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潮不斷的注視著錢慧枝,他心里反復的在搜索著從前的記憶。
他輕輕的點燃一枝煙,看著她,「老師,你還記得從前的事情嗎?」。
她含著笑,看著對面這位不速之客,「我教過的學生雖然很多,可是對你,我卻一直忘不了,那個時候你們太頑皮,老師不凶一點,怎麼管得了你們呢?」。
「可是,你想過孩子們的心情嗎?」,他稍稍抬了一下頭。
「呵呵,現在好了許多,對學生,我也多了不少愛心,你放心吧,老師也在成長的!」。
他們相視一笑,彼此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種久違的感覺。
「今天我請你吃一頓飯吧,也算對您當年的教誨表示一下感謝!」。
子潮站了起來,「我已經安排好了,您就不要太客氣了,一會我們邊吃邊聊!」。
錢慧枝倒也大方,她笑了笑,「好吧,那今天就听你的,不過,明天你不走的話,讓老師請你吃一頓,也算對當年的過失表示一下歉意!」。
看著子潮英俊的臉,她心里有一種怪怪的感覺,雖然他們的年齡差距那麼大,可是這種感覺卻擋不住,她甚至覺得自己也變得年輕了許多。
這里是一個規模不算很大的城市,可也有不少高雅的地方。
子潮特意選了一家最出名的地方,這里的生意很火爆,如果不是提前訂位置,很難有空位,當他們一起走進去的時候,服務生看著他們,眼里透著一種怪怪的感覺。
子潮的臉上帶著幾分壞壞的笑,他這次回來,斷然不是和錢慧枝合好,如今的他早已不是那個任人欺負的小孩子了,他要把他曾經失去的一些東西找回來,包括尊嚴。
二人坐下以後,很快便有人上來了一桌豐盛的飯菜,「子潮,你這樣太浪費了,吃不完多可惜呀,而且這里的東西都很貴的,這些菜,十多個人都夠吃了的!」。
「老師,你不用客氣,每樣菜都嘗一下,我多點幾樣,是怕不合你的胃口!」。
他起身為她夾了一些菜,看上去極有禮貌。
錢慧枝也笑了起來,這麼多年以來,從來沒有學生這樣對待過她,她突然有些感動,覺得做老師有時也挺好的!
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了周靈兒,那嬌俏的臉龐和這張有些油膩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個是那樣的可愛,一個是那樣的丑陋。
周靈兒此時,正獨自一個人坐在窗前,上次一別以後,她的心里起了不小的波動,她是一個對愛情充滿了渴望的人。
她的心里自從有了陳子潮以後,便已經容不下第二人,可他失憶之後,仿佛已經完全忘記從前的感情。
那個時候,他每天都會默默的關心著她,其實他所做的每一件小事,她都記在心上,這份感動一直在她的心里。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收拾了一下心情,又重新拿起了書本。
在遙遠的那個城市里,陳子潮還正在應酬著錢慧枝。
子潮為錢慧枝倒了一杯酒,「老師,今天我們喝一點吧,一會我送你回去,不用擔心!」。
「可是你喝了酒不能開車呀,如果出了什麼事情可不好!」。
「放心吧,這樣的安全意識我有的,一會我把車就停在這里,打個車送你回去,明天再回來取車就行了!」。
他淺淺的笑著,氣氛變得越來越好!
很快,他們便喝了數杯,「你吃點東西吧,今天晚上你就只喝了一點酒,這樣對身體不好!」。
他的關心讓她的心里有一絲溫暖。
「謝謝你,我听你的話!」。
他為她夾了一些菜,放到碗里,「你慢慢吃吧,今天是周末,有的是時間,不用那麼急的,我們多聊一會!」。
她點了點頭,這個小男人在她眼里顯得更加的完美。
「你今天喝了不少,先去上個洗手間吧,等你回來以後,我們再走!」。
她點了點頭,「好的,你等我一會,馬上回來!」。
她確實感到有些尿急,沖他笑了笑。
等她離開以後,他迅速在她面前的茶里放了一些東西,臉上露出一絲壞笑。
他在盤算著,一會如何處置她,定要讓她欲哭無淚。
等她回來以後,他假裝端起面前的茶杯,先喝了一口,「你喝口茶吧,這里泡的茶可都是極品!」。
「是嗎?剛才一直顧著和你說話,倒沒有發現!」。
這女人果真將那茶一口喝下,嘴里還發出嘖嘖的聲音。
「好了,我們走吧!」。
他起身將外衣穿好,然後拿起她的外衣,從身後幫她穿上。
他們並肩一起走了出去,從背影看上去極不和諧。
其實在陳子潮心中,他不會這樣簡單的就放棄,今天看到錢慧枝以後,他心中的恨意雖然少了一些,可是對于今日的他來說,以前的恩怨,他是不會就此輕易放過的。
時間在慢慢的過去,二人坐在出租車上一時無語,錢慧枝從側面看著他,覺得他年輕的臉上不時透著一股英氣,這種男人少有的迷人氣質,讓她的心跳加速了許多。
她內心也在微妙的變化著,怎麼可以對一個當年的學生如此呢?從年齡上講,她甚至可以做他的母親。
她笑了笑,臉上透著一片紅暈,遠遠看去,仿佛年輕了許多。
「子潮,你現在是要帶我到哪里去呢?時間也不早了,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不如到我家里去坐一會吧?」。
他笑了笑,心里盤算著,到她家里去?她這個意思有些明確。
他側過頭去,看著她的眼楮,二人對視了一下,相互淺淺的一笑,這笑里帶著許多的東西,他不想去多思考,他現在要決定她的命運,是一件極容易的事情,他身上的那種能力,可以讓他去改變很多事情。
他輕笑著點了一下頭,「也好,就去你家里吧,還是在以前那個位置吧?」。
她大笑了起來,「這麼多年了,當然換地方了,你是在這里長大的,對這里的變化怎麼這麼不熟悉呢?」。
他愣了一下,他失憶的事情其實知道的人並不多,他不想再解釋什麼,只輕輕的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