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香震驚,林祁怎麼會出手救彌藍的?不對!若是林祁也來了,那豈不是,魔界少主與魔界四大護法一起來了這里?!
落香越想越覺得有些奇怪,那位傳聞中的魔界少主,一直深藏不露,如今突然出現在襄陽,又是為了何事?
落香冷眼看向黎水,「使這種手段,即便是你贏了又能如何,還是改變不了你害怕被彌藍殺了的事情——」
黎水看著落香,不敢相信,「你說我害怕那個小丫頭?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我堂堂魔界四護法,豈會怕她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
「既如此,你又使什麼詭計害彌藍中毒,若是真有本事,便來與我一戰!」落香看著黎水冷聲道,身形忽然高高躍起,像一朵盛開的海棠花綻放于空中,冷冷的看了眼黎水向著遠處飛去。
「怕你我便不叫黎水!」黎水冷笑一聲,身形一閃緊緊追著落香飛去。
「師叔怎麼辦啊?師姐會不會有事?」逝初著急的看著那一粉一紅兩道身影遠去,他是追不上的,只能靠師叔和師兄了。
花若隱哼了哼,「你師姐的手段你還不知道嗎?」
藍傾丘皺著眉看著落香遠去的身影,這麼丫頭,平時看起來挺穩重的,不曾想竟是如此急躁。看了眼逝初,「擔心這些還不如去看看彌藍,她被林祁帶走了,又中了黎水的毒,你們且先過去看看。」
逝初撇撇嘴,不情願。「那個瘋丫頭才不用擔心呢,倒是師姐,黎水那妖女手段如此卑鄙,你們怎麼一點也不擔心呢?」
藍傾丘凝眉,看著逝初道︰「你師姐的本事你還不曾見過呢,別說是一個黎水,便是那四大護法一起上。你看你師姐能否全身而退!」
花若隱哼了哼,一巴掌拍在逝初身上,「你去和羽殤去尋彌藍,我們修仙之人怎可與魔道妖孽有所牽扯!」
白羽殤點點頭,「那麟兒便由主公來照看了。」
花若隱點點頭。牽過麟兒,對白羽殤道︰「自然,那林祁也不是什麼厲害的人人物,倒是有一身的蠻力,你們要小心提防,不可讓他傷了彌藍。」
白羽殤應了聲。拉著不情不願的逝初向著林祁與彌藍消失的方向追去。
藍傾丘對花若隱道︰「這件事並非意外,不出意外,那幕後之人。定會是那位魔界少主,落香可能是中了那人的計,你我且一起去看看落香。」
花若隱點點頭,牽了麟兒的手隨藍傾丘一起向落香的方向追去。
那處隱秘的角落里。黑衣少年冷著一張俊容,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柏鳳,「呵,這便是你教出來的!」
柏鳳面不改色,「我也不知林祁為何如此。」
「不知?他那副樣子,明明就是情根深種,你竟然還不知道!」少年冷聲呵斥。恨鐵不成鋼,「還有黎水,竟是一點長進也沒有,他們這樣的性子,如何能跟在我身邊!」
柏鳳也不辯解,靜靜的等少年說完,才輕聲道︰「是我的錯。」
少年哼了哼,看了眼藍傾丘與花若隱緊追過去的身影,對柏鳳道︰「回去自去領罰,現在與我去看看黎水。」
柏鳳看了眼黎水與落香打斗的地方,向來淡漠平靜的眼楮里閃過一絲焦急,點了點頭,跟著黑衣少年的向那里飛去。
落香看著黎水,只覺得心中有一口怒氣,不舒不快,半空中,冷風凜冽,窸窸窣窣的雪花散落下來,尚未踫到落香便被落香身上的怒氣融化。
黎水輕笑著,嘴角勾著一抹誘人的弧度,「早就听聞虛彌夏宛小姐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黎水很是欽佩呢。」
落香冷冷出劍,神色不變,「呵,說著些有什麼用,莫不是要我放你一馬?」
黎水飄身躲過,「姑娘生的這般貌美,卻為何總是冷著一張臉呢?嘖嘖,真是可惜了這麼俊俏的一張臉蛋兒了,姑娘應該像那日在那紅楓林中一般。」
落香身子忽的一僵,臉色變了幾變,怔怔的看著黎水,「你,你怎麼知道?」
「知道什麼?」黎水身形移動著,在落香身邊轉來轉去,「姑娘的話,黎水可是不甚明白呢。」
落香狠狠瞪著黎水,怒氣滋生,反身一劍朝著黎水的左手刺去,黎水一時得意,沒有防備,被落香一劍刺中左臂,低低的痛叫一聲,不敢置信的看著落香,「你,你竟敢傷我?!」
落香身形不停,緊接著一劍朝著黎水右臂刺去,「傷你怎麼了,這個世上,還從未有人敢威脅我。」
「呵,」黎水急急錯身躲過,「你以為你與藍傾丘做在那紅楓林中做的好事便無人知道了嗎?告訴你,我全看見了!」
「還以為虛彌的大小姐是何等的清冷高貴高高在上,原來也不過是一個甩著頭發浪叫的妖精,那藍傾丘與師佷做下這種見不得人的事,他師兄知道嗎?天下人又知道嗎?」黎水看著落香漸漸蒼白的面容,一字一句的慢慢說道。
落香抬起頭,看著遠處急急飛來的人,眼中閃過一絲掙扎,長劍緩緩落地,輕聲開口道︰「你想怎樣?」
黎水看著落香這幅樣子以為她是被她的話嚇到了,媚笑一聲,「怎樣?我只是想要姑娘身上的一樣東西,只怕姑娘不肯割愛呢。」
「什麼東西?」落下閉了閉眼,下定了決心一般,看著黎水的眼楮問道。
「我想要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東西,那便是姑娘的心。」黎水輕輕靠近落香,附在她耳邊說道。
落香看著藍傾丘花若隱與麟兒緩緩走進,對著黎水道︰「心,想要你便拿去好了。」
黎水呵呵一笑。「姑娘果然是聰明人呢,那黎水,便不客氣了。」
落香一動不動,看著黎水輕輕伸出一雙涂著丹蔻的手指對著自己的心口掏來,落香輕聲道,「難道,你忘了我方才的話?」
「什麼?」黎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呵,姑娘這時候便不要開玩笑了。」
落香手中忽然出現一柄短劍,那閃閃的寒光遠遠便讓人覺得不寒而栗,即便是還遠未來到的藍傾丘與花若隱都感覺到那柄劍散發著不同尋常的戾氣。
「這是,落香寒霜雪?!」花若隱震驚的說道。
藍傾丘也被那股戾氣驚動。身形急速朝著落香飛去,究竟發生了什麼,竟讓落香動用了她從未用過的寒霜雪
黎水錯愕的看著穿胸而過的短劍,抬起頭,原先美艷無比的面容瞬間蒼白,「你。你」
「怎麼,又要說我竟敢傷你嗎?」落香狠狠將短劍推進幾分,看著黎水痛苦的表情。淡淡道︰「我早已經說了,這世上,還沒有誰能威脅我。」
黎水瞪著一雙幾近死灰的眼眸,不甘的看著落香。「我不甘心,憑什麼,憑什麼是你!我不甘心,我死也不甘心!」
落香看著黎水瘋狂的樣子,皺了皺眉,「你說什麼?」
黎水低低一笑,「你不知道嗎?呵。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不配!你怎麼配的上他!」
落香輕輕閉上眼,輕聲道︰「既然如此,你便死吧。」狠狠將劍拔出。
「噗!」黎水一口鮮血噴出來,卻仍是掙扎著,「即便你殺了我,你也不會如願,夏宛落香,我詛咒你,我詛咒藍傾丘,我若不死,你們休想安穩!」
「那好,我今日便先解決了你。」落香淡淡道,短劍月兌手而出,直直的朝著黎水飛去。
「叮!」一根羽毛飛來,將落香的短劍當了一下,卻也緊緊是一下,短劍繼續朝著黎水刺去。
黎水看著那柄閃著寒光的短劍,嘴角勾起一抹惡毒的笑。
「住手!」一道白色的身影閃過,揮手間,無數羽毛飛出,終是擋住了短劍的凌厲攻勢。
落香收回短劍,看著面前的那抹白色,冷冷道︰「柏鳳,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今日,她必須死!」
柏鳳面無表情,「怕是不行,黎水可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她的生死,只有我一個人說了算,誰也不行。」
「呵,這麼說,你是要與我們較量一番了?」花若隱將麟兒安置在一邊,飛身來到落香身邊,看了眼落香並無事,放下了懸著的一顆心,才對柏鳳說道︰「我們可是不介意以多欺少。」
柏鳳神色淡淡,似乎對黎水並不關心,只是不想讓她死在別人手上,只是,那一雙緊緊摟著黎水的手,卻是骨節微微泛白,「以多欺少我也未必會怕了你們。」
柏鳳看了呀落香,從懷中掏出一枚短笛,輕輕吹響,笛聲清脆,像是鳥兒的叫聲。
「不好,這是御鳥魔笛,柏鳳這個死鳥,竟然動用御鳥魔笛召喚百鳥,香香,你要小心了。」花若隱看著半空中漸漸黑上來,各種鳥聲從遠處傳來,對著落香正色道。
落香點點頭,「放心,我沒那麼弱。」
花若隱輕笑一聲,揉了揉落香軟軟的長發,是啊,這可是落香,連他也要讓三分的。
百鳥漸漸匯聚,形成一個巨大的包圍圈,將落香和花若隱緊緊圍繞其中,藍傾丘在外圍看著,眉頭慢慢皺起,柏鳳這是拼著魚死網破也要救下黎水了,不能讓包圍圈形成,不然,落香和花若隱則都會被困在其中,到最後,兩人即便不死也是重傷。
藍傾丘上前一掌打出,藍光閃爍著火光,百鳥被藍光打中便化為灰燼,柏鳳看著藍傾丘動作,連眼也不眨,繼續低低的吹奏著御鳥魔笛。
「柏鳳,你倒是對這妖女一往情深呢,寧願自損八百也要殺敵一千。」話若以看著柏鳳嘴角漸漸滴出血來,冷冷開口嘲諷道。
柏鳳不動聲色,黎水看了看面前神情淡漠的男子,眼中快速的閃過什麼。
「藍傾丘,住手。」
空中的百鳥越來越少,笛聲越來越弱,就在藍傾丘在將最後一掌打出去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透過百鳥的鳴叫和笛聲傳來,淡淡的,仿佛只為說話而說,沒有一絲情感。
藍傾丘頓了頓,緩緩轉過身來,看著麟兒身邊的那個黑衣少年,「是你。」
黑衣少年勾了勾嘴角,面容隱在一團黑霧之中,看不清臉上表情,「不錯,是我。住手吧,若是不想這個小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