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悠看著靠坐在棚屋里的木床上好像累的睡著了的宮澈,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屋子里的溫度也不是很高,現在也沒有生火的工具,沒辦法生火,不然哪怕坐在一起烤烤火可能他都會好過許多。
尤其是,他現在的衣服都是濕的,這樣下去,怎麼辦?
看著好像越來越冷的宮澈,程小悠最後一咬牙,直接坐過去抱住了他。
頭已經開始昏昏沉沉的宮澈感覺到腰際像是被人抱住,暖暖的溫度傳來。費力地睜開眼楮,就見到近在咫尺的程小悠。
「白痴,這樣你的衣服也會濕的!」
宮澈的聲音因為虛弱,再也沒有了往日那種跋扈的味道,听上去有些綿軟,還帶了一絲的溫柔。
程小悠心里酸酸的,感覺自己怎麼這麼笨,沒有早發現宮澈那邊還在淋著雨。尤其是,這個家伙,雖然嘴上說的那麼難听,但是卻總是在做著為她好的事情。
「濕就濕吧,我就是要抱著你!」少女的聲音听上去帶了幾分的鼻音,帶著一點點的倔強。
「白痴!」宮澈想像以往一樣的狂敲她的腦袋,但是手卻軟綿綿的沒有力道。
「你才是白痴!宮澈,你才是個白痴!」程小悠把臉埋在宮澈的身上,覺得雙手環住的腰是那麼的縴瘦,就好像眼前的少年身上除了骨頭之外,就沒什麼肉。
這是一個,根本就不會照顧自己的男生。總有本事把自己的生活弄得那麼的冰冷,讓人感覺他只能遠遠望著,從沒有人發現,他除了冷漠之外,是那麼的寂寞。
宮澈感覺自己的後背與她臉頰貼合的地方濕濕的,不知道是不是她淚水浸透的,她這是,在為他哭麼?
那麼,這一天,算是值了!
雨一直在下,棚屋里面越來越冷,程小悠懷抱里面的身體卻是越來越燙,程小悠模模宮澈的額頭,好燙,看樣子至少應該是在39度左右了。
到最後程小悠沒有辦法,只好把那個雨披給宮澈穿上,保持著身上的溫度,怕他被凍壞。
然後看著已經在半昏迷半昏睡狀態的宮澈,一咬牙,沖到了雨幕之中,雨已經比剛才小了,程小悠向著聖羽的方向使勁的跑去,如果兩個人在棚屋過夜的話,估計最後宮澈可能就燒壞了,現在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趕快回去,找人來救他。
宮澈說走回去的話還有兩個小時左右,那麼,就拼著命走兩個多小時,她也得找人過來。
雨雖然比剛才小,可是不斷的落在身上,不到一會兒程小悠的衣服就濕透了,眼前被雨水打得幾乎辨不清方向,只能順著感覺往回走著。
路上都是水,程小悠穿著的鞋都已經濕透了,邁起步子更加的沉重。
走了都快要多半個小時,可是路上還是空無一人,偶爾有車駛過,她拼命的擺手想要攔車,卻沒有人理她。
能夠走回聖羽的希望越來越渺茫,程小悠的腳步越來越沉重。到最後,一路上不知道滑到了多少下,才看到迎面而來的電三馬。
她再也顧不上許多,直接沖上去張開雙手攔在了前面。
那輛電三馬被嚇得緊急剎車,幸虧本來雨天車速就很慢,要不然真的就撞上去了。
「你找死呢!」趕夜車的車夫十分的不滿,看著眼前女鬼一樣的女孩,覺得這要是真撞上了得賠錢多少。
「求求你幫幫忙,我朋友發燒了!」程小悠沖到駕駛位,語無倫次的央求著,希望這個人能好心的幫助他們,至少能幫她把宮澈從那里運出來就好。
黑夜暗沉的沒有一絲的星光,只剩下雨滴從天空中不斷的垂落,那個三馬車的車夫看著眼前的女孩,為難的點了點頭。
等到宮澈終于感覺到頭清涼一些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山區里面村落的一個小診所里。
「你醒了!」程小悠看著他醒過來,伸手模模他的額頭,感覺好像燒已經退了,不由得笑了起來。
「這是哪兒?」宮澈看著牆面黃黃的的診所,看到自己手上好像還吊著輸液瓶。
「一個好心的大叔接我們過來的,是他在的村子!」程小悠說著忍不住叮囑道︰「都是人家幫我把你抬出來的,而且還那麼好心幫我付了輸液費,又找了衣服給你換上,你到時候一定要感謝下人家。」
「這里消毒了沒?」宮澈看著自己的環境,覺得這地方好像不那麼靠譜。
「都這種時候你還這麼計較,現在輸液都是一次性的,沒問題的!」程小悠說著從一旁的椅子站了起來,可是還沒站穩,頭一暈眩,就倒了下去。
宮澈嚇得急忙起身接住她,這才讓她免于腦袋踫地的局面。
輸著液的手一下子回血,長長的透明輸液管瞬間變紅,宮澈嫌輸液管礙事的直接拔下,然後看向懷中的程小悠。
她的臉色紅的十分不正常,而且身上的溫度好像也很高,但是衣服抱在手里的時候卻覺得十分的潮濕。
她不是沒有淋雨麼,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連本來梳的整整齊齊的長發都變得一縷一縷的,好像濕透還沒干的樣子。
「大夫!大夫!」宮澈著急的對著外面喊著,半天才進來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小的大爺。
「這娃子咋也倒了?!我昨天就說讓她也換換衣服吧,她不听,現在年輕人啊,就是以為自己是鐵打的!」大爺看著好像昏迷過去的程小悠,忍不住用那種半鄉土話半普通話的語調念叨著。
「拜托,她怎麼了?!」宮澈不知道這是哪里,雖然眼前的人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醫生,可是沒辦法,只能這樣拜托著。
「怎麼了,和你一樣發燒啊!」那個大爺說著,用他那只看著黑呦呦的大手顯示模了一下宮澈的額頭,又模了一下程小悠的額頭︰「現在你好了,她燒起來了!」
「那你快救她啊!」宮澈要被這個不靠譜的大爺給氣急了,忍不住開口大吼著。
「吵什麼吵,別看大爺我已經六十多了,可是頭不暈眼不花耳不聾,你不這麼大聲我也听得到!」那個大爺白了宮澈一眼,很驕傲的拍著胸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