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辰的眼楮有些意外的看向少商姬,好奇怪的氣息,這就是上古都十分少有的太陰玄體?果然有些與眾不同,不免多看了幾眼。
綠兒似乎發現了什麼,向前一步擋在了自家小姐面前,臉上氣鼓鼓的,景哥兒這是從哪兒撿回來的乞丐,太沒禮貌了,就算自己小姐長得好看,也不能看得眼楮都不眨一下吧。
少商姬也有所覺,但從那完全遮擋住前額的髒亂頭發中,她發現那目光似乎看的不是她,而是透過她在看什麼,好奇怪。
呂辰收回眼光,倒是一個忠心的丫頭。
「怎麼樣?我們少商府的大門不比青陽一些大家氏族的門第差吧,走,我帶你去我住的院子。」景哥兒說道,率先向府內走去。
這……兩個守衛愣住了,他們這是攔還是不攔?如果讓其他家族知道連乞丐都能成為他們少商府嫡系少爺的座上賓,那不是笑話嗎?
少商姬一咬牙,如果真讓這乞丐跟著景哥兒進了府內,那估計大街小巷不知道會傳出什麼難听的話來,正要上前阻攔。
這時,威叔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伸手一擋︰「小姐,你不應阻撓。」
少商姬一愣,威叔這是什麼意思?她也是為哥哥好,雖然哥哥也沒什麼名聲了,但總比成為別人口中的笑談要好,忍不住問道︰「威叔……」
話沒出口,威叔就打斷道︰「這事你別管,你哥哥自會處理。」
旁邊的綠兒嘴一憋,什麼自會處理,估計明天又得老爺給景哥兒擦**,不過她可以仗著小姐對她的好跟小姐頂上兩句,但讓她在這位名為護衛實為主子的威爺面前放肆,卻是不敢的。
呂辰跟著景哥兒走進府內,兩位護衛見小姐和威爺都沒發話,當然不敢擅作主張出手阻攔。
「這事就當什麼也沒發生,你們什麼也沒看見。」威叔進門的時候對兩位守衛說道,既然那位帝師不想別人發現他的身份,他自當盡一分力。
「是。」兩人趕緊答道,他們誤以為威叔是在給景哥兒開月兌,讓他們別亂說話被老爺知道了。
「給我一間房間,我要洗澡,在給我找一間密室,我將東西放在那,務必保證沒有人會去動它。」呂辰說道,他現在這一身的確需要處理一下,這樣也太邋遢了。
「好的,放心,要什麼盡管提,在這少商府還沒有我景哥兒辦不到的。」
一桶一桶的熱水提了過來,一桶又一桶的污水又從屋子里提了出來,呂辰將混元金斗放進了密室之中,據景哥兒說,那是他的練功室,就算他爹都不能亂闖,練功之地最忌他人闖入,就算是打掃什麼的都是親力親為,而且也十分堅固隱蔽,呂辰倒是不怕有人偷了混元金斗,而是擔心一些好奇心重的人去踫觸,憑白丟了性命。
少商姬和綠兒也跟了過來,看著一桶桶污水,綠兒捂住了鼻子,「小姐,這人是幾年沒洗澡了吧?」
少商姬也皺了皺眉,當真是乞丐?可為什麼剛才威叔讓自己別管,好像自己會做錯什麼一樣。
水漸漸清了起來,一些洗浴用的上等香料等也隨之拿了進去,景哥兒居住的這個墨韻居忙成了一團,下人們都被景哥兒驅動了起來。
綠兒看著香料又努起了嘴巴,「景哥兒也太奢侈了,這些東西我都沒用過一次。」
少商姬瞟了一眼,雖然看上去不起眼,但的確是只有嫡系才會使用的最上等香料,自己這位哥哥怎麼如此上心?這也太異常了,而且這用量都是平時的好幾倍,這些東西可不容易得到。
新的衣服也送了過來,居然是寒蠶白玉袍,腰帶是金絲榮雲制成的,鞋子是十年白桑抽出來的絲做的布料,幾件配飾也是端的不凡,全是最好的材料,大師級的手工。
綠兒已經張大了嘴,這些東西普通人都可以過好幾十輩子了,景哥兒不會被老爺關了幾天關傻了吧,把這麼貴重的東西都拿了過來,這寒蠶白玉袍可是他們少商府布店的鎮店至寶,就這麼一件,其他東西也是臨時取來的,老爺知道了,景哥兒的**絕對要開花。
「小姐……」綠兒小心翼翼的喊道。
果然,小姐臉色都變了,如果只是一些普通的東西,景哥兒拿了也就拿了,也沒人會去稟告老爺,但現在這些東西每一樣都價值不菲,各店掌櫃肯定會上報的,這些東西的去處,老爺一查還不是一目了然,那景哥兒接了一位乞丐進府像大爺一樣伺候著的事也得曝光。
衣服配飾送了進去,少商姬終于忍不住了,如果她不阻止,景哥兒絕對會被罰得淒慘無比。
剛要走過去,卻被綠兒拉住,「小姐,不可,那……那乞丐還在里面洗澡勒。」
少商姬一愣,她差點就這麼闖進去了,可……
這時景哥兒正從側院走過來,手上又是捧著好些上等得衣物飾品,這連換洗得都準備起了?
「哥哥,你怎麼可以……」少商姬趕了上去,攔道。
「你怎麼在這?」景哥兒有些意外,不過他正忙正事,可沒空理這位妹妹。
「哥哥,你這樣,父親定會罰你。」
景哥兒楠楠一笑,他不這樣,父親以後知道了恐怕不僅僅是罰他那麼簡單,認認真真打量了一番自己妹子,平時的聰明勁兒都上哪兒去了,你家哥哥怎麼荒唐也不至于拿整個少商府開玩笑,「讓開,一個大姑娘,跑來這里干什麼?」這里可是平時他洗澡的地方。
少商姬一跺腳,確是無法,眼睜睜得看著景哥兒從她身邊走過。
景哥兒走進屋,呂辰已經洗漱完畢,兩年沒洗澡,這次倒是洗了個痛快,至少十幾桶水。
呂辰已經在下人地服侍下穿上了衣服,白衣玉服地多了幾分瀟灑風采。
「你的頭發怎麼還把額頭遮住?」景哥兒忍不住問道,連臉都看不見。
「先讓他們退下。」呂辰說道。
景哥兒一愣,難道出了什麼事?揮手讓其他人離開。
呂辰這才挽起了頭發,一直用頭發遮臉還真有些不習慣。
「這……」景哥兒一驚,臉還是那張慵懶的臉,可為什麼額頭上的豎紋變得如此猩紅,看著都讓人有些心里害怕。
理好頭發,呂辰問道︰「有沒有能遮住額頭的束帶?」
「有。」景哥兒手中正好有幾條頭戴飾品。
呂辰選了一條有一個比較大的銀色吊墜的頭飾帶上,銀色吊墜正好遮擋住了額頭上的豎紋。
沒了猩紅豎紋,呂辰那股慵懶氣息和以前更加接近,景哥兒覺得這樣的他才是自己熟悉的。
「看看這些衣服合不合適,我剛才去店里隨便拿的幾件,全是新的。」景哥兒將手上的衣服放在一旁道。
隨便拿的?呂辰瞟了一眼,這可不像,就比如現在他身上這件寬大的白袍,長長的連腳都完全覆蓋住了,看上去並不厚,但總讓身體保持一個恆溫,而且設計上也是那種華貴異常的感覺,平常人可不會穿這樣的衣服。
呂辰照了一下鏡子,加上他帶著的銀色頭飾,竟然有一股那種長期住在宮闕之中但又身居高位的氣態,加上他本來的慵懶氣息,倒是相得益彰。
只不過,這身富貴打扮可不適合一個修者,比修者看上去文弱了很多。
「我在你心中就應該是這幅樣子?」呂辰忍不住問道。
「當然,一紙決戰天下,這樣的派頭才適合你的身份,只要動動腦,千軍萬馬也得俯首稱臣。」景哥兒對完全由自己設計的打扮十分滿意,帝師當然就應該是這樣,揮手間指點天下,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交給那些莽漢就可以了。
「你確定你拿這些東西過來你父親不會反對?」呂承辰問道,這些東西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名貴。
「他也是玄囂子民,他敢反對試試,保證他所有的店鋪關門。」景哥兒拾起幾塊玉飾掛在呂辰腰間。
呂辰一笑︰「我怎麼不知道你對我這麼好了?」
景哥兒臉上一僵,他怎麼不自覺做起小廝的事情來了,「我我我……我只是覺得玄囂的子民現在能夠吃得飽應該謝謝你,你以為我願意,我只是怕被其他人知道我虧待了你,以後出門被扔雞蛋。」
這小子,居然能胡扯成這樣。
被景哥兒自己承認的人他就會用心去對待,就比如他對自己的外婆,那種親情是怎麼也掩蓋不了的,哪怕有時候口中不承認,說話也總讓人誤會,但他的心還是好的,這也是呂辰不厭惡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