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什麼告訴你?」桑樹「我」了半天也「我」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一拍腦袋來了這麼一句。
「我看你是被我問到理屈詞窮了吧?還敢不承認你在撒謊?!」文天朗見她終于被逼急了,給她補了個臨門一腳,看她還怎麼狡辯!
「我撒不撒謊跟你有什麼關系?你已經證實了孩子不是你的了,你還想要怎麼樣?」桑樹是真的惱羞成怒了,這個男人太得寸進尺了!等等,「還有,你在未經我同意的情況下就私自做親子鑒定,是違法的!」
文天朗嗤笑一聲︰「你還好意思跟我講法?我明著告訴你吧,我現在就想知道孩子到底是誰的!你要是不說,我就……」
「你就怎麼樣?」看著一臉壞笑、愈走愈近的文天朗,桑樹本能地後退著問到。
文天朗長臂一伸,摟著她的腰,輕而易舉就把她撈了過來。他皺了一下眉頭,這個女人怎麼這麼輕?
桑樹被他冷不防地摟到跟前跟他緊貼著,本能地用手去推他。見推不動,就抬頭怒瞪著他。
我去!又來了!今天我要是再栽在你手里,我就不叫桑樹。
她一邊繼續瞪著文天朗,一邊在心里計較開來,想找到一個逃月兌之法。
以前用過的法子他都知道了,肯定會防備的,該怎麼辦呢?
文天朗見桑樹雖然瞪著他,眼珠子卻在他身上瞄來瞄去,知道她肯定是想要冒壞水了。
這個女人,有幾分姿色,但也有幾分身手。她的那些防狼招式絕非花拳繡腿,他可是在這上面吃過不少虧的。
想來想去,那些辦法好像都不管用了。這可如何是好?桑樹不禁皺起了眉頭。
文天朗就見她的眉頭越皺越緊,越皺越緊,突然「哎喲」一聲,推著他胸膛的雙手慢慢地軟了下來,她整個人也開始不受控制地往地上滑去。
她該不會又耍什麼花招吧?這個女人,鬼點子倒是不少啊!
「干什麼?你最好收起你的那些鬼點子,我是不會再上你的當了!」文天朗一把將她拽起來,惡狠狠地說道。
桑樹卻並沒有任何回應,只是死死地咬住嘴唇,身體再次往下滑去。
文天朗低頭一看,我的個乖乖,她的臉怎麼白成那樣?
雖然她的臉本就白皙,但此刻的白卻是不正常的,沒有一絲血色。
這絕不可能是裝的!難道是被他嚇的?他有那麼凶神惡煞嗎?
「你怎麼了?」文天朗立刻抱起她坐到沙發上,有些焦急地問。
桑樹貓著腰,雙手使勁地捂著肚子,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細細的汗珠。
「說話!」文天朗見她一言不發,不知道她到底哪里不舒服,情急之下語氣不怎麼好。
桑樹艱難地抬起頭,即使疼成那樣,還不忘瞪他一眼,只不過殺傷力與以往不在一個水平上。
她微微搖了搖頭,想說沒什麼事,可是她疼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文天朗干脆再次將她抱起來,大步朝外走去。
「干……干什……麼?」桑樹嚇了一跳,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閉嘴!」文天朗低叱一聲,腳步不停。這女人,她都疼成這樣了,難道以為他還會對她怎麼樣嗎?
文天朗就那麼旁若無人地抱著桑樹沖了出去,所過之處,皆是像被施了定身術、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們背影的石化了的文氏員工。
剛才那個高大帥氣的男人真的是他們的親親總裁麼?他懷里的女人是誰?那個桑助理?
不一會兒,文氏里面就刮起了一股無敵八卦風。
文天朗自然還不知道這些,他邊把車開得飛快邊不時側頭看著已經陷入昏迷的桑樹,連闖了多次紅燈都不知道。
這樣的桑樹讓他感到害怕!他害怕她會再一次消失不見。
車子很快就到了中心醫院,比平時快了一半的時間。那里早有待命的急救人員,一見他的車停了下來,立刻推著床過去了。
文天朗在外面等得坐立不安,想抽煙又想起這里是醫院,只好不停地來回踱步。
「老大!你走得我頭都暈了!你就那麼緊張那個女人?」李子木被緊急召了過來,雖然他是心髒科的,可能跟桑樹現在的狀況搭不上邊,但好歹是醫生不是?
文天朗一愣,登時停下了步子,抬頭錯愕地看著李子木。
「孩子都不是你的,你還這麼緊張她,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她了?」李子木見他發愣,繼續提醒他。
他這已經是第多少次被人問到這個問題了?可是他自己卻不是很清楚。
他有時候覺得他可能喜歡她,有時候又被她氣得恨不得掐死她。他感覺自己都快成蛇精病了。
「靠!老大你不會吧?你這是要‘喜當爹’的節奏啊!蘭姨知道了肯定會扒了你的皮!」李子木大驚小怪起來。
「如果她老人家知道了,我一定找你算賬!」文天朗想也不想地警告道,他的潛意識已經自動忽略了李子木的前面兩句話。
「好好好!我什麼都不知道!」李子木不得不舉手投降。他是真的怕這匹「月復黑狼」啊!
文天朗甩給他一個「這還差不多」的眼神,再次抬頭看向急救室。
「不過,你給哥們交個實底兒,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李子木不怕死地湊過去,八卦道。
「我……」文天朗剛想回答,急救室的門被拉開了。
「醫生,她怎麼樣了?」文天朗上前兩步抓住率先出來的女醫生的手,滿臉急切地問。
「這個嘛,我想單獨對你說。」年過半百的女醫生沒有馬上回答,眼楮看了一下李子木,才轉過頭來對文天朗說。
李子木有種被嫌棄的感覺,撇了撇嘴拍了一下文天朗的肩膀︰「那我先走了!」
文天朗還想留下他幫忙看看呢,那女醫生卻笑著開了口︰「李主任慢走!」
這時候桑樹被推了出來,臉色已經不那麼白了,只是還閉著眼楮。
照剛才女醫生和李子木的互動來看,桑樹的病應該沒什麼大礙,不過他卻更加好奇了,為什麼非要單獨對他說?
「醫生,現在可以說了吧?」桑樹被推到了病房,等其他人都出去以後,文天朗再次問道。
女醫生上下打量了一下文天朗,又看了看床上的桑樹,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們多久過一次性生活?」
呃……這個……
文天朗被問得稍微有點窘迫,不過這可能跟桑樹的病情有關,他還是如實說了︰「我們只有過三次。」
「一周三次?」女醫生再次問道。
哼!他倒是想!
「不是!我們這五年總共就有過三次!」文天朗忿忿地回答,他不禁又想起了這五年的悲催生活。
「什麼?」女醫生驚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隨後又了然地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難怪會這麼嚴重?」
什麼這麼嚴重?難道桑樹得了什麼重病?文天朗剛剛的憤怒又被緊張取代了。
「醫生你倒是說清楚啊!她到底怎麼了?」文天朗逐漸失去了耐心,皺眉問道。
「哦,沒什麼大事,就是……啊,對不起,我先接個電話!」女醫生剛要說到重點,她兜里的電話鈴聲突然沒命地響了起來。
「什麼?好好!我馬上過去!」那女醫生邊說就邊要往外走。
文天朗一把拉住她,沒等問她就急急地開口︰「那邊有個緊急病人需要去我過去。她沒什麼事,一會兒醒了你問她就知道了,我處理完了再過來。」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跑了。
文天朗這叫一個郁悶!
來到病床邊,桑樹的臉色已漸漸變得紅潤了。不,不是紅潤!而是通紅通紅的!紅得不正常!
文天朗怕她發燒,就伸手去探她的額頭。只是手剛觸到她的皮膚,她就像觸電似的別過了頭,眼楮也睜開了。
「你到底怎麼了?醫生說你自己知道?」文天朗悻悻地收回手,皺眉問道。
桑樹的臉瞬間變得更紅了,連脖子根兒都紅了,眼楮也到處亂看,就是不敢看他。
她此時窘得恨不得沒有醒過來!真是的,那女醫生沒事驚叫什麼嘛,害得她現在這麼尷尬。
這種事要怎麼跟一個大男人說?老天爺啊!給她來一刀痛快的吧!
算了!還是裝睡吧!這樣想著,桑樹慢慢地又閉上了眼楮。
文天朗眼見著她在自己眼皮底下又要睡過去,嚇了一跳,趕緊按了床頭的緊急呼叫鈴。
桑樹此時是真的想死過去了!這男人,要不要這麼大驚小怪啊!
很快有醫生進來了,是先前在急救室里的醫生。
一番檢查過後,她轉過來笑著對文天朗說︰「沒事,此刻她可能患了害羞癥!」
害羞癥?還有這種病?
「呵呵,她這是不好意思了。」那醫生見文天朗沒有明白過來,又笑著解釋道。
「那她到底得了什麼病?听剛才那醫生說好像挺嚴重又好像不嚴重,我都糊涂了!」文天朗頗有些好奇地問。
那醫生是個四十來歲的女醫生,平時應該是挺開朗活潑那一類的,听見文天朗這麼問得這麼像個好學的小學生,就決定逗逗他︰「這個嘛,還真是既嚴重又不嚴重!而且,只有你多努力才能治好的!」
文天朗更是一頭霧水了,回頭看了看床上躺著的桑樹,她還在「害羞癥」病發中。
她這究竟是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