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出來了,照得人渾身暖洋洋的,但身上的衣服一時半會是不會干的,看著兩人的狼狽樣,家駒把車停在一家商場的門前,沖著雨竹笑了笑,說︰「等一下,怎麼也得換件衣服吧!不許跑------」家駒臨了,還不忘囑咐一句,可見,他是多麼害怕。
看了看手中的衣服,家駒打定了主意,家是不能回去了,送回娘家,自己舍不得,也怕女人受委屈,他會惦記的,更怕她再離開,他不敢想象見不到雨竹,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車子在一個賓館前停了下來,雨竹看著家駒,有些遲疑起來,家駒心里好笑起來,此時,又激起了他的惡作劇,不知為什麼,看到她這個樣子,加劇禁不住又要逗一下,他喜歡這樣的雨竹,那個膽小而又剛烈的女孩,第一次的強吻,那驚恐的眼楮,直到現在想起來,家駒都笑個不停。
「今晚我們要睡在這里,我要定你了,怎麼樣?」家駒趴在雨竹耳邊悄悄地說,還帶著壞壞的笑。
「不,我們,不----」雨竹真的嚇壞了,她沒想到家駒竟這樣,連忙搖著頭。
「哈哈,逗你的,怎麼也得換件衣服吧!難不成在這換嗎?」說完,拉起了雨竹走進了賓館,兩個落湯雞引得周圍的人好奇起來,雨竹連忙低下了頭,家駒才不怕呢,昂首挺胸,像一個取得勝利的戰士一樣,臉上帶著雨竹不認識的微笑。
進了房間,心里感覺輕松了許多,這時,才感覺到身上有些發涼,帶水的衣服貼在肌膚上,映襯著自己豐滿的身子,雨竹趕緊捂住了前胸。隨著一聲噴嚏,家駒著急地說︰「看,感冒了吧!趕緊洗個熱水澡,我去下面買些藥。」說著拿出了剛才買的衣服,走了出去。
雨竹心中溫暖了好多,一種從未有的安全感讓自己越來越舍不得了,看不出,還真是個細心的人。拿起了家駒買的衣服,雨竹笑了,這是一件連衣裙,淺淺的紅色,這個男人就喜歡給自己買紅色,雨竹想到了留下的那兩件衣服,心里真的有一種不舍-----
家駒回來的時候,雨竹剛洗完澡出來,穿上合體的連衣裙,家駒看著出水芙蓉一樣的雨竹,愣在那里,不知道怎麼放下手中的藥了。
「你真美,就喜歡看你穿紅色,真好看。「家駒贊賞地看著雨竹說。
「那以後我就穿紅色,好不好?」雨竹帶著笑,看著傻傻的家駒。
「好,好,那為什麼還把那兩件仍在那里?」家駒想起了家里躺在床上的衣服,心里還痛呢!委屈的樣子像個小孩子一樣。
「那是因為-----」雨竹不忍說下去了,慢慢地靠近了家駒,她想立刻化掉這個男孩所有的委屈。此刻,兩個人的內心再也禁不住距離的煎熬了,好像是同時,兩個人緊緊地摟在一起,摩挲著彼此的臉孔,尋找著愛的通道,兩個相愛的唇又變成了一個完美的「呂」字,房間里,只剩下愛的氣息了。多安靜啊!雨珠好想這樣靜靜地在家駒懷里,待一輩子。
「咱什麼也不想,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們就走,好嗎?」家駒摟著懷里的女人,堅定地說。
「什麼?走,上哪去?」雨竹抬起頭來,看著家駒。
「哪都可以,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麼也不管了。」
「不行,你的企業,你的礦山,還有-----思琦」雨珠一說出思琦,就後悔起來。果然,那個人的臉色難看起來,「又多管閑事了,我說了,今天我們什麼也不想,啥也不听?」家駒又犯起倔來,摟得雨竹喘不過氣來。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著,誰也不想離開-----
大哥大不知什麼時候又響起來了,雨竹溫柔地說︰「還是接吧,萬一有什麼事?」
家駒無奈地拿起電話,走進了洗手間,雨竹靜靜地呆在那里,她有一種預感,一定是思琦,想到思琦,雨竹不由得愧疚起來。
盡管家駒壓低了聲音,但雨竹還是听到了。
「我不管了,對不起,我有重要的事,你處理吧!對不起----扔下吧!用公司去頂,不夠,以後再說------」
雨珠不用再听下去了,就知道這個男人已經打算扔掉一切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心里熱熱的,有了這個,就夠了。平時思琦告訴過,家駒這次做大了,貸款數量之大,能買整個縣城的半個市場,貸款不下來,手續,廠房,機器設備都前功盡棄,什麼都完蛋了----听口氣,家駒真的不顧後果了。雨竹眼前出現了家駒用心血建成的公司,機器破舊地扔在那里;就要投入生產的礦山,堆滿了嶄新的機器,還有那廢棄的廠房-----思琦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好像傳進了雨竹的耳朵,她听不下去了,用手捂住了頭,痛苦地閉上了眼楮,這就是自己所要的結果嗎?是不是太自私了。
接下來,是家駒不斷的安慰聲,雨竹心碎了。
怔怔地坐在那里,雨竹心平靜下來,她知足了,有了家駒的愛,還要什麼,真的要帶走這個男人,自己的心會安嗎?那個喜氣洋洋新房,思琦那張幸福的笑臉,二娘那焦急的面孔-----雨竹不敢想的下去了。
「想什麼事呢,這麼認真?」家駒輕輕地摟住了呆呆的雨竹,他一秒也不希望雨竹在自己的視線跑掉,他怕了。
雨竹把頭輕輕地靠在家駒的胸膛上,一絲不易覺察的苦笑閃過,她想用另一種方式來報答家駒的愛,一種自己不留遺憾的,愛他的方式。
「家駒,我想要一件漂亮的睡衣,幫我買一件吧!」天暗了下來,哦!這麼快,一天就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