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李平安的抗戰故事 第十六章 名利盡歸身後事

作者 ︰ lijinkai12345

(增加章節)

楊少杰的努力取得了非常明顯的效果,但也有了意外的收獲,他和半月老人相處了好幾年,一直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更令人驚奇的是,張天龍也不是真實的姓名,兩個人背後的秘密或許還有很多,自己知道的只是冰山的一角而已。于是楊少杰非常感興趣的問道︰「二位既然盡釋前嫌,不過我這個和事老卻成了一頭霧水,你們不會還要瞞著我吧?」

張天龍、半月老人都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張天龍首先說︰「多謝楊兄弟了,和楊兄弟說的一樣,我們的確是多年的好朋友,我們倆一開上過洋學堂,,一樣的少年輕狂,敬佩著史可法、洪秀全這樣的抗清英雄,立志要為自己的國家盡一份力。」

半月老人接著說︰「當時的清政府腐敗無能,西方強盜在中國土地上橫行無度,但官僚鄉紳只會欺壓百姓,搞得民不聊生,怨聲載道,後來廣州發生了黃花崗起義,我們幾個同伴開始接觸到了革命黨人的書籍,也逐漸的接受了革命黨人的思想,到那個時候,我們才確定,國家機器已經腐敗不堪,與其費盡心機去小修小補,不如全力一搏,打碎這個國家機器,讓它徹底退出歷史舞台,被一個全新的國家機器所替代。」

張天龍說︰「後來,楊先生可能都知道了,孫先生領導了辛亥革命,到現在我都沒有忘記我和我的同伴們得知了這個消息心里是多麼的激動,我們感到了胸中的熱血快要沸騰了,我們毫不猶豫的參加了革命軍,願意隨著革命軍南征北戰,創造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

楊少杰听了張天龍的這話,冷冷的一笑,說︰「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不然怎麼會讓黎元洪當革命黨人的領袖,不然袁世凱怎麼會當皇帝,不然張勛怎麼會復闢,不然中原怎麼會戰亂連連?」

張天龍半月老人听到楊少杰一言,心中有些不服氣,連忙說︰「這是袁世凱,張勛的錯,不是孫先生的錯,更不是革命的錯。」

楊少杰听了這話,輕輕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不過,又改變了什麼呢?接著他問︰「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張天龍接著說,「我們被卷入了軍閥混戰,部隊打散後,我和其他同伴失散了,只有衛軍和我在一起,「說著他看了半月老人一眼,接著說︰「我和衛軍不知道該走向何方,迷失了方向,直到走到了兩山之間的一條路上。我們剛進去沒多久,忽然從兩邊沖出來十幾號人,他們都拿著刀,把我們倆圍到了中間,我們兩個奮起反擊,終因寡不敵眾,被抓上了山,這個山就是黑雲寨。」

說到這里,張天龍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心里如同刀割了一番,他平靜了以下心情說︰「我們被抓上山後,我當時心高氣傲,認為他們不過是以多欺少罷了,就想要和他們的頭領比試高低,那就是後來我的好大哥。」張天龍的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聲音有些不對勁了。

半月老人見狀卻不明白為什麼,以為他和大哥鬧別扭了,于是接著講︰「那個土匪頭子手段很高,周強剛一伸手,就被他摔倒了,他爬起來後,又被摔倒,一連六次,我記得清清楚楚,後來那土匪頭子見周強趴在地上不起來了,哈哈大笑的對周強說︰‘怎麼樣,小子,服氣了吧。’當時周強掙扎的爬了起來,又撲了過去,但又一次被打到了,他掙扎的再次站了起來,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可是那土匪頭子竟然笑了,說︰‘是條漢子,我喜歡,兄弟,來哥哥這里如何?’」

張天龍接著說︰「大哥雖然是土匪,可也是一個正直的好漢,如果不是官*民反,他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所以我就加入了他們,並改名張天龍,我們兄弟五人,情同手足。」

「但我不願意當土匪,我們倆一言不合,就分道揚鑣了,後來我就來到這里,改名半月老人,以後周強找過我幾次,但都被我拒絕了,直到現在。」半月老人看了一眼張天龍說。

「那你為什麼來這里?」楊少杰奇怪的問。

「他們都死了,死在官兵手里。」張天龍眼中的淚水終于忍不住了。

兩個人同時一愣,也不再說話了,許久,張天龍平靜了下來,說︰「楊先生,這兩個孩子是我在報完仇之後收養的,我不想讓他們像我一樣,所以才……」張天龍轉移了話題,不像再去想那些過去的事了,但提到了兄妹倆,他的心里卻又多了一層顧慮,忍不住問道︰「楊先生,不知你教孩子唱的歌到底是為什麼?」

楊少杰早料到他要問這個問題,笑著說︰「不這樣,你怎麼會主動來找我,又怎麼會和半月老人見面?」

「什麼歌?」半月老人問道。

「國際歌。」楊少杰說。

「什麼,你瘋了嗎?你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被人知道可是要掉腦袋的。」半月老人著急地說。

「無非是一首歌而已,至于嗎?」

「我說,楊先生,你是真糊涂還是裝糊涂呀,那是一首歌嗎,鬧不好讓人知道了就是通共大罪呀。」

「通共?」楊少杰笑了,「一首歌而已,不至于,而且馬克思那一套我看值得一試。」

「馬克思?」張天龍問,「可是說共產主義的?」

「正是,」楊少杰回答,「我是在五四運動之後才多多少少接觸了一些這方面的書籍,當時是禁書,但我發現上面的內容很新穎,而且俄國不也成功了嗎,我有一點很不解,為什麼我們學英國、學日本、學美國、學法國,都沒有改變中國的現狀,為什麼不學一下俄國呢?我更不明白的是,國共合作對國家產生了不少變化,至少消滅了兩個軍閥,可為什麼蔣介石要把共產黨斬盡殺絕呢?你可知道,听說蔣介石在南方殺了很多共產黨員。」

張天龍不說話了,沉默了很久,他說︰「我不了解共產黨,我也不相信共產黨能成大器,但我知道,現在到底是怎麼樣的情況,我希望楊先生不要再跟孩子們說這些東西了,拜托了,我不想讓孩子們趟這攤渾水。」

幾個人都沉默了,不知不覺間,天已經亮了,半月老人和張天龍才拱手告辭,滿懷心事的走出了楊少杰的房間,心中的憂慮更深了。

增加章節與故事情節關系不大,我只是想通過增加章節來對張天龍、半月老人以及楊少杰的思想和政治態度進行一下簡要的介紹,以便對三個人今後的思想變化進行鋪墊,下面的內容才是第十六章的真正內容。

————作者按夜深了,小鎮里靜悄悄的,人們都已經睡去了,街道很黑,楊少杰在街道上行走著,拐到了一條偏僻的小巷,小巷子更黑了,誰也不會想到有一個人會等他。楊少杰站住了,停在了那里,他的面前站著一個人,黑色的衣服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楊先生,你來了。」那個人開口了,听著聲音,是一個中年人,「最近風聲很緊,鎮上來了不少陌生人,你要當心了。」

「謝謝關心。」楊少杰回答道,但語氣並不熱情。

「听說你家來了一個人,一個幫手,可是你的店里不需要增加人手,他是誰,可靠嗎?」那人問。

「他是個可信賴的人。」「和你還有半月老人一樣?」「一樣」

那人松了一口氣,說︰「那好,以後除了生意上的來往以外,私下里還是少接觸,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臨了。」說著轉身就走。

「等一下,」楊少杰說︰「為什麼要選擇我?」

「因為你最能理解我,當然還有我們的組織,我們需要更多的人的幫忙,包括你,還有你的朋友。」

「你們能夠成功嗎?」

「能」

「為什麼?」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人只說了一句話,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光陰似箭,不覺得又過了幾個月,張天龍依舊在楊少杰的店里幫忙,日子過得波瀾不驚,但他明顯感覺到了小鎮上的陌生人多了起來,顯然,他們絕不是過往的客商,而是有著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鎮上的大兵也多了起來,出城的行人車輛也盤查的越來越緊了,整個小鎮都變得緊張兮兮的,搞得人渾身不自在。張天龍在這樣的氣氛下變得無精打采,門外進來了兩個人,一個是楊少杰,另一個他並不陌生,這個人叫孫明,他是楊少杰的生意伙伴,也開了一個店,規模比楊少杰的店還大,張天龍一直不清楚的是,這個孫老板為什麼要找上楊少杰做合作伙伴,在他看來,楊少杰是文化人出身,並不是經商的料。

因為楊少杰的關系,張天龍多少對孫老板有了了解,覺得孫老板這個人很健談,學識也很淵博,而且對許多事情的評價和判斷遠超出了自己的想像,可以說在這幾個月的接觸中,他感覺到自己的見識比以前更高了,而孫老板也對張天龍的好感倍增。

「張兄弟,這次又要麻煩你了,是這樣的,我這幾天要出一趟遠門,我的店還得麻煩張兄弟幫忙看一下。」孫老板的眼楮一咪,儼然一副奸商的樣子,張天龍正要答應,楊少杰搶著說︰「孫老板,咱們不都說好了嗎,我幫你看店,張兄弟還得幫我看店呢,那里忙的開。」「可是,」孫老板猶豫了一下,說︰「那好,楊兄弟,記住,我這次去不知多久才回來,如果開不下去了,就立刻關了。」孫老板加重了後面的語氣,眼中露出了一種奇怪的神情,隨後向兩人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孫老板,」楊少杰沖了過去,拉住他的手說,「一路小心。」

孫老板重重的點了點頭,頭也不回的向城門口走去。也許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沒有人會了解這句話的深意。

孫老板走了沒幾天,鎮上的氣氛突然緊張了起來,但誰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天晚上,夜已經很深了,張天龍正準備休息,院子的後門突然響了起來,敲門聲極為急切,張天龍披上了衣服,急忙走出了房間,開門一看,竟然是楊少杰,他還攙著一個人,那個人的頭深深地低下來,看不清面貌,「楊先生?」楊少杰說︰「別說了,趕快把他扶到我的房間,快。」兩人把那個人扶到了房間,借著燈光,張天龍驚叫道︰「孫老板!」只見孫老板臉色慘白,用手捂住月復部,鮮血正從手指縫中流了出來。張天龍吃了一驚,連忙問︰「這是怎麼回事?」「別問了,先救人!」說著,楊少杰匆忙的翻著櫃子,找到了紗布和止血藥,用剪刀剪開了孫老板的衣服,一個血洞出現在了孫老板的月復部,是槍傷,楊少杰用小刀在火上烤了烤,嘴上說︰「兄弟,忍著點,」說著用小刀在傷口上一割,孫老板嗚的一聲,強忍著沒有喊出聲來,臉上的肌肉緊縮到了一起,額頭上滲出了黃豆大小的汗珠,過了一會,楊少杰輕輕地將一個帶血的彈殼挑了出來,松了一口氣說,「幸虧沒傷到要害,」說著和張天龍將傷口的血止住,,又用紗布包扎好,這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

只听孫老板用微弱的聲音說︰「少少杰,我我求你一件事。」楊少杰強忍著淚水說︰「兄弟,你說。」「我不能住在你這里,帶我去一個偏僻的地方,快。」「不行,你有傷在身,不行。」孫老板艱難的擺擺手,「我不要緊,求你,和我一起去,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說,求求你。」楊少杰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還有一絲的哀求,心中多少明白了些什麼,楊少杰心一狠,咬了咬牙說︰「好,我帶你走。」「不行。」張天龍阻攔道。「兄弟,答應哥哥這個請求,謝謝。」孫老板擺擺手說,張天龍眼含熱淚不解道︰「為什麼?」「你不需要知道,也不該知道,不要跟著我們,去把地上的血跡清理干淨,不不要惹禍上身。」孫老板聲音越來越微弱,到最後已經听不清了。

「楊先生」張天龍緊緊地盯著楊少杰,楊少杰硬下了心說︰「給我找輛平車,再找床被褥。」見張天龍沒有動靜,他嘆了一口氣說︰「兄弟,我答應你,孫老板一定沒有事,把車找來,然後去把血跡清理了,等我們的消息。」說著拍了拍張天龍的肩膀,張天龍用力的點了點頭,立刻轉身準備去了。

楊少杰推著平車把孫老板送到了一個偏僻的破屋子里,因為是晚上,街上沒有人,自然十分順利就到達了目的地。楊少杰小心的把孫老板安頓了下來,孫老板一把抓住楊少杰的手把他拉到了嘴邊,對著他的耳朵說了幾句話,楊少杰臉色大變︰「兄弟,不能這樣呀。」孫老板輕輕地擺了擺手說︰「兄兄弟,哥哥就求你這一件事,求求你答應。」孫老板的聲音微弱,但眼楮中卻閃出了光彩,楊少杰感覺到心如刀割一般說︰「兄弟,正因為咱們是兄弟,我楊少杰才不能這麼做,我,我。」「听听我說,」孫老板打斷了楊少杰的話,說︰「我命不足惜,重要的是東西,東西不能有閃失,拜托了,好兄弟,我我知道,這樣做你會心有愧疚,可可只有這個辦法了,求求你,求求你。」孫老板掙扎著起來,跪在了楊少杰的面前,楊少杰連忙扶起,緊緊盯著孫老板的眼楮,用力的點了點頭,孫老板這才松了一口氣,伸出了雙手,楊少杰也伸出了雙手,兩個人四只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這一刻,他們的心融為了一體,永遠也分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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