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然不可抑制地顫抖著抬起雙手,觸上他冰冷的銀色碟形面具。
滄然深吸一口氣,把面具拿開。
一雙蒼白的手按在她的手背上,阻止了她的動作。
溫熱的唇離開了些,低啞沙質的聲音,「別看,好好吻我。」
說完,黑衣男子摟住她的腰,把她緊緊抱在懷里,隨後火辣纏綿地吻上她的唇……
深刻纏綿的吻,滾燙著滄然的靈魂。
那種即將燃燒起來的溫度令她靈魂顫栗,睫毛上下顫抖著……
靈魂中熟悉的感覺,逆光的人影站在出口,笑著看向她。
九歲的夜溟,小小的身子風華絕代……
他在她的眼前一刻刻成長著,濃縮重現了這七年的情景。
最後,定格成紫衣翩然,唇角含笑的溫柔男子。
滄然猛地睜開雙眼,手用力地將那銀色蝶形面具拿開!
一張令人屏息的絕世容顏,白皙如玉的肌膚,深邃的紫眸,緊緊地鎖著她。
滄然的心髒驟停
夜溟。
「阿溟!」滄然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顫抖得厲害,狂喜和思念讓她忘了身邊的一切,忘了她正置身于一場絕望之戲,忘了幾步之外站著一個男子,用痛徹心扉的眼神定定地凝視著她。
滄然的眼眶迅速變紅,一頭扎入夜溟的懷里。
抬手,就用力在他的胸膛上捶打著。
「為什麼現在才出現!」
「為什麼穿了黑衣,為什麼聲音都變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來了,為什麼不相信我!」
「我沒有不相信你!」夜溟激動地扼住她的手腕。
「你有!」滄然咆哮道,「你問我和江月白擁抱幸不幸福……嗯?你就是看到了我和江月白擁抱,你就是不相信我!」
「夜溟,你是混蛋!」滄然用力地捶打著他,江月白剛給她解了迷藥,卻沒有放出她的內力,才打了幾下,她就辛苦得氣喘吁吁。
「打完了?」夜溟無奈地看著她紅著眼喘氣,心疼得不行。
滄然抬起頭瞪他。
夜溟彎唇溫暖一笑,指尖拂過她的唇瓣,隨即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角,繾綣道,「你先前沒有認出我……該罰!」
「我們兩人都有錯……一筆勾銷了,嗯?」
「誰跟你一筆勾銷了!」滄然說著又眼紅,只是眼淚始終沒有掉下來。
她不習慣掉眼淚。
一筆勾銷……不就代表著和他沒有牽扯了?
不!他和她之間的虧欠,早就在命里亂成一團扯不清了。
「好,不勾銷,我的錯,怎麼樣?」夜溟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她,無奈又甜蜜。
他其實很想她……
一路追到碧落,他只想好好看看她,而不是置氣!
「我們找個地方再說……你還要繼續參加桃花游戲嗎?」夜溟的聲音有一絲危險。
滄然搖頭,當然不參加了,夜溟都已經來了,她怎麼可能和江月白再以情侶身份參加這個游戲。
「讓我先跟江月白說一聲。」滄然東張西望地尋找江月白的影子,可人群里有形形色色的面孔,江水粼粼映著蕩漾的目光,卻再也沒有了那身翩然的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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