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樹在天朗褲兜里掏出電梯卡,迅速起身撿起自己的電話,然後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豪華的總統套房里。
「呼!」終于逃出來了,桑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此時的城市正是夜最濃的時候,閃爍的街燈,悠閑的人群,一派祥和。
桑樹站在氏大酒店前四下張望了一下,現參加宴會的人正陸續而出。
掏出電話開機,馬上跳出十幾通來電,好幾條短信,全是喬宇的,看來把他急得夠嗆。
電話接通不到十秒立刻被人接起,喬宇焦急的聲音傳了出來︰「喂!桑桑!你在哪里?怎麼電話關機了?」
桑樹心中一暖,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無論受到過多少傷害,經歷過何種背叛,總會有幾個人是真心實意地在乎她、關心她的。
「我就在酒店門口呢。你回去了嗎?」桑樹輕松地說。
電話那邊的喬宇松了一口氣︰「你等著,我馬上來!」
兩分鐘不到,喬宇頎長的身影就擋在了桑樹面前。
「你真的沒事兒?」喬宇不放心地繞著桑樹看了一圈。
「我現在像有事兒的樣嗎?」桑樹有些無奈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沒事兒就好」,喬宇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隨即又狐疑道,「對了,你怎麼會認識總的啊?」
「總?你是說那個神經病變態**嗎?」桑樹听了喬宇的話,眉毛都快打成結了,語氣變得很不好。
「什麼?神經病?變態?**?」喬宇有點不可置信地重復了一遍,又看了一眼桑樹,才現她微微紅腫的唇,立刻又緊張地問,「他欺負你了?」
「是啊!不過已經被我修理了!」桑樹有點小得意地說。
「啊?你又打人啦?你什麼時候能改改你這要命的毛病啊?」喬宇驚呼一聲,「壞了壞了!這個主可是咱惹不起的啊!」
「呃?惹不起嗎?可是已經惹了,能怎麼地呢?」桑樹毫不在意。
「惹了就惹了吧!放心,哥會給你撐腰,不會讓誰欺負了你!」喬宇嚴肅地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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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漸逝,黎明悄臨。
溫柔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豪華的總統套房內,也慢慢地喚醒了趴在地上的高大身軀上。『**言*情**』
抬手擋了擋刺眼的陽光,想要坐起來。結果不動還好,一動就覺得渾身哪哪兒不對勁︰腳背疼,小天朗也有點兒難受,額頭也疼,還有就是脖子,像被什麼擊打過。
等等!自己怎麼會趴在地上?
意識慢慢回籠,他終于回想起來了。怒火直沖霄漢!
該死的女人!最好別被他逮到!
忍著痛起來收拾自己,泡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又恢復成俊朗帥氣的總了。只是額頭上鼓起的大包太煞風景了!
看到自己這副尊容,真想一拳砸碎鏡子。
因為脖子疼開不了車,所以他打了電話給齊航。
齊航接到電話後很是震驚,這幾年老大從來沒有過這麼大的情緒波動,除了五年前那件事。現在這又是怎麼了?
很快他的疑問就有了答案。
當看到黑沉著一張臉,單手捂著脖子,頭上頂著一個駭人大包的老大出現在自己面前時,齊航的嘴張得能吞下一個大湯圓。
但他很快恢復過來,因為老大凌厲的眼神快要將他殺死了。
「先去醫院!」天朗面無表情地吩咐道,聲音里是濃濃的怒氣。
齊航立馬動車子朝醫院開去,但一路上時不時地從後視鏡里偷偷觀察著自家老大,同時不斷腦補著生過的情況。
以老大的身手,一般人絕不可能傷得了他,現在弄得這般狼狽,到底是何方神聖所為?
老大昨晚應該和一個女人接觸過,這個女人會是誰?她又對老大做過什麼,以至于老大如此狼狽如此氣憤?……
「你是不是想把車開跑偏?」就在他腦袋里不斷yy的時候,自家老大的聲音冷冷地傳來,讓他不禁打了個冷顫。
然而他並沒有專心往前開,而是在道邊緩緩地停了下來。
天朗冷哼一聲,他最好能有一個好借口。
「老大,你就滿足我的好奇心吧!「齊航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說出這句話,「要不然我會憋死的!」
靠!真懷疑齊叔和蘇姨那麼嚴謹的性子怎麼會生出這麼一個八卦的兒子!
「那、你、就、去、死!」天朗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說道。
齊航只好噤聲,一臉便秘地重新開車上路。
「你去查一下喬宇昨晚帶來的女伴,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知道她最詳細的信息!」半晌之後,天朗沉聲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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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是哪股風把您大總裁給刮這兒來了?」李子木正低頭做著診療記錄,听見聲音頭也不抬地嘲諷道。
「咳咳!」齊航趕緊以手掩唇假咳了兩聲。
李子木這才合上本抬起頭來,卻嚇得「媽呀」一聲扔掉手中的筆,自己也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你這是怎麼啦?跟誰打架了?」李子木震驚過後立刻問道。
「齊航,你去辦正事!」天朗一邊坐下,一邊以不容置喙的口吻命令道。
齊航只好不情不願地向門口挪去,臨出門前還忍不住幽怨地看向自家老大。
「或者你也可以回去跟齊叔學習養花種草!」天朗再出聲已經變成了明晃晃的威脅了。
嗷!老大不帶你這麼損的!他一大好青年才不要去跟老頭子干這活兒,還是乖乖遁走吧!
「幫我處理一下這個還有這個。」天朗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和脖子。
「哥們兒拜托,我是心髒科醫生,不是給你治跌打損傷的!」李子木委屈地說,頗有被大材小用了的感覺。
「廢話那麼多呢!」天朗有些不耐煩了,「你就說你治不治吧?」
「好好好好,我治我治!」李子木舉手投降,然後又小聲咕噥了一句,「我敢不治嗎?」說完開始給他處理起來。
「話說這究竟怎麼回事兒啊?」李子木也和齊航似的,一臉八卦樣,「你怎麼說也是個練家子,居然有人能把你打成這樣!」
「我終于見到她了!」忍著想揍他的沖動,天朗雖然語帶憤怒,可是怎麼听怎麼有股餓狗見了肉骨頭的興奮。
「誰?孟新蕊?」李子木停下動作,一時沒反應過來那個「她」是誰,只是直覺應該是個女人。
「不是」,天朗听到那個名字時皺著眉,立刻否認,「是那個陰影!」
「什麼!是那個你找了五年的女人?」李子木又一聲驚呼。隨即有點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話說他真的有點好奇那個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天朗很是無語,怎麼他周圍的人都這麼……不靠譜?
「然後呢?」好一會兒沒听到天朗再開口,李子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猛拍自己的大腿,瞪眼指著他額頭上的大包,「這不會是她的‘杰作’吧?」
天朗哼了一聲,沒有否認。
「哇!真的嗎?這麼厲害?」李子木感嘆道,「回頭一定要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他成功地看到天朗的臉色又黑沉了一些。老虎的**越是模不得,他就越要上前去擼一把毛。這是面對天朗時特有的惡趣味,誰讓他總是黑自己呢。
「天晴回來了」,天朗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她一直在問我要你的私人號碼。」
靠!就說這人黑吧!果真是睚眥必報!
「行,算你狠!」李子木恨恨地說,然後趕緊轉移話題,「那你知道她是誰了嗎?」
「很快就會知道的!」他誓,這回不把她抓住他就不是天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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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樹很快就收拾好了房子,也給果果和慎慎找好了就近的幼兒園,接下來就該去工作了。
桑樹大學學的是高級秘專業,以前在n市的時候也給幾家企業的領導做過秘書,工作經驗還是有的,所以喬宇直接將她安置在自己身邊。
本來喬宇是要她直接參與企業管理的,但桑樹對此沒多大興趣,也不想操那份心,因為她還有兩個寶貝一個媽媽需要她多關心呢!
喬宇開始不肯,桑樹好說歹說之下才答應,最後他只能嘆自己是勞碌命。
星期一一早,喬宇就開車來了。先送果果和慎慎去幼兒園,然後他們再一起去公司。
這是桑樹自公司創立以來第一次去公司。雖然名義上是和喬宇合作開的公司,但這幾年全是喬宇一個人在打理,還每年都把分紅全數給她,說實在的她真有點過意不去。
不過現在她回來了,可以好好彌補這幾年的虧欠了。
喬宇看她一直盯著前方若有所思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騰出一只手來揉了揉她的︰「傻丫頭,別一副虧欠我的樣子啊!」
「哎呀!我的型!」桑樹故意嫌惡地揮開他的手,似乎真怕他弄亂她的型。
喬宇失笑搖頭︰「說起來我真的要感謝你!要不是你當時那三千萬,公司可能真的就完了。」
桑樹聞言只是淡淡一笑。
「你當時說等你回公司的時候會告訴我這錢的來歷,現在可以說了吧?」喬宇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他實在是很好奇這個問題。
桑樹淡笑著的眼眸忽然一暗,整個人慢慢陷入沉思。喬宇也不再說話,只是安靜地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