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下班後,我是打的回去的。因為單位距離我住的地方比較遠,所以回來後我打算買個交通工具。
為此我和鄭大錢還有猴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鄭大錢說︰「買輛車吧。」
我說︰「不行,太貴。」
猴說︰「買個摩托,賽車的那種,開起來可帶勁了!」
我說︰「不行,太貴。」
鄭大錢說︰「那你干脆買輛自行車得了。」
我說︰「要啥自行車!」隨後補充道︰「那地方太遠,我寧願買輛汽車也不買自行車。」
鄭大錢說︰「不如我們合伙買輛車,每人掏幾萬塊,湊活買輛手動擋的。」
我說︰「我開車上班,一停一天,你們也開不上啊。」
鄭大錢若有所悟地點點頭,「你說的在理。」
經過激烈的討論,最終我決定買輛電動車,既經濟又環保。
時間還很早,回來到現在還沒過6點,天空還是那麼的晴朗,陽光還是那麼的充足。決定好買什麼車以後,他們倆主動挑起了幫我選購的重擔。
買車的過程並不值得贅述,除了鄭大錢看中了車店里的銷售小妹,以及在他和店老板討價還價的過程中也產生了買一輛的想法。
猴這個牆頭草見鄭大錢也買了,自己不甘落後,也說要買。
于是我們仨人手一輛,在回去的路上,電動車馬力全開,我們三個互相追逐。在這個有點熱意的午後,霧霾夾雜了煤灰吹來,猴跑在最前面,說︰「真他媽爽啊!」
我和鄭大錢並排跟在後面,鄭大錢說︰「我要追她。」
我無奈的道︰「人家已經有牛糞了。」
鄭大錢問︰「你怎麼知道?」
我說︰「沒見人家無名指上戴著戒指麼?」
鄭大錢隨即默然,喃喃道︰「我怎麼沒注意?」
第二天,我仍舊起的很晚。楊凡告訴我,本來是8點上班的,但所有人來的都晚,反正來了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所以10點之前能到就行了。
于是我听他的話,10點鐘的時候才姍姍來遲,結果去了以後仍然只看到楊凡一人。
我納悶地問︰「怎麼這部門就咱們倆人麼?」
楊凡說︰「部長去外地考察工作了,剩下的三個員工,已經一把年紀,都是混工資的主兒,再混個幾年就該退休了,部長也拿他們沒辦法。也就是說,所有的工作幾乎都要我們兩個來完成。」
說著說著來了一個員工,他一來就打開一台電腦,一**坐下去就再沒起來過,一句話都不和我們說。
他玩著「當空接龍」,並且音箱中播放著汪峰的成名曲。當汪峰那充滿性功能障礙的沙啞聲音響徹在辦公室上空的時候,我整個人差點崩潰,關鍵是這貨設的是單曲循環,听完一遍還不過癮,還他媽重復听。並且這貨在听到用情之處,還要跟著哼唱幾句。
我實在是受不了,問楊凡︰「他也不怕紀檢委的過來找事?」
楊凡老氣橫秋地說道︰「哎,你是新來的,很多內情都不懂!這不怨你。紀檢委來之前會先打電話通知,說要對你們進行檢查。這時候他再把游戲退了,把歌關了,擺出一副我在忙于工作的樣子,坐等紀檢委的到來。」
從此我明白了一個叫「官官相護」的成語。從那時起,知道了這些領導人民走向新時代的人,是有多麼的虛偽。
包括他們讓我寫的東西,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發現我無論寫什麼東西都變成了一種形式。比如要是讓我寫一篇日記時,都成這樣︰
某月,某日。我深入貫徹早晨要吃早餐的原則,防止不到中午就饑餓的情況發生,以不讓自己得胃潰瘍為重心,加強蛋白質和維生素的供應,注重科學飲食、合理膳食、不要飽食的「三食」原則,加強青菜的攝入,大力發展對牛女乃的吸收,爭做「健康達人」。
……
以上就是所謂的官腔,我覺得自己又被人洗腦了。
第三天上班,昨天的那貨換成了一個陌生的面孔。這時候我才知道,他們是每人值一天班。
今天來的這貨是個肥頭大耳的家伙,和昨天那貨的性格剛好相反。他很樂于跟我們聊天,把我的各種情況問了個遍,包括我是哪里的人,在哪上的學,家里有幾個兄弟姐妹,就差沒問我身上有幾顆痣了。
完了他還不甘心,拿起座機不知道給誰打電話,一打就是一個小時。即便不用自己掏話費,也用不著這麼拼命的打電話吧?
于是我懷疑他屬于那種出門撿不到錢就算丟的類型。
于是我很期待第三個員工會是什麼類型的人物。
可惜,第三天是周六,屬于國家的法定假日。身為國家單位的一員,自然要積極地貫徹落實。
于是那天我沒有去上班,躺在房間不知道干點什麼好。
突然記起一件事情,就是在最初的時候,我加入了一個武館,並且繳納了一個月的學費,而後因為種種原因,我沒有去成。而現在,我想把我的學費給要回來。
我騎著小電動,憑借殘留的記憶,最終找到了那家武館。由于是周六,來這里練跆拳道的小孩很多。
我來到前台,報上大名,說出了自己的來意,那個前台小姐說︰「你等等,我去找館長問一下。」
她進入里面的那個練功房。不一會,館長一襲黑衣虎虎生風就走了出來,見到我後哈哈笑著說︰「小子,還以為你不來了!」
我說︰「館長你好,最近發生了點意外,所以沒能來成,以後估計也沒時間來了。你看能不能把學費退給我。」
館長習慣性的雙臂抱胸,想了想說︰「你看我們也沒有這樣的先例,你只交了一個月的學費。按照規定,這個月你來或是不來,學或是不學,這學費是照常扣除的。不過我可以破例,你看要不這樣,你要是能同時干倒三個人,我就把學費一分不少的退給你,而且還永久免費讓你使用我們這兒的健身設備,你覺得怎麼樣?」
我一听,還真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想我王小明活著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撿這麼大的便宜。之所以這麼說,是我很有信心瞬間撂倒三個成年漢子,即便自己右手豎著中指,不能用力,而且肚子上的傷口還沒好利索。
我能感覺到體內的金坷垃還有所殘留,所以胸有成熟。但我還是假裝表現出為難,象征性地推月兌了一下,說我右手受傷,不太方便,但為了學費,還是決定試一試。
于是乎,我跟著進入里面的練功房,人們三三兩兩互相摔來摔去,館長一拍手,他們很快停止動作,站成了兩橫排。
我在人群中發現了毛亞坤,就是第一次來的時候被我扔了一個大前趴的家伙。他顯然也認出了我,對我露出微笑,我同樣回敬了一個微笑給他。
館長叫了三名彪形大漢出列,他們和毛亞坤相比不知要高大威猛多少倍,胸口鼓突突的兩坨,臉龐的輪廓清晰明了,一丁點多余的脂肪都不存在。
這樣的人,若是以前的我遇到了,絕對認慫無疑。
可現在,我卻說道︰「兄弟們承讓了,我右手受傷,不能用力。只能單手赴會,三位可一定要多多關照。」
那三人同時給我行了一禮,我也按照他們的姿勢回敬一禮。
我把右手放在身後,以免誤傷。左手高抬,擺出一個黃飛鴻的姿勢,等待三人的進攻。
那三個大漢有如三頭龐然大物,從三個方位拔山倒樹而來,靜如伏虎,動若靈猴。
萬幸我的反應也不慢,這都是以血的代價和滿身傷疤換來的。他們三個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同時伸腿,憑借助跑的慣性飛身朝我踢來。
我呵呵一笑,單手有如扶風擺柳,揮動了三下。他們飛在半空的身體被我四兩撥千斤的力道甩撥向不同方向。
但還沒等他們的腳落地,我伸出一條腿,在他們肚子上每人來了一下,把他們飛來的身體又給踢了回去。
這三腳我沒敢使用太大的力道,免得把他們腸子什麼的踢出來。可他們卻都無一例外地抱著肚子在地上打起滾,面色鐵青,隨即流汗不止。
雖然我對自己目前的狀態很有信心,但並未想到效果如此驚人!
這是一場短暫的小切磋,短暫到全部過程只花費了不到5秒鐘的時間。
全場又是持續的沉默,只有那三人在地上發出如老舊油煙機般的吃痛聲。
館長行至我面前,表情凝重︰「少年,我們能單獨聊聊嗎?」
他不等我同意,就兀自向更里面的一個房門而去,我只能跟在後面。
進了門,是一個狹長的走廊,陽光從一側的寬敞玻璃外傾瀉進來。
他把我帶入一件屋內,我看到很多獎杯,獎狀,還有一塊寫著四個繁體字的匾。
館長點了煙,問我抽不抽。我說不抽。他吐出一口煙霧,說道︰