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賊心竊 第三十二章:竊物細無聲

作者 ︰ 慢慢尋

「趕鴨子上架!」這是方楚當前的心境。

他的視力很好,站在講台上可以看見每個人的表情。

馮樸的正在微微點頭,臉上透出一絲欣慰。女生們滿臉的期待,有的眼楮里還能看到小星星……而男生們,有的皺眉、有的低頭、還有的一副苦不堪言的樣子,只有羅歡的表情是︰我很看好你喲!

因此方楚可以判斷出,是哪些人「落井下石」的把選票投給了自己,又是誰不希望自己當選班長。

為什麼?

為什麼這些男生對自己的態度會是這樣?

雖然軍訓時被退回來了,但自己挺身而出挽救即將被曬成人干的他們,總該會留下些好印象的……一定另有隱情!

黃麗麗沒有成為班長,反倒作了生活委員。學習委員這個職位被童欣當仁不讓的拿下了,因為她的高考成績高出第二名一百多分。羅歡出乎意料的來了一段吉他彈唱,成了文藝委員。但是體委一職始終無人問津,最後還是馮樸拍的板︰「就讓班長先兼職吧!反正班級人數不多,工作量也小一些。」

這個建議一經提出,就得到了大家的認可,方楚心里雖然不大情願,但也只得接受。

不過有個人卻很不高興,那就是張燕。方楚越是顯眼,她就越是看不上方楚。下課鈴聲一響起,她就離開教室,直奔心理樓的位置。

「班長,昨天有個叫郭瑞的學長威脅我們,不讓我們給你投票,還說如果你當上了班長,就把我們……」羅歡下課後湊到方楚身邊提醒道。

「就把你們怎麼樣?」方楚明白了,原來是史大遷搞的鬼

韓苗也走了過來,听到兩人談話內容,說道。「切,不用理他們,就那幾招怕他個鳥啊!交給我來對付。」

方楚和羅歡都沒有再問,不過這件事就這麼輕描淡寫的過去了,郭瑞當初的威脅一條也沒有兌現,這也讓方楚重新認識了韓苗在學校里的能量,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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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刑偵隊這些警員的眼里,怪盜偷東西雖然于法不容,卻讓人拍手稱快!他們一直都有留意怪盜的舉動,怪盜偷走的財物第二天就匿名捐到了孤兒院慈善基金之類的地方,而被盜的人都被繩之以法,大家打心眼兒里佩服他。此刻听說局長要緝拿怪盜,心里都不情願。

但是上頭有令,怪盜還不能不抓……

「吳師哥,怎麼大家都不大高興啊?這個案子不好辦嗎,不就是抓個賊嗎!」王月月不明就里的問。

「你說觸犯法律的人是不是都應該抓?」吳磊沒有回答,反問了王月月一個問題。

「肯定要抓!」

「怪盜偷了東西是不是也要抓?」

「當然!」

「我給講講這個怪盜都做了些什麼,你知道以後就不一定這麼堅持了。」吳磊拿出一個檔案夾翻開,接著說︰「怪盜,男,年齡不詳。上個月六號首次作案,失竊的是雨田國際的董事長田虹橋,受害人事後並沒有選擇報警,但是工商,稅務多個機關第二天就收到了一份匿名舉報,田虹橋涉嫌偷稅漏稅,惡意競爭等問題被調查。」

「怪盜第二次作案是上個月九號,蓉城市委辦公室主任馬名正家里兩幅古畫被盜,同樣也沒有報警。第二天這兩幅畫就被寄到一家博物館,紀委收到了一份市委辦公室部分領導收受賄賂的清單,馬名正等人因此被雙規。」

「第三次……」

吳磊一頁一頁的翻著,如數家珍一般的講述著怪盜的事。

「那也要抓,這些人雖然有錯,也應該是由相關部門去管。這個怪盜沒有執法權,更不能打著匡扶正義的旗號肆意妄為!」王月月听完吳磊的敘述,心中雖有所動容,但是警察抓小偷的觀念仍然沒有動搖。

王月月的堅持,讓韓愛國有種說不出的滋味︰身穿警服的他們都應該這樣堅持,可是在領導的命令下不得不一次次親手放掉嫌疑人任由其逍遙法外之後,如何還能再堅持下去?

「高局長這是想立功啊!」一語點醒眾人的正是韓愛國,看來高海康的官場教育還是很有成果的,韓愛國一點也不笨,只是在這類事情上缺少經驗而已,現在得到此中高人的點撥,很多事就變得一目了然︰這個怪盜讓蓉城市的大小官員們人人自危,夜不能寐。如果城西分局能把怪盜繩之以法,那麼無論是政界商界都會買他這個局長的面子,今後在蓉城的地界上他還不是如履平地……不然的話,又沒有人報警,為什麼要傾巢出動地去抓怪盜?

刑偵隊的警員們也明白了這層意思,越想,就越心酸。

累死累活在一線和歹徒作斗爭的永遠是他們這些基層干警,破不了案就是你們無能,黑鍋自然是下面背。破了案子就是領導有方!功勞全都是領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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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課程結束了,方楚本來是打算回翠湖小區看看狗哥給自己準備了些什麼好東西。結果被堵在教室外的韓苗硬給拽到東樓去了,說是他叔叔請吃飯。

方楚一見到韓苗,滿肚子說不出的委屈。

在選好班委之後,新一屆班委成員迎來了一個艱巨的任務——迎新晚會。

大多數人的意見都是要羅歡上去自彈自唱,可是羅歡覺得沒有新意婉言拒絕了。

就在這個時候,韓苗冒出來一句︰「方楚會變魔術!我還看過呢!」

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大家的強烈要求下,方楚只好同意了參加迎新晚會的事。讓他犯愁的是到時候變點什麼好呢?總不能站在舞台上變杜蕾斯吧!再說就算可以這樣,也得有王濤配合啊!

現在再次見到這個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的韓胖子,方楚的心情可想而知。只是,韓愛國請自己吃飯是什麼意思?

東樓天台燒烤,韓愛國坐在角落處的一張桌子。點好的各種烤串陸陸續續端上來的時候,方楚和韓苗也到了。

「方楚同學,今天找你來是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韓愛國開門見山。

「韓叔叔見外了,我和韓苗是很好的朋友,有事您直接吩咐就可以了。」

「我可以叫你小方吧?」

「當然可以。」

「小方,那我也就不嗦了,今天上午跟你講的案子,局長已經給定性為自殺,你一定不能說出去,不然我會很難做的。」

韓愛國的心里很堵,每當辦案不順心的時候都會來找韓苗喝上幾杯,聊聊心事,如果回到家里,再听她老婆嘮叨幾句「你怎麼還不升職」、「一個月就賺三瓜倆棗」之類的,心里反而會更堵。雖然這個佷子歲數不大,卻能把韓愛國揪心的事看得非常透徹,沒少開解他,這回也不例外。

韓愛國是相信方楚的,不然開始的時候也不會把相關案情告訴他。韓苗有意要叫上方楚一起,他知道韓苗終于交到了一個真心的朋友。現在再次提起這件事,也只不過是找個話題而已。

方楚沒有出聲,鄭重其事的點點頭,表達自己的意思。

一旁作陪的韓苗卻嘟囔了一句︰

「你們局長老是干這種事,我听都听煩了!」

「什麼意思?」方楚很難好奇。

「城西分局的局長高海康,上任一年半,不知道做了多少的冤假錯案。只要給他好處,黑的無罪釋放,白的送進大牢……」

听到韓苗的話,方楚在心里默默地把高海康這個名字記住。

韓苗頓了頓,又問道︰「像這次的案子,明明不可能是自殺,但是他硬要按自殺草草結案,你覺得為什麼?」

方楚想了想,回答道︰「查到的線索太過詭異,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差不多吧,其實還有個重要原因。」韓愛國接過了話題。

「什麼原因?」韓苗和方楚異口同聲的問。

「高局長想抓怪盜,人手不夠。」

啪——一只肥肥的肉掌拍在桌子上︰

「不成!怪盜是我的偶像,不能抓!」

韓苗說的很急切,端著杯子正灌啤酒的方楚听得無比舒爽︰咱也是有粉絲兒的人!

可再一想到韓苗的身材,方楚就沒了這種心思︰粉絲兒?有這麼粗的粉絲兒嗎?

「其實我們也不想抓,多幾個怪盜這樣兒的也挺好的。但是局長想拿住怪盜邀功,我們能有什麼辦法。」韓愛國言語中充滿無奈。

「行啊老叔,本事漸長啊!幾天沒見這都能看出來了!」韓苗打趣兒道。

「滾,正他媽煩著呢,你小子少拿我尋開心。怪盜……想想就頭疼。」

「你不頭疼也不會來找我!」

「皮癢了是不是?」

「被我說中了吧!」

……

看著這叔佷倆你來我往,方楚心里下了個決定︰看今天晚上得去這位高局長家里研究研究了。

蓉城市最近風生水起的怪盜,正是方楚。過去的一個月里,他並沒有完全沉迷在網絡世界里。網絡上經常會有一些人爆料,有的是娛樂八卦、有的是小道趣聞,方楚最感興趣的卻是蓉城貼吧上尋常百姓遇事不公的求助。

而後在一個又一個不為人知的晚上︰

隨風潛入夜,竊物細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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