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世遷嘆了口氣,在這小黑屋子里走動著,她第一次發現,原來一個人的時候是這麼無聊!
「 啦。」
只听一聲響,黑屋子的鐵門被開了起來,突如其來的光亮讓馮世遷不禁眯起雙眸,還不能適應,見一人兒站在那兒,就站在那門口。馮世遷一愣,難不成現在就要斬頭了?!
「還不走?」那冰冷的聲音很是耳熟,但原諒馮世遷還沒反應過來究竟怎麼回事。見那人兒走了進來,馮世遷才看到那張丑陋的面具——殘陽。
「你怎麼在這兒?」馮世遷愣愣地,沒想明白殘陽為什麼會出現在天正派的聚集地,會出現在這小黑屋?
殘陽看著馮世遷,一臉的淡漠,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橫抱起馮世遷,走出了黑屋子。
「什麼人!」不少天正派的弟子听到聲響,持著劍都圍了過來,殘陽只是冷眼看著他們,好像有魔力一般,迫使他們後退。
「快!快去告知大堂主和二堂主!」其中一個人說到,所有人都把馮世遷和殘陽圍了起來,但也只是持著長劍,並沒有展開攻擊。馮世遷只覺得眼皮很重,這個時候,她竟然有想睡覺的沖動?
殘陽發現了懷中的人兒有些不對勁,眼底好似閃過一絲擔憂,但語氣還是很冰冷地問到:「你生病了?」
馮世遷很努力地讓自己精神起來,但還是覺得很是乏累。牽強地扯起笑容對殘陽搖了搖頭,說到:「沒事的。」
這時,羅蘭羅雨也趕了過來,兩人一見到殘陽便很是詫異,羅雨先拔出劍,對準殘陽說到:「妖女留下,你還能活著離開!」
殘陽很是淡漠地看著眼前的羅雨,輕輕放下馮世遷,眾人以為他要放棄,卻沒想到殘陽抽出了腰間的殘陽劍,也對準了羅雨,語氣平淡地說到:「殘陽劍的劍氣,足以殺了你。」
「你瘋了?!羅林就死在魔教!」羅蘭連忙站到了羅雨的身前,但似乎並不想和殘陽動手,「我們天正派的三堂主,就死在魔教手中。」
「與我何干。」殘陽冷眼看著羅蘭,正欲揮劍卻被馮世遷攔住。馮世遷看著羅蘭羅雨,有些疑惑地問到:「你是說木木…噢不,羅林是天正派的三堂主?」
「是你這妖女殺了他?!」羅雨還不等馮世遷解釋,就持劍向馮世遷沖了過來,殘陽輕輕揮劍,將羅雨打了出去。抱起馮世遷,強突破這天正派弟子的包圍圈。
馮世遷無辜地在殘陽的懷里對著羅蘭羅雨喊道:「羅林是為情而死,和我魔教沒有關系!」
「妖女你給我站住!」羅雨在下頭很是憤怒地喊著。
但是殘陽似乎對那羅林有點興趣,看著懷中的馮世遷問到:「為情而死?」
「嗯,他愛上了我魔教的藍飛飛。」馮世遷不再過多地解釋那時候發生的事情,因為,在她說出羅林愛上藍飛飛的時候,她心中有些猶豫,恐怕,是藍飛飛愛上了羅林吧。
殘陽也不再多說什麼,抱著馮世遷,又回到了那日的農舍之中。馮世遷看著面前的殘陽有些疑惑,為什麼他要一次一次救了自己,又一次一次地想要殺了自己?莫不是這孩子的精神有些不太對勁?
不對,馮世遷啊,不對勁的恐怕是你自己了吧,你又為什麼要跟他走了呢?馮世遷心中自嘲著,她還是做不到恨他,還是忍不住相信面前的這個人。
「對不起。」
馮世遷愣愣地看著面前開口的這個人兒,剛剛是殘陽在說話?但這兒確實只有她跟殘陽兩個人啊…
見殘陽摘下了那丑陋的面具,看著馮世遷,眼中滿是歉意地對馮世遷說到:「上次的事,對不起。」
馮世遷看著面前姣好的面容很是疑惑,看著殘陽,猶豫不決,最後才開口問到:「你…是不是人格分裂啊?」
「…嗯?」殘陽有些吃驚地看著馮世遷,眼里的內疚加深。只是看著馮世遷不說話,經過幾次的相處,他也知道馮世遷並不是壞人,只是她生在魔教,便逃不掉被株殺的命運。
「為什麼救了我,又傷害我?」馮世遷看著殘陽,眼里滿是失落,每每想起殘陽在自己危難的時候出手相救,為了自己又做了很多一個陌生人不會做的事。可給了自己一顆糖之後,就想要她的命,為什麼要這樣?
「不想你死在別人手中。」殘陽很是淡然地看著馮世遷,又問到,「晚膳吃了麼?」
馮世遷眨巴著眼楮,還沒反應過來殘陽說的上一句話,搖了搖頭,才意識到自己就吃了個雞翅膀,就被抓了…
殘陽轉身走進了廚房,馮世遷一個人現在原地。「不想你死在別人手中。」這句話為什麼總覺得哪里不對呢?馮世遷心中不停重復著那句話,還是決定再去問問殘陽。
跑進廚房,見殘陽正在揉面,馮世遷一愣,看著那面團很是疑惑:「你在做什麼?面條?包子?餃子?還是饅頭呀?」
「你想吃什麼?」殘陽專注地揉著他的面問到。馮世遷只是笑著說:「我這人比較貪心,我都想吃。」
「看得出來。」殘陽並沒有看著馮世遷,繼續做著他的事。馮世遷只是坐在了殘陽的對面,素手托著下巴,看著一個男人在自己的面前為自己下廚,雖然她一點都不了解面前這個男人。
殘陽似乎是被馮世遷看得不太自在,低著頭對馮世遷說到:「可能沒這麼快,你先找點事干干,別光看著我。」
馮世遷笑著,很是滿足地看著殘陽:「原來你不用看著我,就知道我在看著你。那你還知道我心里在想什麼嗎?」
「不知道。」殘陽開始了剁肉,看樣子雖然對馮世遷很是敷衍,但馮世遷說的每一句話,他都在回答著。
馮世遷看著殘陽埋頭認真的樣子,很是帥氣,為什麼自己以前沒有發現殘陽其實有很多地方都很有魅力呢?「我在想著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
「知道,上一次你就說過了。」殘陽很快速地拌好肉餡。巧手包著他的包子,抬頭對馮世遷說到:「你是第一個吃我做的飯的人。」
「其實說實話,你的廚藝不怎麼的。下回我讓久年教你吧!」馮世遷這回說出了上次不敢說的話,但在這一刻,她心中竟然開始擔心,這個時候的段久年,會不會在擔心著自己?
「久年?一直跟在你身邊拿簫的那個?」殘陽微微皺眉,對段久年好像有什麼顧慮,「他的武功不知哪門哪派,來歷不明,不可小覷,你小心為甚。」
「怎麼會呢?他在我身邊六年了,不會對我怎麼樣的。」馮世遷擺了擺手,她相信段久年,即便自己對他的背景不明了,可他的為人自己是再清楚不過了。
「他城府太深。我只是提醒你,一個內力不亞于我,卻強壓制自己內力,能夠一眼認出殘陽劍,卻不屬于哪門哪派的人,並非善類。」殘陽很是正經地看著馮世遷,那表情讓馮世遷很是震驚。馮世遷只是愣愣地點了點頭,但心中還是不願意相信段久年有可能會害了自己。六年了,段久年在自己身邊可是六年了…
接下來,又是一片沉默,一個時辰後,外頭的天早已經黑了。馮世遷吃著面條,嘗著殘陽包的包子水餃,頓時覺得很是幸福,她突然想,如果自己不是魔教教主的話,還會遇到殘陽嗎?但遇到的話,一定會在一起的吧?
這時馮世遷才想起來自己想要問的問題。看著殘陽問到:「你剛剛為什麼說不想我死在別人手中?那你可以保護我啊…為什麼一定要殺了我呢…」馮世遷說著說著,聲音愈來愈小,直至低著頭不敢看著殘陽,只是不听地吃著面。
殘陽只是看著馮世遷,那一刻,為什麼他會有想抱住她的想法?可他還是抑制住了自己的情感,嘆了口氣,不像是往常冷漠的殘陽,只是看著馮世遷,說到:「對不起,我保護不了你。」
「如果想保護一個人的話,一定保護得了吧…」馮世遷小聲地嘀咕著,但卻清清楚楚地傳到殘陽的耳朵里。殘陽只是微微皺眉。
「你會愛上我嗎?」馮世遷抬起頭,看著殘陽,只要這一句話,她只要一個答案。即便不會在一起也沒關系,但真的沒關系嗎?馮世遷開始猶豫,那瞬間她開始疑惑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殘陽看著馮世遷,那嬌小的人兒,受傷的表情,他殘陽還是忍不住心中的那股情緒,上前緊抱住了馮世遷,緊緊地,想要擁進懷中。
「殘陽?」馮世遷一愣,他抱住了自己?為什麼?突如其來的?她馮世遷想過許多種可能性,唯獨殘陽會抱著自己。
殘陽聞著馮世遷身上的香味,低聲在她耳邊說到:「我們相識了多久?從第一次救下你的時候,可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卻沒有十分之一。」
還未等馮世遷反應過來,殘陽又加重了力道抱著她說到:「但此時此刻,我好像真的愛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