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貨會是在家樂福公司五樓召開的,看著整個公司的高層領導,整整坐了一間屋子,每個人都在高談闊論著,時而還夾雜著英語。@m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雨竹有些害怕起來,抬頭看了看家駒,此時的家駒也在照量著這架勢。
也許看到了雨竹的緊張,家駒悄悄地說︰「甭怕他們,這些人在產品面前都是瞎子,沒我們模得透,你越怕,他越瞧不起你,挺起胸來,就把他們當作-----大白薯----對,就是一東西,怎樣?」一句話逗樂了雨竹,再看一眼這些白領們,真的不那樣緊張了,對,照家駒說的那樣,把他們看成物件,就不怕他們了。雨竹暗暗地給自己打著氣。
會議開始了,家駒和對方代表關于價格方面展開了激烈的爭論,家駒講述產品的性能和用途,用侃侃而談來形容毫不過分,包括營銷策略,說得也頭頭是道,雨竹想到了思琦的擔憂,看來是多余了。
家駒是一個多麼精明的商人,他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還是一個優秀的策劃者,看,連他們公司的銷售都出謀劃策了。最後,家樂福公司所有超市的十余種山貨,全部由家駒公司供應,並很快定下了十萬元的貨物訂單。看著代表們個個臉上洋溢著滿意的笑容,雨竹不禁佩服起這個人了。
「接下來的細節和我秘書談吧!」家駒像模像樣地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穩穩地坐在那里,不管了。一切都扔給了有些麻爪的雨竹。
「不要覺得他們可怕,把他們當作大白薯------」雨竹心里在不斷地重復著這句經典,第一次覺得家駒的話也不是那麼討厭了。
稍微的放松了一些,雨竹一項一項地和對方代表據理力爭,條件滿意時,她面帶微笑地贊同,條件苛刻時,她會恰到好處地否定。會議結束後,一份天衣無縫的合同擺在了家駒的面前,一場完美的戰爭結束了,倆個人第一次會心地笑了。
為了表示誠意,對方公司舉行了很隆重的晚宴,家駒高興地迎接著主人們的熱情,真是來者不拒,一杯杯白酒下肚,眼光慢慢地迷離了,但依然能看見角落里的那個女人。
此時的雨竹獨自坐在角落里,看著眼前觥籌交錯的場景,很不習慣,此時真後悔跟著家駒來到這里。雨竹謝絕了主人們熱情的敬酒,只端著一杯飲料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哼!怎麼?又變成那個小可憐了。想到這,家駒醉醺醺地來到雨竹面前,手指著她說︰「我最討厭你這副模樣,往日的威風哪去了?」,
雨竹看著他的樣子,有些慌亂了,這個人來瘋,又開始耍了。趕緊扶住家駒,嘴里說︰「你喝多了,咱們回去吧!」
「不,我----我還要喝,你也-----喝----好不好?好不好?」家駒連著祈求,還不住地往嘴里灌,又拿起杯子往雨竹面前遞。兩個人一個要喝,一個不喝,此時,主人們也端著酒杯圍了上來。
眾人的熱情不減,家駒的酒勁也上來了,雨竹急得要哭了。
「看看,你哭啥?最受不了女人哭了,好,好,听你的,我們走!」雨竹的眼淚真的很管用。即使醉爛如泥,家駒也知道這個女人的眼淚不好惹,不知為什麼,響當當的人物,就怕這個。
出了賓館,家駒吐了,是那種無防備的突襲,結果,家駒的西服,雨竹的胳膊。都沾滿了難聞的嘔吐物。
「高興,也不能這麼喝啊!」雨竹知道家駒不會听到,小聲地嘟囔著,皺著眉頭把家駒扶上了出租車,好在還記得賓館的名字,要不然------
出租車里,家駒難受極了,坐不像坐,靠不像靠,似睡非睡的歪在那里,看著那副佝僂樣,雨竹突然解恨起來,要你耍威風,這回好了吧!
隨著汽車的行駛,家駒的頭不知不覺地靠在雨竹的肩上,雨竹條件反射地往外挪了挪,那只頭 啷一下又悠了過去,慢慢地,慢慢地垂了下來,像一副沒有支架的綴滿果實的樹枝,一會兒,又一頭扎在座位上,也許不舒服,掙扎著,又坐正了些,如此反復著-----
「嗨!年輕人,要學會照顧人嘛!這樣哪行?」年歲稍大的司機從倒車鏡里看到了這一幕,不禁管起閑事來。
「哦!」雨竹不得不往里挪了挪,慢慢靠近那可憐的頭,輕輕地,把頭倚在自己的右肩上,家駒安靜了下來。
城市的燈光璀璨起來,襯托著大上海美麗的夜景,也襯托出家駒那有稜角的面孔上,若隱若無的帶著一絲孩子般的微笑------
好不容易把這笨重的家伙弄到房間,雨竹已經累得不行了,使盡全身力量把他扔在了床上,雨竹突然好像听出了什麼。
「你原來的威風哪兒去了?裝可憐,哼-----給誰看,我才不上你當呢!」啊!好心當成驢肝肺,原來是說自己呢!雨竹氣得真想趁著這副熊樣的時候,踹他幾腳。但還是算了,惹不起你,我躲得起,想到這,氣鼓鼓地往外就走。
突然,雨竹停下了腳步,她看到了自己袖子上的污穢物,不由得回過頭來,難聞的氣息仍在,不由得心軟了下來,慢慢地走到這個冤家的面前,費勁地幫他月兌掉了上衣,隨手取下旁邊的被子,輕輕地蓋了上去。轉身離開的一霎那,一只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抓住了雨竹的手。
「女人,別走------」雨竹愣在那里,時間停止了。
「為什麼要走?為什麼-----要逃婚?為什麼和別人親熱-----為什麼?------」雨竹頓時明白了,從柳莊回來,他更討厭自己了,原來和金名的一切他都看見了。床上的人依然語無倫次地自語著。
「為什麼又回來?為什麼------要嫁給哥?你個笨蛋!你滾-----」雨竹哭了,不知是喚醒了內心的委屈,還是怎麼,反正,雨竹就這樣靜靜地听著他的審問,第一次從這個人嘴里說出了關于她的事來。
一只手死死地抓著,醉酒人的怒氣好像又大了起來︰「不就是親一下嗎?至于這樣恨我嗎?為什麼讓那個人親------為什麼等著挨打,你跑啊!笨女人------」
家駒囈語著,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睡著了。手依然緊緊地攥著雨竹那只縴細的手,抽都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