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族 第五章 猞猁

作者 ︰ 川夜卿

人就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害怕的同時總是好奇,並且結果往往是好奇勝過害怕。

瞬間看到那張臉時,腦子里面是一片空白。第一個本能反應就是跑,可是又像演電影一樣呆呆的無處用力逃跑,現在才明白,以前看恐怖電影看到驚險時總是罵罵咧咧的說主人公傻,為什麼還不趕緊跑還在「欣賞」。現在終于明白,藝術源于生活……

接下來的情況在我的腦海中展現了幾十種,最讓我堅定地一種想象就是一張腐爛的臉張開血盆大口向我們撲來。

可是事實總是和想象不同。

我坐在地上,火把摔在草種漸漸地熄滅了。二伯他們拿著手電舉著火把一動不動,畫面似乎定格了。那種情況就像是考試的時候看黃色小說被捉住以為是作弊,最先的是恐懼後來就是尷尬了。

火苗映著我們的影子晃動著,慢慢的我看見胖子舉起了他的槍,想是要打那張臉。

突然我二伯用極低的聲音說話了,「別動,你一槍打不中要害,我們都要遭殃。」

「二爺,放心,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的百步穿楊。」胖子端著槍也是壓著嗓子說道。

尷尬局面的打開就是語言,二伯和胖子一說話使我的注意力分散了不少,同時恐懼感也少了不少。我很驚奇連胖子什麼時候練就的處事不驚了?

「你到底行不行?真以為你是小馬哥啊!粽子有一槍爆頭死的麼?趕緊拿黑驢蹄子上啊!」我盯著胖子的槍擔心的說道。「粽子?你僵尸片看多了還是以為干我們這行的就能見到僵尸滿大街的跑啊?你看清楚再說好不好?」胖子將頭歪在搶上瞄著準星說道。

不是粽子?那是什麼?我不得不再次看向那張慘白而又猙獰的臉。雖然恐懼心理緩解了不少,但是再次看向那張臉還是心里猛地一顫。二伯和順子的手電還是直射在那張臉上,雪白的燈光照在那里,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像是個不正常的人臉,難道我已經嚇得出現幻覺了。

我輕微的向二伯身邊移動,想去問二伯。當我移動一段距離時,我漸漸的發現還真不是個粽子。因為二伯和順子的燈光照的角度不同而我在那個東西的正前方,只是看見了一嘴的獠牙和慘白的臉龐。

如見我才真正的看清了,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是絕對不是「人」了。因為這東西的耳朵很長並且是直立的,更重要的是這東西一臉的白毛。

突如其來的放松,我不自覺地想要站起來。突然二伯對我說道「慢慢的站,不要動作太大。」正在起身的我猛地一頓,便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二伯,這到底是什麼啊?」我站穩搖晃的身子,小聲的向二伯問道。

「是猞猁,想不到會遇見這東西。」二伯一動不動的看著燈光的地方似乎皺著眉頭說道。

猞猁我是听說過的,但是真實版的倒還真的沒有見過。以前听我父親提起過,說有的地方稱之為林魔,這東西不是群居的,在我國的四川、東北、青藏都存在著,還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並且極其的聰慧,但是具體聰明到什麼地步就不知道了。

「不對呀二伯,我雖然沒見過真實的猞猁,但是照片還是見過的,這個怎麼一臉白毛啊?」我不解的向二伯問道。「估計是個元老級的。」二伯說道。

正當我還想發問時, ……一聲巨響,只听一聲極其淒慘的叫聲傳來,很像一個女人的尖叫。我知道一定是胖子打中了,該死的!是打中了不是打死了。

我馬上向那個樹杈的地方看去,只見有一片血跡,樹皮被掀掉一片,那張臉不見了。

「快跑!」即刻的便听到了二伯喊了一聲。我們轉身拿上東西就開始跑,也不知道是上哪里跑,只是一味的跑。

「你不是百步穿楊麼?啊?穿楊樹麼?都是你干的好事!」順子邊跑邊怒氣騰騰的向胖子叫道。「哎呦,順溜哥誒,我那是散彈槍好不好,又不是狙擊槍,再說了我狙擊哪有順溜好啊。」胖子自知理虧,邊跑邊打皮的說道。

「你知道是散彈槍還上啊!」順子吼道

「你們不是沒反對麼?再說了二爺不是也同意了麼……」胖子跑的氣喘吁吁地也吼不起來的說道。

「我們那是相信你,誰知道你這麼屎。」順子說道。胖子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有罪便不再和順子理論了,轉開話題向我二伯問道「二爺,我們倒是上哪啊,您倒是指條路啊,不然我們一會跑到猞猁窩里面了。」胖子邊跑邊說。

「是啊二伯。」我馬上的附和道。

正當二伯要說話時,旁邊的草叢悉悉索索的,掀起了好幾條浪紋。似乎草里面有東西並且動作極快。

看到這種情景我忽然想到在海上落水被鯊魚圍著轉時的電影情景,那里是看只鯊魚的鰭在水中畫出的水紋驚恐。而現在只是換了在陸地上。

「怎麼……」我話還沒有說出,只見從草叢中沖出一個將近兩米的東西直撲在我左前方的順子。「順子小心!」胖子大吼道。

順子一轉頭,只見那東西馬上就要撲到順子的臉上時,順子猛地身子一傾斜,用右肘直接撞向那東西的頭部。同時也順勢倒向地面,只听咚的一聲悶響的同時刺啦一聲順子的袖子也被那東西咬掉。

我們馬上跑過去看順子,只見順子已經捂著右手臂站了起來,血已經從手縫中流出。

「快跑,這不是一般的猞猁。」順子皺著眉頭馬上站了起來對我們說道。與此同時,草叢中又是一陣翻涌。「快快快……」胖子邊催促邊拿著他的槍擋在我們後面。只听踫的一聲,又是一聲慘叫。

我邊跑邊拿出紗布給順子包扎上,順子滿臉是汗水不知道是累的還是痛的。「二爺,這些猞猁不對勁,臉全是白毛的,並且這東西一般不會群體行動的啊,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順子邊跑邊斷斷續續的向我二伯問道。

「這些東西本身就不好對付,只能冒險拼一下了,不然我們全都得交代給它們。」二伯說道。我一听大概听出了二伯的意思,二伯是想要殺掉它們。可是從理性上來說,我們有用的武器不多,每人一把匕首,雖然有兩把比較好的尼泊爾軍刀,可是這些畢竟是近身武器,最多算上胖子的槍,我們似乎也是只有逃跑的份。

「都將手電的光開到最大,找個比較空曠的地方跑。」二伯又大聲的說道。

 ……又是胖子的槍聲。「快跑,快跑,加速啊,追上來了。」胖子在後面邊跑邊喊。我轉頭向後面兩邊草叢中看去波浪越來越猛,並且在我們的後邊還有幾個黑色的東西趕來。

只見前面的二伯突然一轉身,帶著墨鏡,手里面拿著一把槍,我心想不是沒槍麼?仔細一看竟是發射照明彈的槍。瞬間我明白二伯想干什麼了。

「向前跑別回頭看!」二伯在我們後面背著我們大吼道。二伯剛說完突然我們後面亮了起來,照的我們前面的路清清楚楚,同時微微的感覺到有一絲熱浪沖過我們的背後。

幾乎光亮的同時,一聲聲淒慘的叫聲從我們後面傳來。一會二伯便趕了上來。「繼續跑,還沒有完。」二伯已經摘下了墨鏡,邊跑邊說道。

二伯剛說完後面的光亮就滅了,前後也就十幾秒。但是這已經足夠把它們甩一段距離了。

「二爺,剛才靠著光亮我看到前面不遠似乎有塊空地。」順子打著手電指著前面對二伯說道。「好,快點跑,估計那東西很快就追來了。」二伯又拿出一顆照明彈裝在槍里面,但是很奇怪的沒有向後面發射。

轉眼我們一行人便跑到順子所說的空曠地,並不是很大的空地但比起樹林還是能稱得上空地的,可是周圍還是灌木和樹林。

「怎麼辦二爺?在這和它們摔跤麼,如果它們遵守規則的話來多少我摔它多少。」我們全部停了下來,胖子喘著身子還扯皮道。

「點起火把插在四周,全都圍在一起,手電都換成「狼眼」手電,都戴上墨鏡準備好武器。」二伯沒有接胖子的茬,邊說邊又拿出幾顆照明彈放在口袋里面。「一會我會向四個火把的地方打四十五秒的照明彈,那群東西會暫時的看不見,這是我們反擊的最後機會!」二伯冷靜的向我們說道。

說完我們都趕緊的行動了起來,二伯拿那出兩把尼泊爾軍刀看了順子一眼,順子點了下頭拿走了一把。胖子直接把狼眼手電綁在了他的槍上,我們在空地中間背靠著背像一個誘餌一樣等待著戰斗的開始。

轉眼間我們便听到了草叢中悉悉索索的聲音,我每每去動物園看老虎獅子時總覺得它們沒什麼危險性,也許我錯了,我只是看到的它們最溫和的一面,如今身臨其境,幾個貓科動物就把我們整的死去活來。這才是我們面對的現實。

「準備開始了,已經到了。」二伯突然開口說道。聲音已經沒有了四周靜的可怕。我們在漆黑的夜中戴著墨鏡,除了看四個火把像四個火星一樣,其他的漆黑一片。

只听突然噌的一聲,幾乎同一時刻眼前突然一亮,只見一只猞猁已經躍起到了半空。 的一聲,胖子的散彈槍結結實實的打在了那只猞猁身上,猞猁摔在地上便不動了。

還有幾只猞猁也許是被照明彈的強光刺得看不見了的在地上亂竄,只見順子拿著刀直接跑向一支猞猁,順子雙腿一彎借著緩沖在地上滑向那只猞猁的頭下,左手拿著刀直接向咽喉砍去。猞猁嚎叫一聲想要逃離,順子單手撐地猛地一翻身,架在那只猞猁身上,手起刀落又在咽喉砍了幾刀,終于猞猁不再動了。如果沒有照明彈,我想順子已經掛了。

   又是幾聲槍響,猞猁的叫聲此起彼伏,但好像沒有一個掛的。突然一只被胖子打中的猞猁向我的方向撲來,我心里一沉,死就死了,手電死死地照著那只猞猁,右手匕首握得緊緊的。猞猁猛地一躍向我面門撲來,我雙眼一閉,按著最後的視像匕首直接向猞猁的頭部揮去。

咚的一聲撞的我的手生疼,但是我知道我刺中它了。可是它還在動,我想我只能走到這了,正當我感慨萬分時,猞猁在我身上一躍而起蹬的我胸口猛地一痛,接著那只猞猁便向草叢中逃去。

「你怎麼樣?」胖子馬上跑到我這問道。我說「僥幸逃了一命,能不能一槍撂倒啊,好像打傷的更瘋狂啊。」「我也沒辦法啊,這東西跑的太快,根本就射不中要害」胖子也是郁悶的說道。

正當胖子拉我起身時,我突然看見一只猞猁朝胖子的背撲來,我剛提醒胖子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砰的一聲,只見順子與那只猞猁直接在空中撞在一起。胖子馬上回頭看,只見順子的刀已經插在猞猁的咽喉中,猞猁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順子彎腰將刀拔了出來,看向胖子說道︰「不欠你了!」

「這人……你看你,有必要這麼較真麼,順手的事嘛」胖子大大咧咧的說道。其實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脾性,你不能說哪種好或者那種壞,時間地點等等很多因素的不同也決定你的脾性適合不適合。

順子是一個很清楚的人,他不知道自己下一秒還會不會在這個世界上,下一次還能不能和二伯去下地,所以他總是把自己的事情處理的清清楚楚,所以他的堂口總是很有調序,即使真的有一天發生意外他也會安心的離去。

胖子是和他截然相反的一個人,有時候我真懷疑他不是盜墓賊倒是一個德雲社跑出來說相聲的。

照明彈漸漸地熄滅了,一場惡戰也結束了,目前來看是我們勝了。二伯身上掛了點彩但沒什麼大礙,順子也只是手臂的傷口又開裂了點,我給順子和二伯包扎了下傷口,胖子已經籠起了篝火。我們坐在篝火旁吃了點食物。胖子硬是將打死的猞猁拖來一個說是要烤著吃,我心想這小子倒是心胸挺闊啊,剛才還打的很激烈,現在就想著吃烤肉了。

「二伯,接下來我們怎麼辦?」我吃著餅干向二伯問道。「天快亮了,等天亮了看清地形我們再走吧。總之是不能再在這里面過夜了。」二伯點起一支煙抽著說道。

「啊……」突然在我們後面剝猞猁的胖子叫道,我們馬上起身看向胖子,只見胖子捂著嘴向我們跑來,剛要對我們說話便轉頭向一邊吐了。「到底怎麼了?你胃不好啊,怎麼經常吐啊。」我邊拍胖子邊說道。胖子晃動著手斷斷續續的說道「不…不是…,人…人頭。」我拍胖子的手猛地一停。「什麼?什麼人頭」我有點顫抖的問道。

說話間二伯和順子已經走向了胖子剛才剝猞猁的地方,我也不管胖子便走向二伯那去看到底怎麼回事。

還沒走到就聞到了一股腥臭,走近了一看,瞬間我的頭皮發麻,在已經被胖子剝開的猞猁肚子旁邊,真的是一個人頭,而不是一個小猞猁。

看著那個人頭不一會我也想吐,但是還是忍住了。人頭還沒有完全腐爛,應該不超過十天。

「二爺,這……」順子也不知道說什麼,也許他心里也是很多疑問。到了這個地步,任誰也不會相信我們現在所發生的事情只是一個巧合。

從一開始的高速逃跑,到遇見死尸,再到被猞猁追殺,現在竟然從猞猁里面剝出人頭。從一開始就似乎有什麼東西牽引著我們,並且開始時交警犯得著用軟梯追我們麼,我們又不是頭號通緝犯。還是在車上我們就已經被牽引了?

正當我遐想時,二伯說道︰「回去吧,天快亮了,天亮了什麼都明白了。」我本想把我的想法說給二伯,但是想了想,也許我想多了,或者天亮了一切就會展現開來。

回到篝火旁,胖子再也提不起興趣說燒烤了,扔給順子一顆煙自顧自的抽了起來。「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天就亮了,都休息會吧,我來守著。估計那東西不會來了,並且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二伯抽著煙突然說道。「二爺您睡會吧,我來看著,明天不知道還要走多久。」順子對我二伯道。二伯沒有和他爭論,但也沒有睡覺的意思。胖子倒是實在,一听這個靠著背包不一會就睡著了。我的困意也漸漸用了上來,眼皮直耷拉,索性也睡了起來。

模模糊糊的似乎听到了順子的說話聲,「二爺,這次為什麼把他也帶來啊?」他?他是誰,或者是什麼東西麼?難道是我?「沒有辦法了,里面的變化太大了……」似乎是二伯的回答,但是睡意太大了,沒有听清後面的話,並且我也不願意去思考「他」到底是指的什麼,直接死死的睡去了。

睡的時間不長,就被叫醒了。也許做夢了但是一點記憶都沒有,可能真的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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