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漸漸地感覺到了身上的疼痛。接著越來越痛,就像因為牙痛被打過麻醉針,麻醉效果漸漸失去後一樣,但是那種疼痛不是牙痛能比的。
渾身的痛楚使我漸漸地恢復了意識,眼楮也漸漸地張開了。但是看到的卻是昏暗的光線,難道我被什麼神奇的人救了,躺在一間破舊的茅草屋里面,身邊一只枯黃的燈光照映著?
但是我雙手抓了一下,就知道我並不是處在那種狗血的電視劇里面。我的手感覺到我還是處在地面上,但是身體疼痛的難受,只能轉動著頭左右的觀察著。
只見昏暗的燈光只從我那只手電中發出來的,看來我的手電還是正品的,不然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普通的應該會被摔滅吧。
接著我就轉頭看看順子他們,只見順子和胖子躺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掛了。我現在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也不知道躺在這里多久了,四周靜悄悄的。
忽然我想起了二伯,不知道二伯怎麼樣了。但是我借著昏暗的燈光忽然發現在我的不遠處,地面上好像有什麼東西,難道二伯也摔下來了?
就這樣艱難的觀察可一會,我突然驚奇的發現沒有見到那種怪物在我們周圍。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雖然現在僅僅知道自己還沒有死掉。
我看著他們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周圍又是靜悄悄的,漸漸的一種悲傷的感覺涌上心頭。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我的命運是個盜墓賊,僅僅只是因為我出身在一個盜墓家族里面麼,這一切的一切我真的不想承擔,我感覺到自己的弱小,我不願意去冒險和參與那些狡詐的交易,只是想平淡的過一般人的生活。
曾經年輕的時候也是特別喜歡危險的事情,總覺得那種冒險的事情很好玩,有一種能去探究發現不知道的事情。但是真正的進入到里面,漸漸地明白有些事情並不是表面上看著那麼好玩了,什麼東西都是有代價的,而我們這個行業的代價就是隨時準備著死掉,而且死了之後說不定連尸首都被家人找不到,只能將事情隱藏下去。也許不知道多少年之後,偶然間會被考古學家挖掘出來。
其實有時候我也想過像我父親和二伯那樣能叱 風雲,以前看著二伯高高在上的樣子對下面的盤口指揮,覺得很有一種成就感。但是想想我父親的死和現在躺在不遠的二伯,我就知道,人,站在一定的高度是和他自己的付出是大致相同的,甚至有時候付出要遠遠的超出你得到的。
想著我們出發前在茶館里面,二伯任命我為掌位時那些人反對的表情和後來的攪局的陝西馬爺,我忽然想起胖子經常叨叨的一句話「人們不會在意你付出過多少努力,撐的累不累,摔得痛不痛,他們只會看你最後站在什麼位置,羨慕或者鄙夷」
當時我听胖子說這種話時,總覺得有些不對他的脾性,听著這種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感覺很別扭。那時候我還譏諷他說「你現在處于什麼地位了?怎麼看別人都是鄙夷你似得?」胖子說「他們那是羨慕,後來胖爺就想清楚了,人生在世不過幾十年,而且還說不定什麼時候出意外掛了呢,所以我那是逍遙自在,及時享樂,這才叫人生懂不?活那麼累干什麼,還真以為別人整天看你啊。」
現在想想胖子說的話,前面的那句比較勵志我已經不認同了,反而接受了後面他那句扯皮似得話。
就這樣不知道想了多久,也不記得現在是什麼時刻了,只是手電的光芒更弱了,昏暗的燈光從剛才的能見度五米左右降到了生日蠟燭所能照到的範圍。
我想了那麼多,但是我知道沒有用的,終究我還是要回歸現實,回到眼下糟糕的情況。我的命運如此,不是我的想怎樣就能改變的,我並沒有胖子的那中無拘無束的自由,將來不知道還要面臨什麼比這更危險事情,所以我必須站起來,必須去直視眼前的情況,沖上去將它們一壓到底!
我極度的忍受著身上的痛楚坐起來,身上的痛楚麻痹了我的神經,試了幾次終于將身子做了起來,這時發現了最幸運的就是雙手和雙腿並沒有被摔折。
轉頭看了看背後的背包,應該是背包里面的那個睡袋救了我一命,也是幸虧我是背部著陸的,不然我估計也會像他們一樣現在不知是死是活。
我艱難的將背包去了下來,拿到身前找找看看有沒有水,現在感覺口干的厲害,但是並不渴。終于在里面照一瓶礦泉水,沒想到受到這麼強的沖擊還是好好的,看著里面「窩囊」的睡袋,顯然是它為我減去了不少的沖擊力。
我打開喝了一口,在嘴里漱口。然後我就喝了一口,但是突然肚子里面像是反胃一樣吐了出來,看著地面上濃濃的血水,我想應該是身體里面的淤血吧。
一口淤血吐出之後就感覺輕松了一些,但是身上的痛楚依舊沒有降下來。接著我就想站起來去看看他們到底怎麼樣了,我用雙手吃了的撐著地面,但是當我的右腳動的時候,一股針刺的疼痛傳來,我拉開褲腿就看到我的腳踝已經扭曲了。
我看到自己的腳踝一時間有些起雞皮疙瘩,但是我知道應該是月兌臼了並不是骨折什麼的。因為骨折一般是不會吃現在腳踝上的。
看到這個情況我頭上就冒出了冷汗,不是我不會接上去,而是那種疼痛我真的有些受不了,況且現在還是自己為自己接。
但是看看周圍的他們,我沒有辦法,咬著牙去擺動的腳踝,觀察了一下,還好是一般性月兌臼,這點我還是能應付的。
我忍著劇痛輕輕地將右腿抬起,雙手小心翼翼的撫模著腳踝,接著就深吸一口氣,眼直接一閉。
啊我痛苦的叫了出來,我顫抖的睜開了眼楮,還好已經接上了,不然就麻煩了,但是看著紅腫的腳踝,我知道還必須找點藥擦擦。
我翻遍了背包,就是沒有見到一點藥品,忽然想到大多數藥品都在順子的背包里面。這時微弱的燈光已經照不到順子他們了,我只能一瘸一拐的向他那里走去。
看著他們兩個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我蹲下來用微弱的燈光照著順子,只見順子臉色蒼白,我看了看他的胸口並沒有起伏的樣子,接著就趴在他的胸口想听听還有沒有心跳。
當我將耳朵貼在順子的胸口時,屏住呼吸仔細的听著,突然我仿佛听到了撲騰的一聲心跳。但是聲音極其的微弱,接著又听見了一聲,我簡直不敢相信。
我直起身子,用兩個手指輕輕的放在在順子的脖子上頸動脈處,吃驚的發現竟然有輕微的跳動,頓時我就裂開嘴笑了,原來順子還沒有死。
就在我高興的時候,突然听到了一陣輕微的咳嗽聲。頓時我就警惕起來,那個聲音離我不遠。我忽然想到會不會是胖子啊,就立即爬向胖子那里,趕緊用手指探他的頸動脈,剛兩手指放上去,忽然一只手抓住了我。
看著胖子的手死死抓著我,我心里真的興奮起來了,就趕緊對他喊到「胖子…胖子…醒醒…你怎麼樣?」
胖子並沒有回聲,但是抓著我的手放了下去,接著竟然打著呼嚕酣睡起來。看到這個樣子,我心里既是高興又是哭笑不得。
轉回來我將順子身上的背包去了下來,從里面找到藥品和備用電池。我將手電電池換上,頓時我的周圍就亮了起來,但是看著周圍什麼都沒有,還是覺得有些空曠。
我將我背包里面的睡袋拿出來,弄好睡袋將順子放在了上面。至于胖子,這家伙是在太重了,我拉也拉不動他,探了探他的呼吸很正常,只是肚子上的傷有些厲害,我從順子的那里找到了著治療傷口的藥幫他處理了一下,應該沒什麼大礙。
我拿出藥酒擦拭著腳踝,正在擦拭著突然想到剛才燈光微弱時看到的那個黑東西會不會是二伯。
我立即將手電照射過去,只見真的是一個尸體躺在那里。我趕緊放下手中的藥酒,一瘸一拐的向那里跑去。
跑到那里一看真的是二伯,但是二伯怎麼會摔下來呢?我一時不敢去想那麼多,將手指探在二伯的鼻孔下面,但是沒有感到有氣流。
頓時我就嚇壞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路上都是二伯領著我們,並且都是沖在最前面。我從來沒有見過二伯這麼狼狽,怎麼可能摔死呢,也都還沒有事,一個老家伙怎麼可能掛掉!
我不敢相信的去听他的胸口,但是就在這時我竟然看到二伯的手腕上開了一個大口子。
看著二伯手腕上的傷口,竟然像是刀劃開的,因為傷口很整齊,並不是那種怪物弄的。我身上也有那種怪物劃開的傷口,但是和二伯手腕上的根本不一樣。難道還有人?看著二伯的傷口顯然是被處理過,應該是他自己吧,因為傷口並沒有完全處理好,還在隱隱的出血。
看到二伯的手腕還在出血,我心里猛地一顫,那二伯應該還沒有死啊。
可是我趴在二伯胸口並沒有听到心跳聲,不知道是因為胖子鼾聲的干擾還是我心里的情緒。
我又將手指放在二伯脖子的頸動脈處,我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心情調節了一下,閉上眼楮輕輕的再次探去。
將手指放上去十幾秒後,突然我感到一個下極其輕微的跳動,跳動非常的微弱,甚至還不如順子的。
我以為是我心里作用,但是過了幾秒後又是一下非常輕微的跳動,就這樣我探了一分鐘左右。
我有些激動的將手拿開,趕緊拿來藥品。找到了葡萄糖溶液,我將二伯的嘴弄開灌了一小口,看著沒有就出來我就放心了。
接著我就也為順子和胖子灌了幾口,我們並沒有帶輸液的東西,並且那種東西一般是用不到的,就連這葡萄糖還是備用帶來的。
就這樣我一直輾轉著喂他們現在只能補充的營養——葡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