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金名出現在家駒面前時,雨竹明顯感覺到家駒眼里的詫異,隨之被一種不屑所取代,「怎麼?上這看我笑話啦!」家駒擺出一種毫不在乎的神情,轉身對雨竹說︰「這可是機關重地,帶你的老情人顯擺個啥?」
雨竹真是又氣又無奈,這人又開始耍小孩子脾氣了,不禁沒好氣地訓斥了一句,「到什麼時候了,還有完沒完。」家駒 當一下坐在了椅子上,一句話不說了,只是眼中的敵意依然還在。
「家駒,這是我給你請的律師,在北京——」
「霸縣有的是律師,何必去那個鳥地方,再說,我不喜歡這個人,請回吧!」家駒冷冷地拒絕了雨竹。
「你,你這人——怎麼這樣混啊!」雨竹真想上前捂住家駒的嘴,要知道,她是鼓足多大的勇氣,打通了金名電話,別讓這混世魔王攪亂了。
「其實,我也不想管這個案子,但是與這個女人有關的事,我還真管定了。」金名也不示弱,冷眼看著面前有些和他身份不符的大男孩,別說,還真的很不成熟。
「誰要你管,安的什麼心,誰知道?」家駒看著這個人,就是不順眼。
不會掩飾對自己的排斥心情,也還算坦蕩,至少金名這樣認為。
「我是雨竹請來的,只有她才有權利解雇我,這你應該懂的,現在,我就是你的代理律師,有什麼事情和我的秘書談。」金名不願再這樣爭論下去,有失自己的身份,吩咐了隨行的秘書幾句,走出了會客室。
「你呀!什麼時候,能收起你的火爆脾氣,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雨竹看著金名走了出去,禁不住埋怨起家駒來。
「誰知道他的心是不是好心,反正我就看他不順眼,重新換律師。」
「你怎麼這樣 ,這事我說了算,你好好配合。」雨竹最後對這頭 驢下了命令,嘿,還別說,雨竹一生氣,家駒還真軟了起來。
「听就听,不過,你們——」家駒不敢再說下去了。
「你都想什麼了,現在我們是同學,明白了吧!」雨竹看著吃醋的家駒,好笑起來。
李志很是熱心,金名做起事來,也真不是蓋的,每件事情都運籌帷幄,他們和雨竹商量,應該先取保候審,把公司的賬目先拿下來,才能知道款項的來龍去脈——
家駒出來的那天,雨竹和思琦都等在門口,彼此也沒多少交流,看到家駒出來了,雨竹真想沖動的抱緊他,但他停下了腳步,因為,她看到了思琦正往家駒那里奔去,是啊!這時候,她還湊什麼熱鬧。
「雨竹,我坐你的車,等等我。」看著雨竹要走的樣子,家駒不顧思琦的訴苦,高聲地喊住了她。
「我——還要辦些事情。」雨竹看著思琦有些仇恨的目光,心里不禁顫動了一下。
「我也一樣,走吧!」說著,徑直上了雨竹的車子,留下了無限惆悵的思琦,此刻,仇恨的滋味都淡漠了,呵呵,我還在留戀什麼?
車子在行駛著,車上的人好一陣沉默,半天,家駒嘶啞地問了一句,「這是去哪?」
雨竹沒有搭理他,繼續開著車。
「說句話好不好?還生我的氣嗎?用他不就好了。」家駒最受不了雨竹的沉默,這比在看守所還難受。
車子在一個賓館前停下了,雨竹打開車門,看著頭發凌亂,衣服有些破舊的家駒,輕輕地說︰「先收拾一下,然後我們去見律師。」
「呵呵,是這樣啊!早說不就得了。」家駒松了口氣。
雨竹開著車又走了,「哎,你上哪?等等我不就得了。」家駒現在好像有些依賴雨竹了。
好好泡個熱水澡,然後再大吃一頓,補償補償這些天的罪,想到這,家駒背起挎包走進了賓館的大門。家駒閉著眼楮,在浴池里靜靜地思考著,到底在哪出錯了?所有的賬目,可都是財務總監思琦過目的,那批款項也是通過董事局決定,但為什麼還出現個挪用公款,非法集資——
雨竹,你是出于嫂子的關心,盡了責任,還是——
家駒就這樣靜靜地思索著,直到外面敲門的聲音,才打斷了家駒的思緒,一定是服務員送東西來了,隨手披上浴巾,打開了門,怔怔地站在那里,家駒懵了。
突然看見一身肌肉的家駒站在面前,雨竹慌了,也難怪,這些年,雨竹從沒正眼看過身邊的男人,冷丁,魁梧健壯的,曾經觸模過的男人離自己這樣近,近得能聞到身上的香皂水味,雨竹眩暈了,多年的往事好像突然在倆個人心中回來了。
「給你,衣服。」還是雨竹打破了曖昧,隨手舉起了一身嶄新的西裝。
「我不喜歡穿西裝的,忘了吧!」
「怎那多事,今晚可是會見一些有頭臉的人物,正經點。」雨竹神秘地說。
「哦!」家駒听話地拿起了衣服,走了進去,又回過頭說︰「進來呀,怕我吃了你。」
「誰怕呀!」雨竹笑了笑,踱進了屋子里。
「快點,要不我們趕不上了。」外面的雨竹催促著,家駒的動作也快了些。
「咚咚咚——」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還夾雜著一陣陣吵罵聲,雨竹嚇得不知要怎麼做,難道,不堪回首的鬧劇又一次在家駒和她身上重演嗎?
外面的吵罵聲,夾雜著咚咚的敲門聲越來越響,陣陣擊打著雨竹那有些疲倦的心里——
難道,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雨竹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