水般的雙眸,不住的往外流出淚水。
「我若找你麻煩,又怎會在這里與你促膝長談?」陸姮伸手扶起她,「你我有緣,我只是想要告訴你,生命是自己的,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死了便什麼都沒了。」
活著就有希望?韓若華在心里反復咀嚼這句話,她說的沒錯,她不該一味求死,或許事情還有轉機。
「謝娘娘,臣女明白了。」韓若華跪在地上叩謝陸姮,陸姮伸手扶起她,只見她雨過天晴,眼角含笑,格外動人。
拜別陸姮,韓若華便被送出了皇宮,看著她遠走的身影,陸姮微微一笑,韓若華馬上就是與她共事一夫的情敵了,她竟然不恨她,只希望再見到她的時候,她是快樂的。
天還沒亮,關雎宮里已經是未明求衣,影兒翻翻身,轉身又睡了過去,平兒拉了她兩把,「晨練的時間到了,小心得了最差,可沒人幫你啊。」
影兒賭氣的扭扭身子,她揉揉惺忪的睡眼,「主子抽什麼風啊?昨天跑步跑的我的腿到現在還痛呢。」
「誰說不是呢?」平兒也有些抱怨,「咱們是奴才,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哪有反對的能力,我不跟你說了,我先出去了。」
影兒無奈又痛苦的從床上爬了起來,顧不得蓬頭垢面,便跑出了耳房,只見所有人已經集合完畢,陸姮側頭看看她,臉上有些許不悅,卻也沒說什麼,看人員到齊,她便領著大家運動了起來,經過兩刻鐘的鍛煉,影兒毋庸置疑的成了今天最差的的,所以她除了做自己應做的,還要包攬最佳人員的差事。
「影兒,這些是娘娘今天要洗的衣物,麻煩你送到浣衣司去吧。」凌霜懷抱一包衣服,遞到影兒手里。
影兒不悅的接過來,「今天怎麼這麼多啊?綠萍當班的時候也沒見這麼多啊?」
「影兒,你在宮里也有些年歲了,應該知道,咱們宮里的衣服是三天一大洗的,今天剛好是大洗日子,所以難免多一些。」凌霜解釋的說。
影兒不服氣的嘟嘟嘴,她自言自語拎著衣物便出了關雎宮,「什麼大洗小洗,我看你就是找茬,就是想給我下馬威。」
「吆,這不是影兒嗎?」一出關雎宮不遠,影兒邊便于問梅踫在了一塊,「你怎麼能做這些下等宮女做的粗活了?」
影兒本來心情便不佳,听到問梅的話更是臉上掛不住,眼看影兒臉龐泛紅,問梅回頭指指身後幾個年幼的小宮女,「你們幾個怎麼這麼沒眼力,還不趕快從影兒姑姑手里把衣服接過來。」
見影兒把手里的衣服全都遞到那幾個小宮女手里,問梅便拉她坐到一邊的涼亭處坐下,「天氣這麼熱,這些小活交給她們便是了,你我在這邊涼快一會兒。」
見影兒同意,問梅便安排那些小宮女去浣衣司送要洗的衣物,眼見他們走遠,問梅不明所以的看著影兒,「影兒,你好歹也是一等宮女,怎麼這種雜活也落到你的頭上了?」
「別說了。」影兒面露無奈與一言難盡,「還不是姮妃娘娘,別出心裁,天天卯時便拉我們晨練,練得不好的人就要接受懲罰。」
「晨練?」問梅有些狐疑,這倒是一個新鮮詞,只是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也沒听過吧,晨練就是晚上起來鍛煉身體。你說我們做下人的,這一天已經夠累了,還要跑步,誰受得了啊?」影兒怨聲載道,才一天她已經腰酸背痛,明天早上能不能起來都是問題。
跑步?鍛煉?自古以來女子以靜為美,這姮妃是要鬧哪出呢?
「我倒有個好主意,可以助你們月兌離苦海。」問梅眼眸突然閃過一絲精光,只是這樣別樣的精光,並未落入影兒眼簾。問梅隨即微微一笑,好戲就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