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呀,只不過是痛經而已!」那女醫生也不再逗他了,笑著說道。
痛……痛經?!這好像是很多女人的通病啊,她怎麼會痛得那麼厲害?
「她體質挺不錯的,怎麼會痛到昏過去呢?」文天朗很是不解。
「這是因為她的性生活過少導致的。看你們的樣都是年輕氣盛的,是不是分開的時間太長了啊?這樣對她對你都不好,還是盡量在一起吧!」女醫生語重心長地勸著文天朗。
文天朗卻好像陷入了自己的沉思,沒有說話。
女醫生見狀又囑咐了一些事情,就退了出去。
屋子里再次陷入寂靜。
文天朗來到床前,看著病床上的桑樹若有所思。
桑樹本來是裝睡的,沒想到真的睡著了,還一直睡到了下午四點多。
睜開眼環顧一下四周,發現文天朗正坐在沙發上專注于他的筆記本電腦。
難道他一直守在這里?想到這種可能性,她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陣暖流。這個時候的文天朗是多麼地可愛啊!
「你醒了?」文天朗從筆記本中抬起頭來問道,波瀾不驚的語氣,既沒有幸災樂禍也沒有驚喜。
桑樹點了點頭,掀開被子準備下地。她可不想在這里待著!
「你要去哪里?」文天朗皺眉問道。這個女人就不能消停一點嗎?不知道自己身體還很虛弱啊?
「我要回家!」桑樹艱難地吐出這四個字,就再也不想說話了,因為她肚子又痛起來了。
原來先前醫生給她打了止疼的針,但那畢竟治標不治本,這會兒藥效過了,她又疼得直不起腰來了。
文天朗見她下了地就一手扶著床沿一手捂著肚子不再挪動半步,知道她又疼了,趕緊放下電腦走過去扶她在床上坐下。
「疼得這麼厲害,不在醫院好好待著想上哪兒?」他對這麼倔強的桑樹有些生氣了,雖然是沉著臉說的,但關心心疼的意味很明顯。
桑樹此時已經無力跟他爭論了,額頭上又沁出了細汗,臉色也開始越來越白。
文天朗有點手足無措,趕緊叫來了醫生。
醫生卻說雖然藥物止疼見效快,但卻很傷身體,建議回家在床上躺著靜養,貼上暖寶寶,多喝熱水。
文天朗自然不知道什麼是暖寶寶,但一听說藥物止疼對她身體不好也就同意回去了。
文天朗抱著桑樹,敲開了她家的門。
桑沐雪一見女兒的樣子,就知道她又到了每月最痛苦的時候了,趕緊領著文天朗來到了她的臥室。兩個小家伙這會兒在對面跟丹丹玩。
「謝謝你啊文總,你幫我照看她一小會兒,我去給她熬姜汁紅糖水。」桑沐雪對滿頭大汗的文天朗道謝。
上次小家伙們邀請他來家里吃飯,桑沐雪才真正見到了一直影響著桑樹的文天朗。但見他一表人才、談吐不凡,絲毫不遜色于簡書行,心里也就放心了。
再加上兩個小家伙長得實在是很像他,她就隱隱猜測到了什麼。今天他又送桑樹回來,她對這個年輕人的印象更好了。
「阿姨,叫我名字就好了!」文天朗客氣道,不過卻欣然接受了她的建議。
桑沐雪出去後,他開始認真打量起桑樹的臥室來。
前幾次要麼是晚上來的,要麼就是來去匆匆,一直沒來得及好好看看她的房間。
不同于一般女孩子公主般粉女敕溫馨的裝修風格,桑樹的房間以安靜的天藍色為基調,間或有白色穿插其間,給人十分干淨的感覺。
房間里的家具和裝飾也是簡潔明快的風格,和她干脆利落的性格倒是很搭。
「你怎麼……在這里?」桑樹從疼痛中轉醒,發現已經到自己加了,卻又看見文天朗正在四處張望,虛弱地問。
文天朗轉過身來,走到她床邊坐下,把她被汗水打濕的頭發撥到耳後,有些心疼又無奈地說︰「當然是因為送你回來!怎麼樣,好些了嗎?」
桑樹輕輕地「嗯」了一聲,別開頭躲開他的手,心里卻又是一暖。元小夕說得對,他要是真對一個人好,能好到人心里暖暖的。
桑沐雪端著姜汁紅糖水進來時,恰好看到了這一幕,心里頓時覺得很欣慰。看來這兩個人有戲啊!希望這個年輕人能讓她的女兒過上一般女孩子的生活。
桑樹見自己的母親進來,十分尷尬,文天朗卻很自然地接過她手里的碗,放在嘴邊輕輕地吹著。
桑沐雪見狀說道︰「我去看看果果和慎慎回來沒有。」說完就出去了,帶上門時臉上的笑意綻放開來。
桑樹看自家媽媽這樣,忍不住瞪了文天朗一眼。但是由于她現在比較虛弱,那一眼看在文天朗眼里就像撒嬌的嗔怪。
他淡淡地笑了笑,等到糖水不燙了,就開始一勺一勺地喂她喝。桑樹此時也不再逞能,乖乖地配合著他。
「你以前每次都這麼疼嗎?」文天朗刮掉勺底的水滴,又給她喂了一口,開口問道。
「還好吧!」桑樹實在不想跟一個男人談論這種問題,只好含糊應道。
「就這樣還好?」文天朗皺眉不悅道,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
「反正每個月只有那麼幾天,咬牙挺挺就過來了。」桑樹淡淡地說道。
文天朗白了她一眼,不再說話。一時間房里只有勺子和晚的踫撞聲,以及桑樹喝水的聲音。
「我們在一起吧!」文天朗突然說道。
「咳咳……」桑樹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嗆得咳嗽不止。
文天朗放下碗幫她拍著背,心里卻挫敗又無奈。
這個女人,五年前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讓他之後再也踫不到別的女人;而她,也因為對男人的憎恨,而將男人拒于千里之外。無論有意還是無意,他們在事實上都為彼此守身如玉了五年。直到再次相見,他們的身體也才再次對除自己以外的人坦誠相見。
他以為只要她幫自己消除了陰影,他就又可以左擁右抱花叢嬉戲了,結果他的身體卻選擇了對她身體的忠實。
所以,無論他是真的如他們所說喜歡上她了,還是他的身體對她的渴望,他都要將她拴在自己身邊。
可是,她卻千方百計地想要逃離。雖然極少數時候也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迷戀,但大多數時候,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會豎起身上的尖刺。
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她乖乖留在自己身邊?
桑樹慢慢地止住了咳,臉也不知道是因為咳的還是因為別的什麼,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看著文天朗那異常認真的樣子,她感覺自己心跳的節奏已經失去了控制。
這樣的文天朗很少見,她該不該相信他?
不不不!她這是在想什麼呢?!怎麼能這麼輕易地就中了美男計了呢?
桑樹,難道你忘記曾經遭受過的痛苦了嗎?難道媽媽的遭遇還不能讓你警醒嗎?你怎麼還能相信男人呢?
她在心里對自己這樣說著,可是一接觸到文天朗期盼的目光時,又開始動搖了。
這個男人很危險,不能再跟他同處一室了!
文天朗見桑樹一會兒猶豫一會兒堅定的,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這會兒見她似乎終于下定了決心,以為她要答應了。
只是,他並沒有听到他想要的答案。
「文總,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很難受,想要休息了,就不送你了!還有,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桑樹說完,就鑽進被窩里背對著文天朗躺下了。
果然,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嗎?
「為什麼?」文天朗沉默一陣,還是開了口。
桑樹本以為他已經走了,沒想到半天之後他又冒出來這麼一句。
為什麼?哼!因為你們男人不可信!
但是桑樹什麼也沒說,等她再轉過身來時,屋子里已經沒有文天朗了。
桑樹是幾天之後才又去上班。
一到公司,就有許多人在她背後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她本來是從來不在乎這些人的評價的,因為他們于她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她沒必要為了這無關緊要的人影響自己的心情。
可是這種被當做猴戲看的感覺實在是很不爽,她真的有種揍人的沖動。話說她也真的好久沒開練了,拳頭都癢癢了。
正想著呢,後面就傳來一道嬌滴滴的聲音︰「桑助理,等等我啊!」
桑樹疑惑回頭,卻見平時跟她最不對盤的姚秘書晃著一對g罩杯,小跑著朝她過來了。
來得好!桑樹暗暗捏緊了拳頭。
「哎呀!真是恭喜桑助理呀!」姚秘書一停下來就馬上說道,臉上的笑容要多諂媚就有多諂媚。
呃?這是什麼節奏?
這時又有另外幾個女人圍了上來,嘴里也不停地說著恭喜。桑樹更加疑惑了。
「哎呀桑助理!你就別藏著掖著了!那天我們大家都看見了!文總可真是在乎你呀!你不知道他抱著你往外沖的時候有多著急!這下你的好日子到了!」其中一個女人有些酸溜溜地說道。
桑樹剛要辯解,兜里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她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文夫人?你找我有什麼事?……哦,好的!我中午下班就過去。……嗯,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